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灰在傅珩封額頭處燃燒出最後一絲火光,一團黑氣瞬間從眉心當中硬生生被逼了出來。

眼瞅著他命宮處那團黑氣散了許多,凌煙綺這才鬆了口氣。

“現在才是真正無事了!”

她轉身往屋外走。

“行了,這表回來還你。大概三天左右的時間,必然原物奉還。”

說完她腳步更加匆匆,臨出門前踉蹌一下,手扶住大門這才穩住身體。

“你……”

傅珩封隱約覺得她狀態似乎有些不對,只是開口時人已經出了大門,大門關上的碰撞聲將他後面的話給頂了回去。

傅珩封緊緊皺著眉,長腿一邁快步來到門邊。

一把伸手拽開大門,可屋外門前已經空空如也,凌煙綺早已沒了蹤影。

“剛才我應該沒看錯,她身體好像虛弱很多,替我排除身上麻煩要消耗這麼多力氣嗎?”

傅珩封扭頭看了眼自己身上。

如今西服上面被撒上汙水的地方已經有一部分乾涸,但依舊出現了大片褶皺,顯得他破位狼狽。

“先去洗澡,一會兒只能去傅家別墅裡面看看了。”

他心中隱約浮現幾絲擔憂。

剛才離開的凌煙綺狀態實在太不對勁了。

轉身關上別墅門,他快步走向浴室。

只是這幾步,他便隱約感覺出了不同,身體一瞬間輕鬆了許多,和之前頭頂發緊狀態完全不同。

“真有效?”

來到浴室,他開啟淋浴噴頭。

經過那些麻煩事兒,他似乎對水都產生了幾分恐懼。

傅珩封並沒第一時間碰水,而是站在外面小心翼翼盯著水花砸在地板上。

在這裡待了幾分鐘,確認沒有任何意外發生後他這才關上浴室門,準備沖洗。

十幾分鍾後,總算是收拾乾淨了自己。

傅珩封從浴室出來,換上乾淨衣服,猶豫片刻還是轉身拿上一份檔案,準備去往傅家別墅。

走到門邊,他掏出手機給秘書打了個電話

“幫我查個人,名字叫做凌煙綺……”

……

凌煙綺腳步踉蹌,幾次身體差點摔在地上。

頭痛欲裂,她忍不住伸手扶額。

“這後勁怎麼這麼大?”

剛才幫著傅珩封解決身上囤積怨氣,所用方法便是將他身上怨氣透過符紙將二人血液混合,從而透過面板相接將怨氣倒到她身上來化解。

這樣效率最高,而且成效最快。

她天生陽命,陰濁之氣在她面前無所遁形。

原本應該能很快度化才對,可不知為何那股陰冷煞氣進入她體內後,便始終凝聚不願化開。

就連她身體也跟著微微發沉,現在狀態跟感冒了也差不多。

“傅珩封果然身上問題大的很,背後做手腳的人簡直是要奔著讓他弄死,甚至於不惜承擔一切代價。”

“這麼大的怨念煞氣,對面的對他恨之入骨?”

思考間,凌煙綺跌跌撞撞來到傅家別墅門前,剛剛伸手準備敲開別墅門,不曾想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拽開。

她原本腳步就虛浮,半個身體靠在大門上,勉強以門作為身體支撐。

如今門突然被開啟,她根本毫無準備,直直向前面就跌了過去。

“凌煙綺,你幹什麼?”

傅伯淵伸手拉住她的胳膊,這才避免了她一頭磕在地上。

看著對方那雙迷茫雙眼,以及臉上那紅撲撲一片。

發燒了這是?

傅伯淵忍不住皺眉,心中頓時湧上一股陌生情緒。

“大早上的,你不待在家裡,跑哪兒去了?這會兒九點多,你若安分待在家中,又怎麼能弄成這副狼狽樣?”

“大早上勾三搭四,為了那個傅珩封起那麼早還穿這麼薄,活該你生病,病死拉倒!”

一股混雜著憤怒嫉妒的情緒在胸腔裡奔湧,尤其是看著凌煙綺那燒地迷糊的模樣,這股憤怒情緒更是壓也壓不住。

凌煙綺心中一陣煩躁。

本來身體就難受,又被對方一陣痛罵。

她也壓制不住脾氣,冷冷回懟一句。

“那跟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我們可是未婚夫妻!”

“你也知道是未婚,更何況婚約可取消,再者咱們兩個在一塊只是為了破解命數,將來真結婚了,我不管你你也別管我!”

面前這傢伙發火發的莫名其妙,凌煙綺脫口喊出這麼一句,胸口處那股憤怒這才消散了些許。

傅伯淵瞪大了眼睛,拳頭捏的嘎吱作響。

“你說什麼?”

怒火在胸腔碰撞,可又不能發洩在面前這人身上。

凌煙綺狠狠回瞪了他一眼。

“我說,咱們將來就算真結婚,你玩你的就行,我絕不干涉你在外面找女人!咱倆只當形式夫妻,到時你也別管我!”

“砰!”

一聲巨響。

傅伯淵憤怒一拳砸在門上,手指關節頓時與門上雕刻花紋碰撞出了血。

傅伯淵轉身掉頭便走,憤怒上樓梯回了房間。

凌煙綺被他這一拳頭和鼻腔前湧動的血腥味兒弄得清醒了許多。

“發什麼瘋呢?這難道不是你期待的嗎?”

兩人之間又沒感情,他剛才看她那種像是看負心漢般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頭越發眩暈,實在站不住了。

傅伯淵奇怪的狀態只是在她腦海裡面閃過一瞬,她就再有無力思考。

凌煙綺快步轉身走向自己的屋子,鞋也沒脫直接一頭扎倒在了床上,跟著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她關上門後,樓下傅伯淵拽開了自己的屋門,他遙遙抬頭看了一眼樓上,扭頭衝一樓喊了一句。

“吳媽,你去上面看看那個女人,她好像發燒了,看看需不需要吃點藥什麼的。”

吳媽連忙放下手中的家務活。

“好嘞,少爺,我現在就上去。”

傅伯淵見吳媽往樓梯上走,這才放下心砰一聲甩上房門。

臉色陰沉坐在凳子上後,他更加弄不明白自己的心。

那個女人如此不識好歹,他關心他幹什麼?

只是一想到她那張慘白的臉,心底就忍不住生出幾分掛念,實在沒辦法將她丟在那裡不管。

“肯定是她前幾次對我動了某些手腳,她那種古怪的本事肯定影響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