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新感受感受

山路崎嶇，風雪如混沌般遮蔽了視線。

齊閒慢悠悠地走到山腳，隨著他的步伐，一些遠古的記憶逐漸在腦海中甦醒。

三千年前，人王帝辛因不尊神明、拒絕獻祭奴隸而遭滅國之禍，被神明冠以紂王之惡名。

齊閒本來只是紂王手底下的一個小兵，戰敗了就打算歸隱山林，奈何神明們竟對他痛下殺手。

齊閒好言相勸無果，連連退讓反倒引來無休止的追殺，他也只能被迫反擊，最後差點殺盡天下神明。

又過千年，始皇帝一統天下，臨終前對齊閒發下宏願，欲佑華夏永世不衰！

齊閒遂以皇陵為基，佈下絕天陣法，匯聚天地靈氣，鎮壓妖邪，卻也導致華夏靈氣日漸枯竭，步入末法時代。

……

齊閒剛下山，一位倚靠在瑪莎拉蒂旁的年輕女子便忍不住投來一瞥，帶著三分譏誚：“齊閒，你是真的有病啊！我求了你三年，讓你跟我去一趟崑崙山，你不去，你竟然跑這破地方見張家的人？”

“你不會覺得張家的人很有勢力吧？只要你肯跟我去崑崙，回來之後，我立馬讓你成為整個蜀地最有權勢的人。”女子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誘惑。

“你跟我學三年劍，回來後，那什麼張家人見著你都得跪著說話。”

齊閒只是淡然一笑，似乎不為所動：“我只是來見一位故人，事情並不複雜。”

他轉向女子，隨口應道：“對了，帶我去見你家祖師吧。”

女子愣了兩秒鐘，重重地呼了口氣，彷彿完成了拯救世界的任務，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再次打量著齊閒：“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這天下不知多少人想要見我祖師一面都沒機會，你竟然還端上了！而且一端就是三年。”

女子乃是青玄劍宗首席大弟子蘇禾，若是讓張修知道她的身份，見面也是要先行個大禮再說話。

蘇禾三年前奉祖師命令來到蜀地，而祖師給她下達的任務竟是讓齊閒心甘情願去崑崙山見她家祖師一面。

為此她這三年裡隱姓埋名，先是對齊閒各種威逼利誘，無果之下，又給齊閒端茶遞水，解決各種麻煩瑣事，跟僕人無二。

如果不是祖師要求必須齊閒心甘情願過來，她真就想直接綁人了。

饒是如此，齊閒都是一個態度，不認識你家祖師，不去！

也不知他今日怎就想通了，竟然答應隨她去崑崙。

三年啊！堂堂青玄劍宗首席大弟子對一個普通人唯命是從，要是齊閒再不答應，她都準備給齊閒磕一個了。

“阿青嗎？沒想到她還記得我。”齊閒朝崑崙山方向看了一眼，臉上不禁流露出一抹笑意。

春秋戰國年間，齊閒曾經在戰亂中救下一個小女孩，並傳了一套劍法給她，賜名阿青，後世因其生於越國，又稱其為越女。

阿青十年便將劍術練至超凡入聖之境，三百年渡劫，五百年成就陸地神仙之境，一千年後入主崑崙聖地，創立青玄劍宗，也就是蘇禾口中的祖師。

齊閒眯眼笑道：“我如果還是不去，你是不是還得在我家當僕人？”

“我呸？什麼僕人？”蘇禾白了齊閒一眼，說道，“我實在想不通，祖師為什麼非要見你，我觀察了你三年，也沒見你有什麼特別之處，就算你入了宗門，也得叫我一聲大師姐！”

齊閒笑吟吟地喊道：“好好好！大師姐你好！”

“這還差不多。”蘇禾得意一笑，“小師弟真乖，回頭大師姐教你幾招絕世劍法。”

三年的委屈一掃而空，蘇禾輕揮玉手，一柄秋水般的仙劍浮現半空，她挑釁地挑了挑眉：“大師姐先帶你御劍飛行，讓你領略一番仙人的風采。”

蘇禾已經想好了，如果齊閒真的拜入師門，她至少得讓齊閒為她煮飯洗衣三年，再傳他功法，要讓他明白，大師姐是祖師傳法，師弟都是大師姐教的。

只是，齊閒已年近三十，資質平平，現在修煉還來得及嗎？

祖師這麼看重他，難道他是萬中無一的劍術天才？

“御劍嗎？我也有好些年沒有御劍了。”齊閒看到蘇禾的仙劍，再回頭，既然來都來了，不如把劍也帶走吧。

“啊？你還會御劍？”蘇禾秀眉微顰，盯著齊閒小聲嘀咕道，“難道是我看走眼了。”

齊閒笑道：“太久沒御劍，可能有些生疏了，讓我重新再感受感受。”

話音剛落，藏劍山峰頂傳來一聲清脆悠長的劍吟，一柄鏽跡斑斑的七尺鐵劍赫然出現在二人面前。

與此同時，蘇禾的仙劍彷彿遭到無形的重擊，猛地墜落在地。

“這是……什麼劍？”蘇禾本想說這劍平平無奇，卻突然感到自己與本命仙劍之間的聯絡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生生切斷。

難道是這因為這把劍？

“它嗎？我叫它無傷，因為我不喜歡傷人。”齊閒沒有任何動作，人卻已經站在無傷劍上。

蘇禾撿起自己的仙劍，驚恐萬分地盯著齊閒，剛才好像時空錯亂了一般，齊閒沒有飛，沒有跳，就那樣突然站在了無傷劍上。

他真的是那個除了帥，一無是處的歷史老師？

“上來吧！無傷不喜歡別的劍跟它一起飛，方圓千里的劍大概都是飛不起來的。”齊閒解釋了一下，看蘇禾一副傻傻的樣子，他搖了搖頭，蘇禾便突然站在了無傷劍上。

蘇禾臉上的肌肉已經徹底僵硬，做不出任何的表情，腦子裡的問號跟天上的星星連成了串。

他御劍飛行，方圓千里的劍都飛不起來？

這是什麼境界？

眨眼間，兩人已經在雲端之上飛行，蘇禾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的天，這究竟御劍飛行還是瞬間移動？

剛才……齊閒好像管她叫大師姐了？

她還說要教齊閒絕世劍法！

蘇禾望著齊閒的背影，實在忍不住問道：“你……你是究竟是什麼人？”

齊閒只是說道：“齊閒，一個歷史老師。”

蘇禾拳頭緊握，你家歷史老師能瞬間直上雲端還制霸御空權啊！

事到如今，她如果還不明白齊閒的實力，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您跟我家祖師什麼關係？”

蘇禾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想了許多，難不成齊閒是祖師的傳人，亦或是祖師的道侶？

齊閒沉吟了片刻，道：“阿青勉強能算我半個徒弟吧。”

“半個徒弟？”蘇禾震驚不已的同時，疑惑不解。

她家祖師風華絕代，天下無敵，竟然只是齊閒的半個徒弟？可為什麼是半個徒弟呢？

還有，他稱祖師為阿青？

“雖然她以前老是厚著臉皮叫我師父，但我也沒讓她正式拜師，她又學了我一些劍法，勉強算得上半個徒弟。”齊閒一邊回答，一邊享受著御劍飛行的感覺，同時，神識已經籠罩整個崑崙仙山。

蘇禾的大腦還處於無比凌亂的狀態下，只聽到齊閒說道：“你家祖師的情況好像不太妙。”

“嗯？什麼？”蘇禾更是一臉茫然地望著齊閒。

她不能理解齊閒所說的不妙是什麼意思，她家祖師天下無敵，青春永駐，能有什麼不妙的？

齊閒語氣平淡，說道：“沒事，問題不大，只是沒了修為，被人囚禁起來罷了。”

蘇禾：“……”

【境界劃分：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合體、渡劫、大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