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為什麼不留我快活?(61k)
大周武仙:開局給太平公主當內衛 江雀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陸沉淵駕車來到桃林縣。
城門處幾個懶散的守卒正倚著牆根打盹,對進出行人毫不理會。
馬車駛入城中,街道兩旁店鋪已陸續點起燈籠。
桃林縣不大,卻因地處南北要衝而頗為繁華。
此時正值晚市,街上行人卻稀稀落落,偶有幾個匆匆而過,都低著頭,神色間透著幾分不安。
陸沉淵記下異狀,在就近攤位給李令月、神後、金猊買了桃花釀、炙羊肉。
神後、金猊吃個新鮮,感覺味道還不錯。
李令月嚐了一口就給金猊了,撇撇嘴:“比你烤的差遠了……”
她也是這趟外出才發現,陸沉淵在燒烤、烹飪上也是一把好手,即便只在荒郊野嶺、條件簡陋的情況下,仍能燒出美味,不比宮中御廚差到哪去。
尤其昨天露的那一手“叫花雞”,剝落幹泥之後,雞肉白嫩,香氣撲鼻。
陸沉淵隨意打量四周:“還想吃啊,那叔叔看你表現了。”
李令月俏臉微紅,白他一眼。
有時候她都忍不住納悶,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
平常時候看不出來有何不敬的(除了在床上),一口一個殿下……但是真讓他“不分高低”,他也不客氣,直接給自己長輩分……
她就沒見過這樣的人,母親也曾讓許多柱石老臣“不要拘束”,可誰不得跟一句“老臣不敢”、“禮不可廢”,只有這傢伙,膽大包天!
偏偏又不讓人討厭,還有一種別樣的新鮮感……
這是以前從未體會過的。
李令月感覺有點羞愧,從後面兩手夾住他的臉,惡狠狠道:“我真想鑽進你腦袋裡,看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陸沉淵心說你懂什麼,這叫情趣,黑絲穿了,下一步等著你叫爸爸!
很快。
馬車行至城中一家名為“聽雨軒”的客棧前。
客棧門面不大,簷下掛著兩盞褪了色的紅燈籠,在暮色中微微搖晃。
一個身材瘦削的夥計正蹲在門口啃胡餅,見有客到,連忙起身相迎。
“二位是打尖還是住店?”
夥計笑得殷勤,眼睛卻不住往車廂裡瞟。
“兩間房,一桌酒菜。”
陸沉淵取出那枚青木符,夥計一愣,隨即笑容更盛,和顏悅色道:“原來是宗門貴客,客官快請進!”
陸沉淵接李令月下車,神後懷裡抱著金猊,二女絕世容顏看的夥計傻了眼。
大堂裡光線昏暗,只點著幾盞油燈,角落裡坐著幾個形跡可疑的漢子,見有人進來,立刻停止交談,轉頭一看,二人的美貌讓周圍一靜。
“哼!”
陸沉淵冷哼一聲,朝前邁了一步,靴子踏地瞬間,大地震顫,滿室桌椅都是一晃。
如此實力直接震醒了在場眾人,忙不迭收回視線。
夥計高聲叫道:“掌櫃的,青木符,宗門貴客兩位!”
櫃檯後站著個四十來歲的男子,圓臉微胖,一雙小眼睛眯成縫,本來也看傻了,反應過來急忙出來迎客,臉上堆起笑容:“在下趙三金,三位客官遠道而來,辛苦了。順子,兩間上房,上等酒席一桌!貴客請。“
陸沉淵淡淡點頭,眼角餘光將大堂內情形盡收眼底。
那些角落裡的漢子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都在暗中觀察他們。
櫃檯後的牆上掛著幾幅字畫,其中一幅“賓至如歸“的匾額微微歪斜,後面有暗格。
這家店果然有問題!
三人一獸跟著夥計上樓。
二樓最裡側兩間上房相鄰,推開雕花木門,裡面陳設精緻,陸沉淵走到窗前,能看到後院幾株桃樹在暮色中搖曳。
“幾位稍歇,酒菜馬上送來。“
夥計躬身退出,輕輕帶上了門。
待腳步聲遠去,陸沉淵嘆道:“木甲宗名存實亡了……原本這裡應該真是宗門產業,現在成了聯絡窩點,堂上那幾個人修邪功的多。”
“也可能是被架空了,情報上不是說蘇泉常年閉關?”
李令月渾不在意地往床上一躺:“不用管他有沒有內情,敢伸手就剁手!”她翻了個身,支著下巴笑道:“本宮這次是出來玩的,剩下的,就交給‘叔叔’啦~”
陸沉淵無奈道:“我不好用《吞金寶籙》,免得引來覬覦神術的人,如果只用少林武功,戰力少說削一半……”
《吞金寶籙》的金氣太過極端,與許多功法都不相容。
即便同屬金氣的武功,都未必能靈活運用,少林七十二絕技中只有《金剛不壞神功》、《大慈大悲手》、《燃木刀法》、《一葦渡江》四樣勉強可以。
李令月全都拿出來給陸沉淵看。
學會這四樣,攻擊、防禦不缺,可是少了《吞金寶籙》“十丈之內,刀劍不加身”、“鑄金甲、御萬兵”的神通,依然是很大削弱。
“要是真有來強搶民女的……兩位‘民女’自己也注意點。”
陸沉淵提醒道:“別太大意,還有金猊,保護好靈晞。”
神後、金猊點點頭,李令月道:“知道啦……也未必就一定是強搶民女啊,那個秦無月對你好像更在意,或許是搶民男也說不定。”
陸沉淵瞥她一眼:“希望如此,還省事了。”
“省事?”
李令月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杏眼圓睜,抄起桌上的桃核就朝他砸去:“你這話什麼意思?是不是巴不得被人搶去做壓寨夫君?!”
陸沉淵輕巧接住桃核,故意摸著下巴作沉思狀:“這個麼……萬一來的是高手,若真強搶,我這三境巔峰怕是也只能……”
話未說完,李令月已經撲了過來,她抄起枕頭就往他頭上招呼。
陸沉淵也不甘示弱,反手就是一套少林龍爪手,專攻脖子以下、腹部以上,李令月不慎中了一招,又羞又惱,眼看二人越打越熱鬧,招式越來越古怪,金猊嘆了口氣,抬爪捂住眼,神後臉色羞紅,快步退出房間。
夜深人靜。
陸沉淵盤坐椅子上調息,《吞金寶籙》運轉周天,面板泛起淡淡金光。
李令月早已睡熟,呼吸均勻。
三更時分,窗外“咔“的一聲輕響。
陸沉淵睜開眼,只見一縷淡紫色煙霧從門縫滲入。
他立刻屏息,看向李令月,床上的李令月也已睜開眼,雙眸明亮。
門外,客棧老闆趙三金蹲在地上,眯著一隻眼正透過門縫往裡窺視,他身後跟著那個尖嘴猴腮的夥計,兩人手裡各拿著一支吹管。
原本堂上的“客人”則在隔壁客房門口做同樣的事,從門縫往裡吹毒煙。
“倒下了!這‘神仙倒’果然夠勁兒!”
夥計透過門縫看到那馬伕趴到桌上,喉嚨裡發出咯咯怪笑:“任他是天皇貴胄,還是江湖高手,吸上三口準得癱成爛泥!”
趙三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半晌。
屋內靜悄悄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他的臉上露出獰笑,從腰間摸出把剔骨尖刀:“那當然,這可是五品靈藥……都送出去那麼多了,這回這兩個極品咱們自己留下!去通知後廚燒水,那男的殺了做肉包子!女的咱們兄弟留著快活一下……真美啊!”
眾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露出淫笑。
就在他們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房門砰地洞開,驚地所有人心肝一顫,房內陸沉淵已經坐直了身子,姿態隨意地看著他們:“重女輕男了吧。為什麼不殺了女的,留我在這跟你們兄弟快活啊?”
“撲哧!”
李令月斜倚窗欄,笑出聲來。
“不好!”
那夥計怪叫一聲轉身就逃,其餘人也被眼前一幕嚇到,正要逃走,卻見陸沉淵袖袍輕振,剎那間周身凝出數十道金芒,在月光下泛起魚鱗般的波紋。
逃跑的眾人突然僵住!
脖頸、心口相繼綻開細密血線!
有個漢子剛摸到樓梯扶手,整條胳膊和項上人頭突然滑落,斷口平整如鏡。
趙三金雙腿一軟跪倒在地,褲襠已經溼透,他眼睜睜看著同夥像割倒的麥子般接連倒下,最可怖的是那公子自始至終連手指都沒動一下。
“大、大俠饒命……”
陸沉淵五指虛抓,施展少林擒龍手,趙三金頓時被無形之力提起,脖頸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咔”聲。
陸沉淵皺眉道:“什麼叫‘都送出去那麼多了’,送到哪了?送給誰了?”
趙三金眼球激凸,艱難說道:“小、小的不知……”
“咔!”
左手小指突然反向折斷。
趙三金還沒來及慘叫,又一根無名指以詭異的角度貼上了手背。
“每句廢話斷一指!”
陸沉淵湊近他扭曲的臉:“十指斷完,還有腳趾。”
“我說!我說!”
趙三金髮出殺豬般地嚎叫:“都送去蒼梧山了!裴家……”
突然,三根幽藍細針從窗外射來,陸沉淵毫不遲疑舉著趙三金擋住暗器。
趙三金口中的話戛然而止,雙目暴凸而亡,就這麼短短瞬間,屍體墜地時已泛起詭異的青灰色。
李令月提醒道:“有人來了,術士!”
話音未落,地板、牆壁、天花板同時亮起詭異符文。
一個巨大的陰陽陣圖在房間地面展開!
“陰陽陣開,五行定位!”
窗外傳來女子清喝,整間客棧術力升騰:“大地之壁!”
陸沉淵只覺周遭地氣翻湧,身體沉重,如陷泥沼!
窗戶轟然破碎,兩道黑影電射而入。
左邊是個妖豔女子,手持雙劍,劍身一黑一白;右邊是個枯瘦老者,雙手呈爪狀,指尖泛著幽藍光芒。
陸沉淵雙眸金光乍現,《金剛不壞神功》瞬間運轉至極致。
“陰陽術《五行定位》……”
陸沉淵冷笑一聲,雙足猛然踏地,青磚地面轟然龜裂,陰陽陣圖竟被他硬生生踏碎一角,陣外傳來女子悶哼,顯然遭到反噬。
兩道黑影已至眼前。
妖豔女子雙劍交錯,黑白劍氣如毒蛇吐信,直取咽喉;枯瘦老者十指成爪,幽藍氣勁撕裂空氣,罩向丹田要穴。
陸沉淵不閃不避,雙臂交叉於前。
“鐺——”
金鐵交鳴聲中,黑白雙劍斬在他小臂上,濺起一串火星。
老者利爪扣住他腰間神闕穴,卻如抓精鋼,指甲崩裂出血。
“什麼?!”
老者大感意外,煉體功法都有罩門,少林《金剛不壞神功》的罩門有三處,印堂穴、膻中穴、神闕穴,這是氣門所在、引氣鑄體的基礎,無法避免,但可以最大程度的減弱,《金剛不壞神功》九層境界,每練成三層,便消除一個罩門。
從這個馬伕的外功威力來看,前兩個穴道不可能還有破綻。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連神闕穴都已圓滿。
這怎麼可能?
少林寺達摩院首座度法禪師,苦練《金剛不壞神功》四十年,已經修出丈六金身法象,尚有神闕穴隱患,只不過他招數精妙、武功高深,懂得利用弱點,“誘敵深入”而後“一擊必殺”,因此而名列少林五度之一。
這個馬伕卻不閃不避,一爪下去,如抓精鋼,難道他練的比度法還深?!
老者心驚,正要後撤,忽見一隻金色手掌在視野中急速放大。
大慈大悲手!
掌風如雷,老者倉促橫臂格擋,“咔嚓”骨裂聲清晰可聞,整個人倒飛出去,撞穿三層牆壁,煙塵中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
妖豔女子見勢不妙,劍勢陡變,黑劍如墨潑灑,白劍似雪紛飛,黑白二氣交織成網,劍光如匹練,眼花繚亂。
“黑劍走坎位,白劍行離宮——原來是《偷天換日劍》。”
女子心頭一震,手中劍勢險些不聞,陸沉淵說話間雙手結印,周身金光凝成實質,大金剛輪印!
“轟!”
劍光斬在金輪上,竟發出洪鐘大呂般的巨響。
妖豔女子虎口迸裂,雙劍險些脫手,她借力後翻,袖中突然射出十二枚透骨釘。
陸沉淵大手一揮,金芒過處,透骨釘盡數熔成鐵水。
他一步踏出,地面震動,右手呈爪凌空虛抓。
擒龍手!
妖豔女子頓覺周身空氣凝固,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飛向那隻金光燦燦的手掌。
千鈞一髮之際,窗外飛來三道符籙,化作火蛇直取陸沉淵面門。
李令月隨手一揮,符籙消融於無形。
“咔嚓!”
陸沉淵金剛掌力轟然落下,女子頭顱如西瓜般爆裂。
紅白之物尚未飛濺,他反手一記手刀劈向窗外。
十丈外桃樹應聲炸裂,木屑紛飛中紫衣女子口噴鮮血跌落枝頭。
“走!”
枯瘦老者袖中丟擲煙霧彈,趁機抓起紫衣女子後領就要遁走。
忽聽李令月一聲輕笑,青蔥玉指凌空虛點。
兩道指力破空而去,竟在煙霧中劃出清晰氣痕,指力透體瞬間,老者與紫衣女子如墜冰窟,周身經脈結出細密冰晶,直挺挺從半空栽落!
陸沉淵單手運氣,擒龍手隔空一抓,兩道身影倒飛入窗,砸在地上。
他右手五指扣住老者天靈蓋,左手掐著紫衣女子咽喉,聲音冰冷:“接著說。”
指節微微發力,老者顱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咯”聲。
“你們跟木甲宗什麼關係?”
陸沉淵眼中金芒吞吐:“是不是秦無月通風報信?要把人送到哪?送給誰?”
老者眼球充血凸出,臉色青紫,喉嚨裡擠出嘶啞聲音:“蒼……蒼梧山……裴家……”
“呵呵。”
陸沉淵一聲冷笑,運起《燃木刀法》,真氣流轉間,右手手掌竟化作赤紅烙鐵。
老者頭皮血肉瞬間焦黑冒煙!
“啊——!!”
淒厲的慘叫聲中,紫衣女子驚恐地看著老者整個人化作焦炭。
陸沉淵甩手扔掉頭顱,火掌懸在她女子眉心三寸,聲音輕柔得可怕:“再說半句假話,下一掌就烙在你天靈蓋上!”
女子被熱浪炙烤得面容扭曲,渾身顫抖,終於崩潰哭喊:“是補天閣!秦無月已被閣主下毒……林中那些人是我們殺的……目的是嫁禍裴家……引蘇泉出來與裴家相鬥……百花谷大陣的陣眼在他手上……”
“補天閣……”
李令月喃喃唸叨著,忽然眉頭緊蹙,露出厭惡之色:“竊天機以補殘缺,奪造化而逆陰陽……絳州那個臭名昭著的中土合歡宗?!”
紫衣女子瑟縮著不敢答話。
陸沉淵已經猜到,《偷天換日劍》正是補天閣的絕學。
就跟他們的主張一樣——竊彼劍意,補我殘缺,這路劍法能模擬其他劍法的劍氣,劍路詭譎,常夾雜媚術誘敵分神,樹林中那些死於《龍門劍式》的木甲宗弟子,就是死在此劍之下!
他一看這劍法,看到這兩把劍的形制,再聯想到傷痕模樣,立刻猜出兇手是誰。
所以聽那老頭還往裴家引,直接送他歸西!
裴家家風嚴謹,就算與補天閣同流合汙,也不會擺到明面,而且用的還是《龍門劍式》,既然如此,又何必讓補天閣的人出手,他們自己就能幹。
所以。
這必然是栽贓嫁禍無疑!
崤函之地,一家兩派,三足鼎立,引導這裴家、木甲死鬥,從中得利,那幕後聯合補天閣的人是誰也就清楚了。
——玄兵谷。
如果是補天閣想做漁翁,那這場風波就不會讓玄兵谷置身事外,至少也要埋些破綻,好做文章。
陸沉淵道:“百花谷東、西、南三峰各有一派駐地,木甲宗在南部松陽山,與谷口相連,東峰冠雲,是玄兵谷地盤,西峰蒼梧,是崤山裴家的產業。聽雨軒變成暗堂之後,抓人送去蒼梧,由你們的人假扮裴家人接收,如此一舉兩得。是嗎?”
“……”
女子低著頭身體顫抖。
“還害什麼羞啊?”
陸沉淵嗤笑一聲,轉向李令月:“你猜對了,還真有我的事……”
李令月笑道:“怪不得秦無月對你的興趣更大,煉體之人金剛不壞,採補你的元陽,可比尋常武者有效果的多。”
陸沉淵悠悠道:“你採了那麼多次,也沒見有什麼效果。”
“……”
李令月沉默片刻,隨即整張臉“騰”地紅透,連脖頸都泛起粉色,她抄起桌上的吃食就朝陸沉淵砸去,低吼道:“欠打啊你!”聲音裡帶著顫,七分羞三分惱:“當著外人胡言亂語……”
哈哈……
陸沉淵心中好笑,閃過“暗器”,咳嗽一聲,收回目光,看向紫衣女子道:“百花谷既有大陣,蘇泉又手握陣眼,為何還讓裴靈素佔去大半山谷?”
女子搖了搖頭。
陸沉淵眯起眼睛:“嗯?”
女子全身一顫,急忙道:“我真不知道!閣主也只是猜測,他二人可能有私情,所以蘇泉才會對她一忍再忍……”
“私情?”
陸沉淵仔細回想,情報中並沒有這些,不過可能性不大……
蘇泉年齡最小,現年也已年近六旬,裴靈素比他還大一輪,現年七十多。
蘇泉入門時只有十來歲,應該不至於會對二十多的師姐有什麼想法。
但是,也不能確定。
因為傳聞中,這位裴靈素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人稱“明珠夫人”。
如今雖已年過七旬,卻因修煉《青靈木心訣》而駐顏有術,望去不過三十許人。
昔年有詩讚她“一笑能令千花黯,回眸可使月藏雲”,求親的世家公子能從河東排到洛陽,偏生這位明珠夫人眼界極高,年輕時放言“寧做百年孤鳳,不嫁庸碌凡夫”,竟真的一生未嫁。
這些年來,裴靈素常年閉關百花谷“寒玉洞”,族中事務皆交由三位義子打理。
每逢月圓之夜,才有僕役見得一道素白身影獨立崖邊,玉笛聲穿雲裂石,引得谷中百鳥和鳴。
江湖後輩多不信這位“明珠夫人”真如傳說中那般絕色,直到三年前弘農楊氏三公子擅闖禁地,見著月下吹笛的裴靈素,竟痴立當場,回去後害了三個月相思病,自此,“河東明珠“的豔名更盛,只是再無人敢輕易踏足那片絕壁了。
年老尚有如此魅力。
年輕時引得蘇泉動心,也很正常……蘇泉同樣一生未娶。
有點意思……
陸沉淵將這些八卦暫放一邊,看著紫衣女子問道:“補天閣閣主是誰,現在何處?他幫玄兵谷有何目的?”
女子嘴唇蠕動,突然七竅流血。
陸沉淵閃電般掐住她下巴,卻見一條幽藍鱗片的小蛇從她耳中鑽出。
蛇瞳泛著金屬般的冷光,倏忽竄向窗外。
“玄冥傳音蛇!”
李令月臉色微變,劍指一點,一縷冰晶般的劍氣追著蛇影激射而出,窗外頓時傳來“嗤”的灼燒聲。
陸沉淵看著蛇屍有些意外,這種異獸可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
李令月臉色難看,走下床榻:“竟然是他……真是自甘墮落啊,宗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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