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無形的波動從破曉號上傳出!

周遭瘋狂撕咬的短尾真鯊再度陷入了恐懼的僵直!

凌淵趁著鯊群沒空攻擊,直接操縱破曉號加速撤離!

臨走前。

他特意跑到一門位於船舷的榴彈炮邊,朝著海面打出一發近程傷害驚人的霰彈!

這種彈藥在當前的情形下有奇效。

因為密密麻麻的短尾真鯊壓根不需要瞄準也不用考慮距離,只需儘可能地造成殺傷。

海水被轟出大片激浪!

陰暗水流中爆出許多處猩紅的血霧!

見目的達成,凌淵順勢將專攻鯊魚的餌料拋入水中。

鮮血加餌料,足夠吸引這群嗜血怪物的注意。

從僵直中擺脫出來的鯊群也是如凌淵設想的一樣,鋒利的鯊齒朝著同類就招呼了上去!

破曉號的逃離之路更加順暢。

水手們抓緊固定物穩住身形,防止自己被高速運動的船隻給甩飛出去。

在茫茫大海上。

尤其是這種驚險的情景下,幾乎不會有船長會選擇調頭救援落水者。

能夠自由行動的凌淵則能者多勞。

在甲板上來回奔走,將其餘被魚叉拉上來的短尾真鯊通通砍死。

【船長已獵殺[短尾真鯊],是否餵給[破曉號]分解保管?】

【船長已獵殺[短尾真鯊]……

【擊殺短尾真鯊[稀有],奪取敏捷*0.14】

【擊殺短尾真鯊[稀有],奪取敏捷*0.16】

【擊殺短尾真鯊[稀有],奪取敏捷*0.21】

【擊殺短尾真鯊[稀有],奪取敏捷*0.12】

……

接連二十三次提示,意味著這一波反圍獵有二十三條稀有級的短尾真鯊殞命於凌淵刀下。

這種規模的收穫,大概也只有夜航才有機會。

而且還必須集齊天時地利人和。

比如之前戒嚴那晚去燈塔附近佈設儀器,靠著短短的“放風”時間,凌淵狠狠爆護了一次。

這次也不例外。

如果沒有這三條船的吸引,也聚不起這麼多稀有級的鯊魚怪。

唯一可惜的就是這二十多次奪取,愣是沒吃到一個技能。

凌淵對短尾真鯊的兩個技能還是挺感興趣,有緣無分,著實可惜。

至於那名倒黴的水手,索娜那邊傳話沒事了。

腿肯定是長不出來了,但至少小命是保住了。

失血、感染、併發症……

這些都有很大可能奪走性命,這名水手能在醫療條件如此匱乏的海上活下來,索娜這個實習醫學生立大功!

對於海上可能出現的傷亡,所有人都早有心理準備。

只要不出現大規模的死傷,人心就不會散。

而且船醫可不是所有船隻的標配,破曉號儘管是首次遠航,但已高出大多數船隻的配置了。

吸收消化完奪取來的屬性,凌淵的敏捷成功突破了42!

這讓他的肉身三維總算平衡了一些。

雖然高達46點的體質仍超出力量、敏捷,但至少這兩種肉身最直觀的外在表現沒有太大差距了。

綽綽有餘的體質,讓凌淵眨眼間便適應了提升後的敏捷。

水下的短尾真鯊已經不見了蹤影。

不是它們脾氣好,而是真追不上。

破曉號過載後的航速已經超過了它們全力以赴的極限,更何況渦輪引擎可不會累哦!

鯊群持之以恆的話,凌淵能遛它們三天三夜!

“幹得漂亮!夥計們!”

凌淵適時鼓舞道:“我知道你們很累!但甲板上的汙血還是需要及時清洗!現在!搞快點!

等到了維羅尼卡談個好價錢,獎金翻倍!現結先發!”

聞言。

水手們立馬歡呼起來。

這些傢伙大半夜被連著叫醒,又經歷了深陷鯊群的恐怖,多少有些不好發洩的鬱氣。

可在凌淵的金錢攻勢下,水手們的眼神立馬就清澈多了。

“船長萬歲!”

“不困,一點都不困!馬上就弄好!船長!”

“船長你就瞧好了吧!”

“嘿!腳挪開!當心潑你一腿!”

……

……

甲板上幹得熱火朝天。

其實凌淵也不想這時候還驅使水手幹活。

原因還是來自於破曉號。

現在這些稀有海怪的汙血,破曉號已經不屑於收入負載了。

特別是船魂現在還忙著分解這麼多條待宰割的短尾真鯊,可能是這些汙血的價值不高,所以留在了甲板。

凌淵確認航線無誤,將駕駛權還給鄧肯。

破曉號關閉了探照燈,繼續以過載的航速朝安全航路的方向趕去。

來到醫務室。

藍白條紋的病床上躺著低聲哀嚎的水手,索娜正檢查他的生命體徵。

“船長……”

“躺下,你別起來。”

凌淵制止了傷員起身招呼的動作,“當初簽訂協議時,傷殘病死的保險我讓所有人都勾選了。

但我不瞭解你們這種情況最後能賠多少,我說的是保險履約後真正到手的錢。”

見船長如此直接,傷員也不好猶豫囁喏,只在短暫思考後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百銀幣?”

“怎麼可能!?船長,我不是說你……”

傷員有些激動地反駁,但又連忙低下嗓門。

“我在弗雷島見過很多倒黴蛋,大多……有些幸運點,沒了一條腿或手能得三十銀幣,如果只是斷腿斷手,就只能得到一銀幣的療養費。”

“這麼少?”

凌淵當初也是看過保險上的賠償金額,皺眉問道:“我知道保險肯定變著法子少給錢,但協議上籤的可是五百銀幣!他們連三百都不願意給?”

“哪可能賠三百喲……”

傷員悻悻地說道:“只有那些船長受傷,才能從保險那兒領到全額賠償。我們這種水手,十個裡面能有一個兌現賠償已經是人家大發善心了。

所以您當時非要讓所有人買高規格的保險,弟兄們才會那麼……那麼不解……”

“看來還是我的問題。”

凌淵也沒有為自己的錯誤強行挽尊,“我知道這幫人很他媽貪,想著剋扣一部分也就算了,至少多點保險多點退路。

沒想到這幫畜生竟然還會拒保!?這他媽真就無本萬利唄!?一點風險都沒有,坐在島上收錢就行!”

本來凌淵對這個世界的人的印象還不錯。

不用像其他穿越者那樣一來就得面對滿世界的刁民惡霸。

而且弗雷島的各種秩序、規定,在他看來都很合理。

比如為所有水手購買保險這一條,也算是為這些賣命賣力氣的普通人增加一點抗風險的底氣。

可再好的制度,也得人來執行。

凌淵對此也無可奈何、無言以對,只在索娜詫異的目光中取出一枚金幣放在傷員顫抖的手中。

“好好休息,”

臨走前,凌淵嘆息道:“下船後管好嘴,這筆錢應該足夠你下半生了。”

“謝謝!謝謝您,船長先生!”

“謝謝!請允許我……”

……

凌淵關上門,將傷員感激涕零的話語關在醫療室裡。

索娜和他一起出來透透氣。

“你好像和其他船長不太一樣。”

這位醫學院的高材生眨巴著透亮的眼睛,好奇地說道:“但據我所知,有些船長一開始也這麼對他的船員,最後的結果卻不盡人意。

因為人性很複雜,也很善變,所以……”

“然後呢?”

凌淵靠著欄杆眺望著黯淡的墨綠大海。

海風吹拂,帶來涼意。

“你覺得我是對是錯?”

聽到年輕船長的反問,索娜不假思索地說道:“沒錯!可在旁人眼中,尤其是那些非常吝嗇的船長眼中,你這種做派,有時候比海里的怪物都令人厭惡!”

“他們厭惡……”

凌淵不屑地笑了,“他們厭惡關我什麼事?我還看他們不爽呢!那這些人能直接跳海自盡麼?”

“你,你有點太極端了,”

索娜也笑了,笑容很明媚,“不過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如果你這樣的船長再多些,或許人類的情況會好不少!”

“得了吧……”

凌淵沒有被漂亮姑娘的幾句誇獎就給吹得飄飄然。

“有什麼就說什麼,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我想,”

索娜盯著凌淵,認真地說道:“我想給你介紹一位真正的船醫!”

“哦?你在醫學院的同學?”

凌淵對漂亮姑娘沒興趣,但對貨真價實的船醫不但有,而且很大!

儘管他自己擁有逆天的恢復能力,可船醫的作用是覆蓋所有船員的,對於一艘遠航船來說,船醫和船槳能讓人、船的安全得到極大的保障。

有本事的船員甚至還會挑選船隻,沒有這些功能性人才的船,人家都不屑於合作!

“確實是在醫學院,”

索娜笑嘻嘻地回答道:“但不是同學,是帶過我們幾節課的老師,教學水平非常厲害,關鍵是她的實操講解也很強!

不是隻會照搬課本的老學究,而是真正有能耐的醫學研究者!

她還是一位非凡者!一階的【醫師】哦!”

“這麼厲害!?”

凌淵這下是真驚訝了。

他自己是二階調香師,但不代表他就要看輕那些位階比他低的人或是普通人。

主流序列或許會平常心看待。

可對於一些較為特殊的途徑。

凌淵不僅審慎地對待,甚至會多幾分尊敬。

原因很簡單。

他自己走的就是禁忌序列,所以對不在主流範疇裡的非凡者有多困難很是清楚。

這麼看來……

這位醫師……

絕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只是維羅尼卡是下轄許多類似弗雷島這種島嶼的中心島,常住人口以及流動人才絕對不少,船長和船隻也絕對數量繁多。

按理來說。

這位醫師如果有上船的意願,怎麼都不該缺人邀請才對……

見凌淵臉上流露感興趣的移動,索娜趁熱打鐵補充道:“年紀輕輕就能教導我們的老師,那肯定厲害囉!

只是她有點怪癖,而且性子也比較奇葩,所以一直有人邀請,但一直沒走。

所以我們這些當學生的,每次遇到靠譜的船長就總想給她介紹一下。

嘿嘿!先說好,你如果去邀請卻被拒絕,可是很正常的哦!畢竟有那麼多前例,她可真沒有搞特殊對待哦!”

“我懂,我懂!”

凌淵毫不意外,甚至覺得這樣還多了些合理。

“牛人大多有自己的脾氣,再說了,我是邀請又不是綁票,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嘛!”

“你心態倒怪好的嘞!”

索娜擺擺手準備回醫務室了。

“等到了維羅尼卡,我帶你去找,幫你遊說一下,不要錢!”

“誒!”

凌淵十分爽朗地保證道:“真能成,介紹費那必不可能少!”

可能到來的超凡醫師,算是個喜上加喜的好訊息。

水手們也收拾完甲板,回大通鋪睡覺去了。

偌大的船隻再度陷入了安靜,四周唯有嘩嘩的水流聲與海潮聲迴盪。

……

……

天色既明。

過載航行的破曉號也是追上了那三艘提前撤離的遇險船隻。

附近的安全航路僅此一條。

除非他們是往弗雷島方向跑的,否則破曉號遲早能追上。

凌淵和幾位船長交流後得知,他們船上同樣載著回去報到的畢業生。

而且將亞當斯和亞蒙叫出來一問,發現有些還認識!

好傢伙,畢業季啊!

不過在打完招呼後,這倆高材生又鑽回他們的艙室了。

這些天,他們一直沒露面,凌淵也不好打擾他們。

送飯也只是送到門口。

看他們神神秘秘的樣子,凌淵很好奇這倆在搞什麼騷操作。

但人家又沒整出異常的靈性波動,在透過船魂暗中窺探過幾次後,凌淵也就不再時刻緊盯了。

如果不是在自己的船上,他甚至都不想管。

之後的旅途,風平浪靜無異變。

在凌淵的警戒下,夜航也有驚無險。

破曉號的負載中塞滿了分解好的粉料,這些體積與重量都慢慢實現最完美分配的收穫,已經無法再壓縮了。

所以只要是價值更低的漁獲,凌淵都是直接餵給破曉號。

可把這傢伙撐壞了!

到最後甚至嫌棄地讓凌淵把甲板上的小魚小蝦扔給那三艘同行船隻,它懶得“吃”這些垃圾。

歪打正著。

救命之恩、一路護送以及這慷慨的舉動,讓凌淵還沒到維羅尼卡就結識了三位關係不錯的本地船長。

又一天清晨。

微亮的光亮,讓凌淵望見了那座心心念唸的廣闊島嶼!

儘管海圖中的距離一點點拉進,但還是親眼所見更令人興奮!

維羅尼卡!

我他媽來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