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裡面的那一份人事調遣書,季雲舒的心頭掀起了一陣寒意。

她怎麼著也沒料到,他們竟然會這麼的決絕無情。

“好一齣卸磨殺驢啊。”

季雲舒垂下了丹眸唏噓一聲,嘴裡呢喃道。

艾米上前一步,眸光凝重的注視著她:“季總,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只能為您爭取到下次的開庭時間放在三個月後,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裡,必須要蒐集夠證據來翻案,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到時候我曾經患過嚴重抑鬱症的訊息也將會在業內傳播開,不僅如此,還會讓我坐實了曾經在公司裡貪汙,做金融詐騙的罪名,是吧?”

季雲舒其實早就已經聊到了這一切。

她長吁了一口氣,像是呢喃自語般的喃喃一句:“我已經知道了要怎麼做了。”

忽的此時在不遠處一抹倩影闖入她的視線之中。

女人穿著一條湖藍色的抹胸短裙,腳踩著十幾公分的水鑽恨天高,臉上漾著得意洋洋的笑容,高傲的就像是一隻花孔雀一般。

季曉珍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季雲舒呀,我沒想到你竟然還有臉回來公司呢?你之前那幾個億還回來了嗎?你現在還要回來工作……嘖嘖,是不把我們公司掏空誓不罷休嗎?”

“怎麼?難道現在法院的判決書已經下來了,你這麼快就要給我定罪?”

季雲舒的臉上依舊保持著淡定從容,她不苟言笑的上下將季曉珍打量一番。

季曉珍知道她想要說什麼,卻依舊還是那一副嘚瑟的表情:“等不等到判決書的,這很重要嗎?現在整個圈子裡都知道你季雲舒涉嫌一樁詐騙案了,嘖嘖,讓我說點什麼好呢,你說你……”

“究竟是我真的詐騙還是有人蓄意為之謀劃了這一切,我想季曉珍小姐最是應該心知肚明。”

季雲舒攤攤手,莞爾一笑,站起身來就要從辦公室裡離開,末了像是又想到了什麼一般,開口幽幽對其警告一句:“能笑到最後才能算是大贏家,我希望你和你的父親,都能笑到最後。”

伴隨著季雲舒離開的步伐。

季曉珍就像是發了瘋一樣,狠狠地一把抓起她桌子上的瓷杯朝著地上摔去。

她氣急敗壞的嘟囔著:“馬上就要去坐牢了,現在還這麼耀武揚威的!賤人!”

季雲舒自然聽到了身後季曉珍的咆哮。

可她卻將其當做空氣一般。

因為她心知肚明,現在的一切核心重點根本就不在季曉珍的身上。

她還需要繼續蟄伏在公司裡調查到足夠的證據來幫自己翻案。

早上的例會還照常正常進行中。

儘管對於他們公司的人事變動,許多甲方並不是很滿意。

大多數人選擇他們公司,其中最關鍵的原因就是為了衝著季雲舒來的。

現在又因為季雲舒出事,所以她手頭上的專案全部都被公司這幫老古董給瓜分,甚至就連核心專案也落到了季曉珍的手裡。

季曉珍坐在季天越的身側,臉上漾著得意的笑容,故意陰陽怪氣的說道:“真的抱歉呢,雲舒姐,但是你也知道,現在你這犯罪嫌疑人的身份還沒洗脫乾淨,如果要是貿然的讓你回來公司,只怕是很難服眾呢!”

公司內部對於季雲舒被抓的事情,並未有實錘。

甚至下面流傳的那些小道訊息,大多數人也只是揣測罷了。

然而,隨著季曉珍這麼一句話說出口,所有人都知道季雲舒被警方帶走了。

現在還有這麼一層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曉珍別這麼說,雲舒這些年來給我們公司做出的貢獻也不少,我相信雲舒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季天越看似是表面上在為季雲舒說話,其實無非是為了給自己立人設罷了。

這一點,季雲舒許多年前就已經看穿了。

季雲舒挑眉冷睨了男人一眼,嗤笑一聲:“我覺得季董事長說的沒錯,還望過段時間法院開庭的時候,董事長能夠親自到場為我作證,力爭早日幫我洗脫冤屈。”

“那是自然了,雲舒你的能力那可是有目共睹的,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你很優秀!”

男人漫不經心的說著,眼眸中閃過了一抹陰毒。

季天越忍不住心中冷嗤一聲,現在季雲舒已經揹著這麼大的黑料,就算是她離開了公司,同行業的任何一家公司都不敢隨意聘用她。

以後,她是徹底完了!

他也不相信季雲舒能夠找到什麼所謂的證據來幫她自己洗脫冤屈。

畢竟為了這一步,季天越籌謀了好多年了……

如果不是因為季雲舒的風頭無量,他也不至於這麼著急要搬出來這殺手鐧。

男人點燃了一根菸,坐在一旁吞雲吐霧間,仔細聽著下面人的彙報。

忽的,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挑起眉來看向季雲舒:“對了,雲舒,你待會找個時間和曉珍對接一下,現在你手頭上負責的專案已經到了曉珍這裡,我們都是為了公司好嘛,所以——”

“不可能的。”

季雲舒想都沒想,乾脆利落的脫口而出。

她負責的乃是整個集團最核心的專案,掌握著全球頂尖的技術。

這些核心軟體一旦要是落入這對喪心病狂的父女倆手中,她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他們會不會再度出賣公司,誰也不敢篤定。

季天越的臉上掠過一抹慍色,不急不慢的開口幽幽說道:“你說你這孩子,現在剛好你還在被審計的期間,就當做你回家休個年假不好麼?這麼多年來你為公司兢兢業業,剛好趁著現在好好休息一下。”

他好話說盡了,卻沒想到季雲舒竟然是個軟硬不吃的。

不僅如此,季雲舒竟然還敢當眾站起身來,貼臉開大:“董事長這麼著急想要把我給趕走?”

“你看你這孩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呀,叔叔怎麼會這麼做?你說你爸爸去世之後,你們孤兒寡母的,叔叔給你們母女倆的幫助還少嗎?”

季天越這一番話的言外之意便是在說,季雲舒是個不懂得知恩圖報的白眼狼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