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整備完成！準備遠航！

“大……大副……”

原本還豪情壯志的鄧肯，聽到凌淵直接認命他為破曉號的大副後也是再度恢復了熟悉的木訥忐忑。

這個貨真價實的十六歲少年結結巴巴地說道：“船長先生，很感謝您的賞識！

但我除了守夜什麼都不懂，大副的職責想必非常嚴苛，我怕我的失誤會……”

聞言，凌淵點了點頭，從善如流地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從最基本的水手做起，我……不想再當被人照顧的角色了！”

鄧肯最後擲地有聲的宣言聽得凌淵暗自滿意，愈發喜歡這個靦腆的年輕人了。

看來那位燈塔守夜人的犧牲，對鄧肯的觸動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

不過也是，亦師亦父的角色在生命中離開，對方能這麼快重整旗鼓，足以說明心地之堅韌！

所以凌淵沒有遵照鄧肯的意見，而是斬釘截鐵地決定道：“水手？不！大副！還就得是大副！

出海當然得看個人能力，但更重要的是信任！是團結！是船員與船長之間的羈絆啊！

既然你的老師相信我，你也選擇相信我，那這個大副就非你莫屬了！”

凌淵大笑著上前，一把攬住鄧肯的肩膀，“反正我也是第一次當這麼多人的船長！咱們誰也別嫌棄誰，幹中學，幹中學就完事兒啦！”

“是！船長！幹中學！”

……

經歷一番小小的波折，凌淵成功將鄧肯也納入了破曉號的【船員】中。

加上貝爾、奧恩，現在破曉號已經有三名正式船員了。

或許是福禍相依。

通俗來講就是倒黴久了，出現點好事就會顯得格外喜慶。

凌淵收到的好訊息接踵而至。

在他住院期間，羅傑斯帶著隊友也去探望了這位救命恩人。

只不過當時凌淵還得安心養病，所以羅傑斯這傢伙欲言又止了半天，有些請求終究沒能說出口。

而李涯是何等人物？

他既然親自留意凌淵的事，基本方方面面就都考慮到了。

破曉號升級後會成為一艘真正具備遠航能力的船隻。

而在詭海中想要遠航，除了輪機，還得有火炮！

後者甚至更加重要。

說到打炮……

其實並不複雜，非凡者只要認真學習也能很快上手。

可專業人士之所以專業，就是因為他們能將炮玩得出神入化！

想要活得久。

專業活兒可不能將就！

李涯自然能聯絡到經驗更加豐富，甚至已經踏入序列的非凡者來當破曉號的炮手。

但綜合考慮後，他覺得羅傑斯應該是最合適的選擇。

讓凌淵自己來選，多半也會選擇這位盡忠職守、不肯棄炮的年輕軍官。

事實證明。

李涯不光對航海家的心態拿捏得極其到位，看人的眼光也很精準。

翻開備選炮手的資料，凌淵看到羅傑斯後草草看完剩下的人選，直接敲定了這位同樣年輕，同樣與自己並肩戰鬥過的下士。

對方撤退還要帶走炮的舉動，理性看待不是很機智，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非常愚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但有時候，看似“愚蠢”的行徑能凸顯出更加閃亮的閃光點。

對於凌淵而言，羅傑斯的執拗反而是個加分項。

對方能不顧生命危險帶炮撤離，日後遇到危機，多半也能戰鬥到最後一刻。

這種品質平時很難有機會顯現，凌淵很慶幸自己曾親眼目睹了羅傑斯在絕境中的閃光。

“沒錯，”

貝爾微笑道：“你選的人和我們想的一樣，看來你已經能擺脫外在的干擾，直擊問題的本質了。這真是個好訊息！”

“我就當您是在誇我吧！”

凌淵沒有洋洋自得。

通知工作人員去請羅傑斯和他的小夥伴來此商議後，凌淵在另外的船員人選上陷入了憂愁。

遠航船。

水手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即便船長已經是二階非凡者，船上甚至還有兩位三階大佬“養老”。

普通水手，依舊得招。

平時，他們可以解決絕大多數沒什麼技術含量的繁瑣勞動。

而在海上遇到詭譎異常……

這些水手就能發揮另外的作用了……

有時候，有些異常需要用人命來試探出逃生的規律。

有時候，有些絕境必須“獻祭”人命才有可能逃脫。

儘管凌淵在聽聞實情後多少有些難以接受，但現實不會容許他保留無用的“善意”。

水手。

大家心知肚明的耗材。

他們自己也都很清楚。

所以該招還是得招。

如果為了所謂的風度、良心，害死了自己一船人。

那才是真是壞人絞盡腦汁都敵不過蠢人靈機一動。

“喂！別有太大的心理負擔，怎麼生病生得娘們唧唧的！？”

奧恩語氣混不吝地開導道：“生死有命！出海的人都清楚這一點！

你如果心裡過不去，就在給報酬時痛快點！只要錢到位，你讓他們主動跳進海里餵魚都沒問題！”

“話糙理不糙……”

凌淵無奈地搖頭失笑道：“但您這話也太糙了……

有些事我不想，但我不會耽誤……我可是船長啊！”

有協會和兩位前輩把關，凌淵很放心這些人的素質。

這些水手中。

只有水手長有資格簽訂“契約”成為正式船員。

而凌淵在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名後，也是毫不猶豫地將其圈定。

總共圈了四十多位，實際留下一半左右就夠了。

凌淵暫定的目的地是維羅尼卡，所以選擇水手時也更偏向職業規劃是去中心島嶼討生活的水手們。

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這批人到地下船，他就可以在維羅尼卡徵召更好的水手了。

至於戰鬥人員……

他聽說過不少船長之間互相吹噓時洩露的細節。

海上並不太平，戰鬥時常發生。

不僅是與入侵船隻的詭怪作戰，一些動機不良的船隻，同樣需要靠武力交涉。

在更東邊，維羅尼卡的東邊。

據說那裡的海域非常危險，詭海中危險怪物的比例激增，劫掠過往的海盜也在其中活躍。

弗雷島周邊的“治安”算是很好了。

說實話。

凌淵覺得現在沒必要在弗雷島招戰鬥班組。

一來沒那個必要，破曉號上主要的戰鬥力基本靠自己和兩位前輩；

二來沒那個市場，弗雷島畢竟是小地方，冒險家不少但基本都是土雞瓦犬，真打起來怕不是一個照面就被全秒……

戰鬥人員……

等到了維羅尼卡再看吧……

篤篤篤！！！

“凌船長！羅傑斯向您報道！”

“你來了？坐！快請坐！”

招呼羅傑斯和他的兩位副手坐下，凌淵簡單講了下自己的想法，就得到了他們的一致認同。

“太好了！謝謝您給我們一個出海的機會！”

“別這麼說，大家都是夥伴，陸地上就放鬆點，別那麼緊張！”

凌淵剛想繼續熟絡一下，就聽船塢邊傳來一聲叫喊。

“凌先生，你定的炮到了，請來確認一下！”

“炮？”

羅傑斯一聽到關鍵詞，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

“哈哈！走！”

凌淵親暱地拉著他的胳膊起身，“以後這些傢伙可都得由你來操控，順道見見它們吧！”

“它們？難道……不止一門！？”

“沒錯！”

凌淵帶著眾人回到船塢，“一大兩小一主兩副，三門炮！尤其是……噢！快瞧瞧！就是它！

135口徑！絕對的大寶貝！這就是破曉號未來的主炮！”

凌淵撒開手，小跑著上前“愛撫”這門來之不易的大口徑甲板炮。

而雙眼發愣的羅傑斯幾乎與他同時摸上了這門艦炮，眼中的痴迷與“愛意”甚至要超過凌淵。

【征服者III型·135mm艦載榴彈炮】

【品質：稀有船裝奇物】

【條件：矩陣驅動加速，核心供能不可中斷；炮組最低配置三人（裝填手/觀察手/指揮員）】

【效果：

標準炮擊模式（在核心矩陣供能充足的情況下，合理射速可達30秒/發，後坐力透過緩衝器分散至甲板）

速射模式（在核心矩陣供能充足的情況下，啟用內建的相應矩陣，射速可提升至10/發）

狙擊模式（在核心矩陣供能充足且炮管等零件沒有明顯影響的情況下，可啟用內建的相應矩陣，使得炮擊精準度以及有效射程大幅提升，但射速會降低至60秒/發）】

【注意！！！

炮管壽命約200發，極限壽命不超過250發，請及時更換炮管；

短時間內連續射擊會導致炮管過熱，損壞內部零件並有機率使內建矩陣崩潰；

固定在甲板上的艦炮會隨船身晃盪，請最好在正式炮擊前校準炮鏡；

可用特殊手段幫助炮管冷卻！但請牢記，每隔24小時最好重新填補潤滑液並塗抹防鏽脂！

（相應序列非凡者在使用時可觸發特殊效果，得到特殊加成）】

“太美了……”

羅傑斯喃喃自語道：“這炮簡直是藝術品……只要能讓我打一發，哪怕被它轟死都值了……”

“倒也沒法直了吧？”

凌淵感慨道：“捱上一炮恐怕直接就變熟人……哦不！大機率會碎得東一塊西一塊，屁股都不知道掛哪兒去……”

“那這事兒就這麼敲定嘍？”

“什……什麼？”

羅傑斯有些沒反應過來。

凌淵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重重地拍了拍【征服者】又粗又長又硬的大黑管子。

“當我的炮手！喏！這玩意兒就靠你發揮了！”

聞言。

羅傑斯激動地顫抖。

他喉頭艱難地滾動，最後盯著一臉笑意的凌淵吐出一句。

“榮幸……榮幸之至！”

餘光瞥見走廊裡的眾多面孔，凌淵忽然拍了拍手，“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咱們的水手到了！”

又是一陣寒暄。

那兩張被凌淵圈定熟悉名稱，赫然正是老黑——詹姆士，以及運氣最“差”的白人小夥——阿特。

“瞧瞧這是誰？我的水手長！”

凌淵好奇地問道：“詹姆士，我記得你當初是不願意在遠航船上任職才找上的我，怎麼現在又投簡歷了呢？”

“尊敬的凌先生，”

老黑看到凌淵後也很激動，但臉上卻同時浮現出歡喜和淒涼的神情。

這個看似傻大粗，實則心思細膩認真負責的老水手，嗓音沉悶地解釋道：“我的家庭出了些變故，謝謝……

謝謝您在前段日子的英勇表現，我們能活下來多虧了您和其他大人的英勇，但我的六個孩子中有兩個還是不幸……”

他厚厚的嘴唇翕動著，眨巴著有些渾濁的眼球甕聲甕氣地繼續道：“我的大女兒受了很重的傷，教會的大人幫著救回一條命。

但後續的治療需要錢，很多錢，所以我在得知您要出遠門後第一時間報名，希望您……寬恕我的言行不一……”

“這樣啊……”

本來今天高高興興的，但老黑一家的變故又將凌淵拖回了那個戒嚴之夜。

他笑意收斂，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說道：“你知道的，詹姆士，人不能不勞而獲，我有你需要的錢，但現在不會直接給你。”

“您……”

老黑雙眼淚汪汪地望著面前的年輕船長，“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我他媽都叫你來了，你說我還能有啥意思？”

凌淵笑罵道：“事先宣告，你的薪資得按規矩來，否則其他水手怎麼想？你也沒法服眾嘛！

總之……歡迎回來！我的水手長！”

“是！謝謝……謝謝您，船長！”

有詹姆士這個活生生的案例在前，其他水手沒人談條件，全都爽快地簽訂了協會契約。

而阿特則是笑嘻嘻地成了副水手長。

這個年輕人家裡倒是沒什麼變故，只是按捺不住年輕氣盛的衝勁，渴望追隨凌淵去更大的世界看看。

至此。

破曉號的船員隊伍建立完畢。

凌淵來到李涯的辦公室，領取屬於自己的白銀徽章以及幾份特殊文書。

“收好了，這是弗雷島頒發的第九千五百二十七張探索令。

從現在起，你的破曉號就是合法的探索船了。可在正規港口得到補給，可在危急時請求附近的島嶼、船隻優先救助。”

凌淵簡單看過這份特殊文書，簽署後摁下血印。

遠超律法網路的連結感從高天之上降下，冥冥中，他感覺到自己被劃歸進某一“陣營”了。

“歡迎你來到真實世界！”

李涯鄭重地與凌淵握手道：“探索船長肩負著人類的希望，未來，拜託了！”

“義不容辭，”

凌淵神采飛揚眼神明亮地笑著應道：“我也……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