程愫和傅南州回到家,程愫艱難地把傅南州抬到了床上,然後轉身就要去給他倒水。
傅南州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愫愫?”
程愫回過頭來,對上他亮晶晶的目光,心中一軟:“是我。”
傅南州把她拉入懷抱裡,低下頭就吻住了她。
程愫一愣,想要推開他,他卻加深了這個吻。
他將她緊緊地揉進懷抱裡,恨不得與她融為一體。
程愫雙手攀住了他的脖頸,隨波逐流般,任由他為所欲為。
第二天,程愫還是起晚了。
等程愫睜開眼睛的時候都已經十點多了,她看了一眼時間,轉過身就想繼續睡。然後她才想起來,自己得上班的,嚇得她立刻坐了起來。
傅南州端著早餐走進來,程愫看到他對他怒目而視。
“我的鬧鐘呢?我得上班呀。”程愫埋怨道。
傅南州不甚在意地說道:“沒事,我讓顧開晨幫你請假了。”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反正你去報社也是為了調查簡安的事,等這事結束了,你就辭職吧,沒必要在那裡浪費時間。”
程愫倒不是捨不得這份工作,但這是她第一份工作,到底是有點特殊意義的。
程愫發現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她低下頭一看,臉色惱怒不已,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去穿衣服。
傅南州彎了彎唇角,“你先吃點東西,你一定餓壞了。”
程愫確實餓壞了,喝了一口牛奶,她對傅南州說道:“正好今天我不用上班,叫顧開晨和秦威過來吧。”
傅南州點了點頭:“我去打電話,你先吃飯。”
傅南州分別給兩人打了電話,不過秦威說他現在走不開,到時候開個影片,他就不過去了。
顧開晨倒是很痛快的答應立刻過來,看起來很無所事事。
顧開晨很快就到了,一進門就揶揄地衝著傅南州擠眉弄眼。傅南州一早就給他打電話,讓他幫忙給程愫請假,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是因為什麼。
傅南州對他的打趣視而不見,不過他擔心程愫不自在,壓低聲音警告:“你一會見著程愫老實點,否則我就讓顧董再把你抓回去。”
顧開晨:“……”
顧開晨當時就覺得傅南州此人毫無人性,簡直就不是個人!
程愫已經收拾妥當走了出來,看到顧開晨面不改色。
傅南州拿出手機給秦威發去了影片,四人坐好。
程愫一臉嚴肅地說道:“我知道裴澤跟遠航集團之間的交易了!”頓了頓,她說道:“是調包!”
顧開晨和傅南州神色一凜,眉頭都皺了起來。
程愫繼續說道:“昨天我和南州去了展覽館,我看到了那幅《水蓮》,那不是真品。雖然模仿的很像,但那絕對不是真畫。”
傅南州皺起了眉頭,顧開晨將信將疑:“真的假的?你看仔細了嗎?就說那是假的。”
程愫點了點頭:“因為那幅畫是我臨摹的。”
顧開晨渾身一震,滿臉的不敢置信。
程愫說道:“之前裴澤曾經拜託我,讓我畫一幅《水蓮》,就是現在展出的那一幅。”
傅南州若有所思,“難怪,昨天我們剛去到了展覽館他就急匆匆地趕過來了。別人可能看不出那幅畫的差別,但是你一定能看到。”
所以後來裴澤才一個勁兒的要跟他敬酒,就是想要灌醉他,好讓程愫無法再返回展覽館去仔細地看畫,就是擔心程愫發現端倪。
顧開晨臉色陰沉:“你說的是真的?以假換真,他怎麼敢的……”頓了頓,他更覺得毛骨悚然:“這兩年,透過裴澤而回國或者出國展出的藝術品可不少啊。”
大部分都是透過遠航集團運輸的。
傅南州拿了筆,在紙上畫了一個關係網。
“裴澤利用自己畫家的身份,他可以聯絡畫品的展出,由遠航集團運輸過來。在這個過程或者是展覽的過程中,調換真品。”傅南州徐徐道來:“至於陸晟,他也是這個過程中的一環。”
程愫點了點頭:“他可能是最近加入進來的,以安保公司的身份來護送這幅畫,監守自盜,更方便他們換畫。”
顧開晨突然說道:“我知道為什麼。”頓了頓,他說道:“去年的時候,就是安安出事的時候。遠航集團負責運輸的一幅畫送到國內展覽,可是在交還回去的時候,安保公司十分謹慎,請來了好幾位畫家對展出的作品一一檢驗。當時發現出了兩個贗品,這個事當時被壓下來了。”
程愫跟傅南州對視了一眼,看來應該是遠航集團把事壓了下來。
“這事後來是我二叔親自出面解決的,幫忙找回了真畫。當時負責安保的公司也不想把事鬧大,最後不了了之,才沒有鬧大。”顧開晨說道:“一定是因為這件事,他們才意識到安保公司的重要性。”
這事連顧開晨都不知道,還是他最近開始調查裴澤跟遠航集團的合作,特意查了一下跟裴澤有關的業務,才查到的這件事。
因為當時遠航集團的賬上有一大筆的款子劃出去了,用的名義是賠償費。他是注意到這筆賠償費,才查到了這件事。
“簡安說不定也是因為發現了這件事,所以才被……”程愫突然說道。
幾人都沉默了下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顧開晨跟程愫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神色皆是複雜苦澀。
顧開晨輕聲問道:“這事,你要告訴叔叔阿姨嗎?”
傅南州看著顧開晨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簡爸簡媽是程愫最在意的人,她要怎麼告訴他們,簡安的死,可能與她有關?
顧開晨也看向程愫,苦笑著說道:“還有我呢,我也跑不掉。”
程愫抿抿唇:“他們有權利知道真相。”
簡爸簡媽是對她最好的人,他們做的比親生的父母還要難得。程愫不想欺瞞他們。
“可是他們能承受的住嗎?”傅南州輕聲問道:“他們已經把你當成另外一個女兒,如果他們知道了這事,對他們是真的好嗎?”
此時影片裡的秦威也跟著說道:“有時候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