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威說道:“這幾天陸晟一直在展覽館,裴澤也是天天往展覽館跑。我沒有進去,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情況。”頓了頓,他輕嘆了一口氣:“如果有監聽器可以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就好了。”

顧開晨皺起了眉頭:“我之前倒是找朋友弄了監聽器回來,不過那個東西留在緬城了。現在要是讓他弄這東西,時間有些來不及了。”

顧開晨朋友弄來的那種監聽器是違法的,並不容易弄到。

傅南州皺起了眉頭:“這兩人一直去展覽館,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程愫垂下了目光,淡淡地說道:“整個展覽館,如果說有東西可以同時吸引他們兩個,只有一樣東西。”她頓了頓,緩緩地吐出了兩個字:“《水蓮》。”

其他三人一怔,傅南州若有所思地看了程愫一眼。

程愫早就跟他說過她的猜測,裴澤跟陸晟是衝著藝術品而來。這就是遠航集團走私的東西,但是《水蓮》是被送過來展覽的,到期就要還回去了。

傅南州問秦威:“《水蓮》是不是很快就要被歸還了?”

秦威愣了一下,顧開晨沉聲說道:“是,定了三天之後。也是用遠航的船運回去,負責安保的人就是陸晟。”

傅南州看向了程愫,程愫沉默半響才說道:“我們明天去展覽館看看吧。”

傅南州挑了挑眉頭,輕輕地點了點頭。

顧開晨看著他們,捅了捅秦威:“怎麼樣,看著沒,人倆人就算幹活都是成雙成對的。哪像你,形單影隻,都是自己一個人去拼命,心裡不好受吧?”

秦威面無表情地說道:“愛情只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我心裡無情無愛!”

顧開晨:“……”

顧開晨目瞪口呆,他僵硬地轉過頭看著傅南州和程愫,滿眼的不敢置信。

“他……他剛剛是在說笑話了嗎?秦威!他居然會說笑話?!”顧開晨覺得人長大了,真是什麼事都能碰得到。

秦威眼神裡閃過了一抹笑意。

第二天,程愫跟傅南州就去了展覽館。

《水蓮》帶來的熱度並沒有降下去,每天都有很多人來參觀。這一次程愫並沒有透過裴澤,而是自己排隊進入的展覽館。

參觀《水蓮》的人很多,在《水蓮》的面前,都是在排隊的人。程愫跟傅南州在排隊隊伍中,緩慢的前行。

終於快到他們了,裴澤卻趕了過來。

“師妹,傅先生。”

裴澤很快就走到他們面前,“你們過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我提前讓你們進館就是了,何必在這排隊呢?”

程愫溫聲說道:“我們也是路過,所以就進來看看。我聽說《水蓮》很快就要送回去了?”

裴澤點了點頭:“是啊,後天就要送走了。”頓了頓,他說道:“正好碰到你,走,我請你們吃飯,我還有事想要跟你聊一聊。”

裴澤說道:“是上次臨摹畫的事,你之前的畫賣掉了,買家很喜歡,還說希望你能再多畫幾幅。如果你能穩定供應的話,價格會更高一點。”

傅南州愣了一下,深深地看了程愫一眼。

他不知道程愫在臨摹,而且聽裴澤話裡的意思,程愫這麼做像是為了錢?

程愫缺錢?他為什麼會不知道?程愫從來沒有跟他提過。

不過裴澤在場,傅南州並沒有問出來。

程愫有些遲疑,她看了一眼《水蓮》。

裴澤說道:“你如果想看畫,等吃完飯,我再帶你進來就是了。到時候沒有別人,你也能安靜的欣賞,總比你這跟這麼多人擠強吧?”

話已至此,程愫也不能再拒絕了。

程愫點了點頭,便跟著裴澤離開了。

裴澤似乎並沒有察覺有人跟蹤他,他對程愫的態度一如往常的親和。吃飯的時候,他也沒有冷落傅南州,對他的態度很友好,就像程愫的孃家人一樣。

“傅先生,程愫是我的師妹,就是我的妹妹一樣。你可不要欺負她,否則我們師門可不會放過你的啊。”裴澤似真似假地說道。

傅南州含笑地看著程愫一眼:“裴先生放心,就算沒有你們師門,我也不會欺負她的。”

傅南州心裡暗道,你可能不太瞭解你師妹,他哪裡能欺負得了她?這位可是敢跑去緬城,跟緬城最大的勢力做對的女人。而且她還贏了。

現在陸晟遠走他鄉,連陸菱都顧不上了,就知道他的下場了。

裴澤哈哈大笑,為傅南州倒了一杯酒:“那我就放心了,這杯酒可一定要喝。就當是我祝福你們,希望你們能夠永遠恩愛。”

這杯酒傅南州拒絕不了,當即跟他喝了這杯酒。

裴澤從國外回來,喜歡喝洋酒。可是這洋酒的後勁很大,就算傅南州的酒量很好,也有些扛不住了。

偏偏裴澤總能說出讓他拒絕不了的理由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喝下去。

傅南州終於明白,都是藝術家,為什麼有的人窮困潦倒,有的人卻生活富足。就裴澤的社交能力,難怪可以把畫廊打理得蒸蒸日上。

傅南州一不小心就有些喝多了,飯局散的時候,他走路都有些走不穩了。

裴澤的酒量極好,傅南州都開始微醺了,他依舊面不改色。

裴澤很貼心,已經叫來了代駕送他們回去。

裴澤還跟程愫道歉:“都怪我,今天太高興了,忘了節制。”頓了頓,他又說道:“不過這也能看出來,傅先生對你很上心,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程愫扶著傅南州,他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裴澤想要幫忙,可是傅南州就認準了程愫,根本不讓別人扶。

程愫有些吃力,她艱難地說道:“師兄,我們先走了,今天謝謝你了。”

裴澤含笑著說道:“你我之間,不必這麼客氣。”

裴澤幫忙扶著傅南州,把兩人送上了車。

看著車子漸行漸遠,裴澤才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