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瑰疑惑抬頭,自鬥獸場開業以來,還沒哪個不開眼的,敢問她這種問題。

請問你旁邊有人坐嗎?

這有必要問?

你沒看根本沒人敢坐她旁邊,因為,她兇名在外。

如刀似劍的鋒利眼神落在陸塵臉上,陸塵神色如常,直直地看著她。

沒想到還是個美女,三十來歲,一身黑衣,魔鬼身材,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年齡,熟得能滴出水來。

“哈哈,他死定了,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黑玫瑰,他居然直接問她。他和閻王爺是親戚嗎?這麼想迫不及待地去見他。”張卓幸災樂禍地笑道。

廖思琪冷笑諷刺:“小鹿,看見沒,這就是鄉巴佬的真面目,一點見識也沒有,和我們有天大的差距。”

江小鹿無語地遮住眼,不想看這丟人的一幕。

黑玫瑰確信自己從未見過此人,如今金州風雨飄搖,猛龍過江,此人出現是故意,或者其他原因?

她決定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於是回道:“沒人坐。”

“謝謝!”陸塵輕輕一笑,徑直坐在她旁邊。

黑玫瑰忍不住打量他。

只見,他寵辱不驚,好奇地盯著鐵籠,鮮血淋漓的拳手被抬下去,他連眉頭都沒眨一下。

這麼冷靜,有點意思。

“哈哈,黑玫瑰,前幾天你已連輸兩場,要不你直接投降認輸,從了我算了。”一個五十來歲,滿臉橫肉的男人,龍行虎步地走來,囂張大笑。

“森爺,五局三勝,這才第三場拳賽,勝負還是未知數。”黑玫瑰冷若冰霜地說。

“呵呵,你還心存幻想。我知道你今天的拳手是馬闊,六品武者,但那又如何?你有六品武者,我就沒有嗎?”森爺嘲諷道。

黑玫瑰心頭凜然,普通武者共分九品,九品為最強。

馬闊是六品武者,往日已是鬥獸場無敵手。

不曾想,森爺居然也有六品武者,看來是志在必得。

“老闆,我一定會贏。”馬闊昂首闊步走來,鋼筋鐵骨,氣勢不凡。

“哈哈,大言不慚。”森爺不屑,“鐵手,讓他見識一下。”

一個光頭從森爺身後走出,桀驁不馴地揚起頭,獰笑道:“等會兒我會撕了你!”

森爺笑的很開心,黑玫瑰的表情卻降到了冰點。

“原來,這就是六品武者。”忽然,一個聲音在黑玫瑰旁邊響起。

嗯?

此人連六品武者都沒見過。

黑玫瑰還以為他有什麼大來頭,看來是自己誤判了。

“看起來也不怎麼樣。”陸塵撇了撇嘴,補了一句。

什麼?

他居然看不起六品武者!

要知道,普通人能成為武者,已是難能可貴。這可是六品武者,打敗金州拳壇無敵手。

眼高手低,毫無見識。

黑玫瑰對陸塵下了個評語。

森爺的笑容凝固,目光不善地看著陸塵,道:“黑玫瑰,原來你好小白臉這口。小白臉,大言不慚會付出血的代價。”

“實話實說而已。”陸塵雲淡風輕地回應。

森爺眉頭青筋猛跳,大怒:“小子,你找死!”

見森爺動怒,黑玫瑰反而開心了,說:“森爺,他說句實話,你也這麼大火氣,是不是心虛,知道自己必敗無疑。”

“我會敗?笑話!既如此,那就拳腳見真章。”森爺惡狠狠的瞪了陸塵一眼,決定比賽完再收拾他。

鐵手衝陸塵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說:“我記住你了。”

然後,跳進鐵籠。

陸塵神色如常,嘀咕道:“你記住我有什麼用,我又不會記得你。”

黑玫瑰哭笑不得,這人究竟是裝的,還是真的傻大膽。

森爺拂袖而去,坐到第一排另一頭。

“老闆,我一定會勝!”馬闊向黑玫瑰點頭示意,大踏步走進鐵籠。

“盲目的信心未必是好事。”陸塵低聲道。

黑玫瑰瞳孔一縮,直勾勾地盯著陸塵,一股恐怖的威壓籠罩住他。

然而,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陸塵沒有絲毫反應。

“你究竟是誰?”黑玫瑰問。

她有點看不透此人了。

“陸塵。”陸塵回道。

黑玫瑰眉頭緊鎖,沒聽過這號人物,追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看打拳。”陸塵實話實說。

“誰帶你來的?”

陸塵回頭,指向張卓,說:“他!”

黑玫瑰的犀利目光瞬間鎖定張卓,讓他如墜冰窟,面色慘白。

黑玫瑰不認識張卓,但一眼判斷他是個浪蕩公子哥,這種人她見多了。

他帶此人來意欲何為?

“草,鄉巴佬在說我壞話!”張卓暗罵。

“張少,黑玫瑰在看你呢,你果然認識他。”廖思琪沒發現張卓的異樣,反而激動地說,“要不去給她打個招呼,介紹給我們認識。”

打招呼?

我踏馬又不想死。

他根本不認識黑玫瑰,往日只是吹噓,自抬身價。

眼見大家齊刷刷地看向自己,張卓腳趾都扣緊了,強忍恐懼搪塞:“拳賽要開始了,先看拳賽。”

廖思琪失望的嘴巴一扁,又湊到江小鹿耳邊,說:“你看張少厲害吧,黑玫瑰都要給他打招呼。哼,鄉巴佬能坐黑玫瑰身邊,肯定也是沾了張少的光,鄉巴佬真無恥,儘想佔便宜。”

江小鹿暗暗點頭,更加堅定退婚的念頭。

黑玫瑰收回目光,低頭思索,視線根本看不見自己的腳尖。

當!

一聲銅鑼響,拳賽開始,瞬間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黑玫瑰目光灼灼地盯著鐵籠,攥緊拳頭。

陸塵咂吧了下嘴,這拳賽還沒山上的野獸廝殺有趣,他百無聊懶地擺弄起了手機。

“嘿,現在人用的都是大螢幕智慧機,村長給我的老年機太落伍了,今天入賬一萬塊,要不明天去買個手機?”

“叫花子說錢是省出來的,出門在外,要節約,不能亂花錢,這樣才能當世界首富。”

叫花子是同村鄰居,守財成性,一分錢都捨不得花。

“但他省了一輩子,還是個叫花子,口袋比屁股還乾淨。可見他的話不可信,大錯特錯!”

轟!

一聲巨響打斷陸塵的思緒。

只見馬闊倒地,胸口被抓出一個巨大的傷口,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