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煙綺上下打量傅珩封,見他一副狼狽模樣,也收起了繼續調侃他的心思。

“好心沒好報!對你救命恩人,難道態度不應該好點嗎?”

說話間,凌煙綺攤開手掌伸到傅珩封面前。

“愣著幹啥?把你那手錶給我,這東西是禍源,我得帶去幫你抹除上面怨氣血氣。”

傅珩封盯著那雙纖細白嫩的手掌,沉默片刻緩緩從口袋裡掏出腕錶來。

“這東西一定……”

凌煙綺直接打斷了他後面的話。

“放心,東西去不可能給你弄丟弄壞。麻煩解除後,自然腕錶還是要還你的。”

掏出一張黃紙,凌煙綺輕咬手指。

指尖冒出血珠,她迅速將指尖血摁在黃符紙上。

“你的!”

凌煙綺抬手摁住傅珩封的右手。

指尖一痛,傅珩封低頭,食指上已被針扎出了個小洞來。

血珠從裡面滾了出來。

“把血珠摁在符紙上!”

凌煙綺囑咐一句,牽住傅珩封的手指,往符紙上印。

“嗯?這是?”

傅珩封手指剛剛碰到黃紙,血液相接便閃爍出一道熒光,沒入符紙當中。

傅珩封身體一顫,眼前忽然有道道白光閃過,混合著無數畫面一瞬間向他大腦襲來。

“什麼東西?”

他哆嗦猛然抽回手指,瘋狂閃動的畫面這才完全消失。

“你對我做了什麼?”

傅珩封怒視凌煙綺質問。

凌煙綺茫然看向掌心,剛才那一瞬間她似乎隱約看見兩人身上有血線相連。

“姻緣線?不可能,我明明應該跟傅伯淵是天命夫妻。”

她抬頭看向傅珩封夫妻宮,可上面卻朦朧蓋著一層白氣,她居然無法窺見他任何未來妻子的任何資訊。

“不對,怎麼回事?”

凌煙綺緊緊皺眉,乾脆上前一步,伸手便準備去勾傅珩封的雙臉。

傅珩封被突然靠近的身影嚇了一跳,身體不自覺後退半步。

“你要幹什麼?”

他用手擋住凌煙綺,拒絕她靠近。

“你還沒說,剛才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眼前發白?”

凌煙綺強勢伸手,左手輕輕向下一壓,迅速勾住傅珩封左右手摁於他胸口,將人向牆上推去。

傅珩封瞳孔皺縮,一道道檀香薰香隱隱約約往鼻腔裡鑽,面前身影靠得太近,凌煙綺抬著頭幾乎貼上他的下巴。

“你放開我!”

傅珩封不喜與人親近,尤其這女人他們才剛剛認識,已經幾次三番試圖接近他。

更別說她還是傅伯淵的未婚妻。

“鬆開我!”

傅珩封自詡也是個練家子,單人對付三四個壯漢沒有任何壓力。

可是凌煙綺那雙手力道重達千斤,如鐵箍一般牢牢靠著他雙手,將他死死摁在牆上,使盡全身力氣,竟然無法掙脫開。

一隻冰涼纖纖玉手忽然掐住他的下巴,輕輕往旁邊一側,他的頭被迫偏轉到一邊。

“別亂動,你真脫不開我的。老老實實待著,我看看你面相。”

凌煙綺眯眼仔細觀瞧。

這臉是真帥啊!

靠得近看,更是毫無瑕疵。

她伸出手指在他臉皮上輕輕摸索了下,面板通透看不見毛孔,手下這張面頰呈玉白色,幾乎沒有任何瑕疵。

“這張臉是個女人都能嫉妒死!哎,不對,我不是要看面相來著?”

凌煙綺搖搖頭,忙把腦子裡的黃色廢料甩了出去。

眯著眼睛,再次看向夫妻宮。

“絕象!命宮呈現絕命,早死早亡夫妻宮無姻緣,可是剛剛……”

這面相居然和剛才完全不同,似乎在她眼皮子底下出現了變化。

“有意思,看來是改命無疑了。有人將他真正命格完全遮了起來,而且背後居然實力還不弱,竟然我都無法看穿。”

凌煙綺嘖了一聲,心頭更是疑雲重重。

傅家這到底得罪了誰?

到底誰對他們家下這麼狠死手?

傅珩封被按在牆上動彈不得,眼看著壓著他的女人就那麼愣愣盯著他的臉,維持一個姿勢一動不動。

他後背都開始僵硬,讓對方依舊沒變姿勢放開他,被迫看向凌煙綺的臉,兩人雖然見過好幾面,但此時是他第一次正眼瞧她。

面前之人皮相姣好,面白如透玉,一雙杏仁鹿眼被倍顯清純無辜,眼角卻微微上挑,眉毛粗雜向上揚,竟生生帶上幾分玩世不恭來。

這股氣是配著她那一副女相,倒是顯出幾分另類的英姿颯爽來。

她手指掐著他下巴的地方開始微微發燙,尤其從她身上傳來的那股檀香味兒不停往鼻腔裡鑽,更是讓他心神不定。

“到底好了沒?”

他喉嚨滾動,咬牙從齒縫裡擠出一句。

正沉溺於美色和奇怪面相無法自拔的凌煙綺,聽到聲音後這才回過神來。

“抱歉,剛才看你面相有點出神了。”

她鬆開手指,連忙將人放開。

傅珩封迅速拉開兩人距離,怒視凌煙綺。

“說話就說話,你怎麼總是動手動腳?”

凌煙綺揚著下巴,看著對面人冷硬著一張臉,口中憤怒指責。

她的視線卻落在了他耳垂上,那裡紅的都要滴血了。

凌煙綺衝他揚了揚眉,忍不住輕笑出聲。

“然後我個女人還沒害羞,你個大男人不會不好意思了吧?”

傅珩封發現自己一貫以來的清冷和拒人千里之外,生人無法靠近的氣勢放在這女人面前,簡直毫無用途。

“不知所措!”

傅珩封伸手指向大門。

“表也給你了,能離開我家了嗎?還有,接下來我是不是不會再遭受黴運了?我還能碰水嗎?”

身上黏糊糊一片。

尤其是被潑上咖啡的地方,更是意料粘在腿上,難受的讓他恨不能立刻去洗澡。

他有輕微潔癖,能夠忍受身上粘著這東西戴了這麼長時間,已經幾乎忍耐到極限了。

凌煙綺忙搖了搖頭。

“稍等,不急!”

她說罷,將剛才那張混合了兩人血液的符紙拋於半空中。

跟著口中輕念法訣,手指向上對準符紙表面一劃。

符紙上冒出一層白煙,一團火光倏然燒了起來,符紙瞬間燃燒成一撮飛灰。

凌煙綺伸手將符灰接在掌心,抬手單指摁在傅珩封眉心正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