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伸手把她打橫一抱,攬入懷中。

看她暈的迷迷糊糊之際,低聲問她“我叫你卿兒可好?”

她懵懵的望著他,恰似流光的眸子,“唔,好吧!”接著又暈睡過去。

把她安頓到離他只有一牆之隔的雪樓上,突然平地裡颳起了一陣旋風,那男子身著黑色龍紋長袍,眉間英氣十足,而且還有一枚黑色龍騰圖案,顯得十分邪佞。

他挑了挑細長的狐狸眼,勾了勾唇,向君襲做了個嫵媚妖冶的動作,特別是那雙狐狸眼,盡顯媚態。

那男子若無其事地向他走去,步伐間風流不羈,腰上的佩環流蘇隨他腳步輕輕搖動發出魅惑人心的聲響,他突然輕勾住君襲的下巴,狐狸眼朝他眨呀眨,君襲撫開他的手。

“你也知道,這種媚術對我並不起作用”

那男子輕佻一笑,“哎呀,別這麼無趣嘛,我只是來看看這仙界第一美男子長什麼樣,什麼嘛,也不過如此!”

他又朝君襲走過來,手上微運功,排山倒海般的壓力朝君襲撲面而來,君襲一個不留意,被他找了破綻,一把把他欺身壓下,他還不忘去勾搭腰間的繫帶。

“也不知道我那個傻妹妹喜歡你哪一點,這皮相也算有幾分顏色,不如我嚐嚐看,是什麼味道?”

說著,他誘人的唇上閃爍光澤就要往君襲臉上噌去,君襲不露聲色的躲開,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他俊美的臉上微微有些紅痕,有點腫。

“抱歉,我不喜歡男人。”他冷聲說道。

“我的魅力,是男女都可”他一挑眉“看來這塵隱上人雖是仙界之人,卻交友甚廣。不像仙界那幫迂腐木頭”

他含笑,謙遜有禮說道“仙人,我求的是自在散漫,那仙魔大戰與我何干?況且魔、仙皆有各自的道,都會羽化,我求一個自在,幹我何事?”

那男子點頭沉吟“希望你記住今日說的話,我妹妹就交給你,不要讓我失望!”

他爽朗一笑,騰空駕刑風一躍千里,扔下一枚血色珠子便走了,走時朝天空大喊“塵隱上人,我送的離魂珠可是定情信物,你可要收好,保不齊以後會有大用處的。”

過了七日,卿兒就慢悠悠的醒來,一醒就看見床頭有碗剛熬好的小米粥,還氤氳著白氣,她眨巴眼,一咕嚕就把粥喝下。

只見他抱琴歸來,衣襟邊還有初晨的露水,衣帶飄飄,陽光為他的臉鍍了一層金邊,俊美無鑄。她看的有些呆,嗆了一口粥,“咳咳”地咳嗽。

“慢點,沒人和你搶”

“我要去日落南山上彈琴,你,去嗎?”她輕輕牽起他的手,也不言語,就這樣和她慢慢踱步來到山頂。

這一處峰巒高聳,身處其中,更有白雲嫋嫋,他懷抱玉琴,身著不耀眼的鵝黃色長衫,其中,三千青絲被他隨意散下,披在腰間。

她牽過一縷青絲,在她指尖繞了繞,髮絲柔軟如黑色緞帶。“你為何不愛梳頭”

他初見之時,也是一頭閒散的青絲飄動,那發被風浮動,拂過她臉感覺酥酥的。

“因為……我懶啊!”他笑了,把琴架好,纖纖素手挑撥琴絃,點揉碾撥,琴聲如珠玉落盤之聲緩緩而來,讓人沉醉其中,緊接著又是疾風驟雨般的鏗鏘之音,彷彿令人置身於金戈鐵馬的悠悠亂世,然後又如泣如訴,如琢如磨,好似他本來的主人,充滿神秘,又讓人琢磨不透,最後,以一曲悠揚山水畫作為結尾,仿若桃源幽境,迷人雙眼使人流連。

“你……以前是做什麼的?”他眨眼淺笑“我呀,是佞臣,死於亂世,後來得一仙人點撥,羽化成仙”

他朝她擺了擺手,“卿兒,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在她下山途中,盡是被灼灼的花瓣鋪就的緋紅小道,早晨,剛下的雨,花被泥濘的腳印碾成落紅。

從她身旁擦肩而過的是,身著煙紫色流蘇長裙的女子,她的眉修長而翹起,嫵媚誘人的唇輕啟,聲音桀驁“你是誰,日落南山是誰想來就能來的嗎?”

一聲尖細的鶴唳,他此刻涼薄的面容也無法遮掩他的出塵,眉宇間盡顯高絕之色,讓人只能頂禮膜拜,不敢褻瀆。

“漠花仙子說的對,我這日落南山自然不是什麼人都能來,所以請回吧!”

此時,漠花仙子面上難掩喜色,突然一潑冷水當頭淋下。“漠花仙子,還不走嗎?還要人請你走,那恕我不遠送”

漠花仙子尷尬不已,面子上還是那一幅淺淺的笑“我只是來送我花谷的佳釀,既然上人這裡有客人,那我就先告辭了”

她漫不經心地瞥了那女子眉間上的花鈿,若無其事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