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拖下去餵狗!
大周武仙:開局給太平公主當內衛 江雀 加書籤 章節報錯
他們的武功都被廢了。
蛇姥攤在牆角,半邊身子被劍氣撕裂,露出森森白骨,她那條蛇皮斗篷早已破爛不堪,乾枯的手指死死摳著地面,指甲縫裡全是泥土和血汙。
聽到腳步聲,她猛地抬頭,渾濁的眼中滿是怨毒:“小畜生……老身做鬼也……”
陸沉淵反手一記手刀,直接砍了她的腦袋,轉向下一個。
不遠處,腐心毒君正在地上爬行,拖出一道腥臭的血痕。
他的黑袍被燒穿,露出後背——那裡趴著三隻蠱蟲,正瘋狂啃噬他的血肉。
本命蠱反噬,生不如死。
幻夢師更慘,十指盡數折斷,右臂不自然地扭曲著,最駭人的是他的臉——功法反噬,半張臉爬滿蛛網般的血絲,彷彿隨時會碎裂。
唯一還算完好的白骨觀音突然尖笑:“哈哈哈……你們以為贏了?後面還有……”
“砰!”
赤梅一劍鞘抽在她臉上,打落半口牙齒。
“先別打。”
陸沉淵站起身,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走到白骨觀音面前,說道:“逐月七星怎麼會參與進來?周興與武承嗣有交易?”
白骨觀音啐出一口血沫,染血的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弧度:“你以為我會……”
“死撐的話沒必要說。”
陸沉淵打斷她,聲音平靜地可怕:“我就給你一次機會,說了,我考慮讓你活著回去報信,畢竟這件事鬧大了也沒用,真正想殺人的在他後面,傳出去也是打她的臉。
就衝這點,我也不會拿你做什麼人證……再者,武承嗣直接推說不認識你,或者都是曲百川一人所為,誰還能拿這位‘大周魏王’怎麼樣?所以,你不用擔心,要指控也是曲百川的事,輪不到你。現在告訴我理由。”
“……”
白骨觀音冷眼盯著他許久,終於嘶啞著開口:“嶺南……武承嗣承諾給周興一條生路,在嶺南護他周全,條件就是……借他逐月七星……”
陸沉淵呵呵笑道:“好打算,把水攪渾,真讓他得手,在外界看來就是酷吏報復,報仇也會找周興。周興債多不壓身,武承嗣就能完美隱於幕後。”
白骨觀音心神一凜,閉口不言。
“大人。”
赤梅遞過一份資料:“方才府內傳來的情報,這幾個人的底細已經清楚了。”
“嗯。”
陸沉淵隨手接過,飛快翻看,對白骨觀音道:“像曲百川這種高手,武承嗣應該也沒幾個,這次損失慘重,回去轉告他,讓他老實點,不然……這幅《青冥百鬼繪》指不定哪天就‘失竊’,然後跑到魏王府吃人……明白了嗎?”
“……”
白骨觀音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她死死盯著陸沉淵腰間的畫卷,喉頭滾動了幾下,卻沒能發出聲音。
那雙原本充滿怨毒的眼睛裡,此刻竟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
她是親眼見到這幅畫是如何吃人的,裡面的百鬼又是何等的真實恐怖!
“我……明白了……”
她的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她眼裡的傲氣早已消散,只剩下深深的忌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慶幸。
“走吧。”
陸沉淵隨口道,目光已經轉向手中的情報。
白骨觀音如蒙大赦,強撐著支離破碎的身子想要往外走,突然——
“等等。“
陸沉淵的聲音冷得像冰。
白骨觀音僵在原地,緩緩回頭。
月光下,她看見那個年輕人盯住情報,眉頭緊皺,說了句:“你叫楊景媛?”
白骨觀音不明所以,道:“是……”
陸沉淵身形閃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目光陰冷,猛然用力!
“咔嚓!”
一聲脆響,白骨觀音的脖頸被生生捏碎!
陸沉淵鬆手,那具屍體如破布般癱軟在地,死不瞑目地盯著他。
陸沉淵一腳踩在她的腦袋上,吐出兩個字:“餵狗!”
“是。”
赤梅揮手令人拖下去,感受著他身上逸散的殺氣,目光掃過情報,上面赫然寫著:三年前,臨淄徐家滅門案,楊景媛為煉人皮轎簾,隨手屠盡徐家滿門七十二口,連三歲稚子都不曾放過。
赤梅嘆口氣道:“大人不必為這種人生氣,邪道之人大多如此,喪心病狂!”
“跟這沒關係。”
陸沉淵抽出手帕擦手,冷冷道:“我不喜歡她的名字……讓我想起了一個狗雜種!”
他隨手扔掉手帕,轉向地上爬行的腐心毒君:“剛才的話,都聽到了?”
腐心毒君臉色慘白,嚥了口唾沫:“聽、聽到了……”
陸沉淵道:“那就你了,把我的話轉告武承嗣,滾吧!”
陸沉淵轉身就走。
腐心毒君臉色慘白,唯唯點頭,用力爬起來,扶著牆往外走。
……
紫薇城。
迎仙宮。
鎏金獸爐中沉香嫋嫋,武則天斜倚在龍紋御榻上,指尖輕輕敲擊著一份密報。
武承嗣身著絳紫蟒袍,額頭緊貼金磚,跪伏在階下。
“果嗎?”
武則天將密報隨手丟在案几上,發出一聲輕響。
武承嗣肩頭微不可察地顫了顫。
“還是已經心裡有數?”
她的聲音不疾不徐,卻讓殿中溫度驟降。
“臣……臣惶恐。”
武承嗣的嗓音發緊,“不知陛下所指……”
“啪!”
一份展開的情報摔在他面前。
“亥時三刻,魏王府總管曲百川襲岑府,逐月七星、白骨觀音等十二名兇徒協同,太平公主府陸沉淵持《青冥百鬼繪》坐鎮,二十四番花信風結陣相抗。戰況如下——”
“曲百川《五毒化骨掌》被元清霜冰心劫所破,六翅天蜈遭金猊撕碎;逐月七星入畫界,盡歿;白骨觀音洩周興密謀後被誅;餘者或死或俘。”
“戰後,陸沉淵縱歸一人,令傳話魏王:‘若再殺忠良,百鬼夜宴,當設於魏王府。’”
武承嗣的指甲摳進金磚縫隙。
“看看人家!”
武則天毫不留情地譏諷道:“朕許你打壓李唐舊臣,沒許你把朕的禁軍當擺設!現在落下這麼大的把柄,反讓朕給你善後!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武承嗣面色蒼白:“姑母恕罪,承嗣罪該萬死!但岑長倩他們……”
“夠了!”
武則天直起身,廣袖一揮,不耐煩道:“明日早朝,你自己上個摺子請罪!岑長倩的右相朕給換了,你這個左相也留不住,即日起,罷為特進!你府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立刻遣散,三日內逐出神都!”
武承嗣如遭雷擊。
特進雖榮,卻是徹徹底底的虛職!
武承嗣驚道:“姑母……”
“怎麼?”
武則天眯起眼睛,“不願意?”
“……臣……領旨!”
武承嗣哪還敢多言,重重叩首,額頭在金磚上磕出沉悶的聲響。
武則天繼續道:“再讓那個值守的校尉去守城門!凡於今夜擅離職守者,一律杖八十,降級罰俸!”
武承嗣不敢多話:“是……”
“《青冥百鬼繪》……”
武則天嘆了口氣:“隱仙之物,終究非同凡響……知道你為什麼輸嗎?因為它的主人不是你!整日裡盤算這些蠅營狗苟,不如替朕踏平幽冥殿,尋來不死藥!”
武承嗣身體伏的更低。
武則天瞥他一眼,終究還是緩和了語氣:“用心辦事。待這陣風頭過去,自有你起復之日。去吧。”
武承嗣緩緩直起身來,面上已恢復了幾分血色。
他雙手交迭於額前,行了一個標準的稽首禮:“臣,謹遵聖諭。”
聲音平穩,不見波瀾。
只是起身時,低垂的眼瞼下,一抹刻骨的陰鷙轉瞬即逝。
“陸沉淵……”
武則天眉頭微皺,心中思索。
——他到底只是猜到武承嗣要殺人,還是看出來她也想殺人?如果是前者,那他就是赤膽忠心,保護賢臣,可如果是後者……那就有必要稍加懲處了。
以陸沉淵展現出來的才智看,更可能是後者……
還有那出金佛泣淚……
他如此不遺餘力地保護那幾人,到底有沒有參與?甚至……是不是主導?
武則天臉色陰沉。
偏偏幽冥殿未除,她現在還真不好給他按個什麼罪名。
陸沉淵不是個會忍氣吞聲的人,真把他也“流放”,他多半會投敵。
幽冥殿再得《天工卷》、《丹鼎卷》便是如虎添翼!
可如果不“流放”。
以他和太平的關係,在神都也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懲處……而且,真罰他什麼,只怕太平反而更心疼。
“這小子……”
武則天忽然發現,好像還真沒什麼辦法能治他,不禁哭笑不得。
“罷了……”
武則天想到女兒臉上的笑容,嘆了口氣:“婉兒。”
上官婉兒鬼魅般出現:“臣在。”
武則天道:“傳旨太平公主,命她監管陸沉淵抄《臣軌》一千遍,限一旬完成!”
他要受罰?
上官婉兒心頭一凜,抿了抿唇,輕聲道:“是……”緊接著,她垂眸輕聲道:“陛下明鑑,公主殿下素來……護短,若見旨意中未載明事由,只怕會追著臣問個究竟,不知陛下……可要臣準備些說辭?”
她刻意將“護短”二字咬得輕柔,卻把“追著問”三個字說得略帶無奈,既點明太平公主的性格,又暗示需要有個能安撫公主的表面理由。
武則天聞言輕笑一聲:“她不過是刁蠻任性,你倒是會給她鋪臺階……就以‘恃才傲物,僭越行事’為由。”
她指尖輕叩案几,目光幽深:“再添一句——‘資父事君,曰嚴與敬。孝當竭力,忠則盡命。’這是《千字文》啟蒙之句,讓他牢記!”
“……”
上官婉兒心頭一凜,立刻明白她的用意。
這既是警告陸沉淵莫要越界,也是在敲打他:無論他猜到了什麼,以忠君為主!
“臣這就去擬旨。”
上官婉兒剛要轉身離去,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金甲侍衛跪伏在殿門外,雙手託著情報,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啟稟陛下,八百里加急軍報!”
武則天眉頭微蹙:“講。”
“不器宗已平,但……”
侍衛喉結滾動,“丘將軍在追剿餘孽時,遭幽冥殿埋伏,力戰而亡……”
“啪!”
武則天手中的茶盞猛地砸在地上,碎瓷四濺。
上官婉兒吃了一驚,幽冥殿果然還有後手,竟然殺死了丘神績!
殿內溫度驟降,連獸爐中的沉香都彷彿凝固。
“好一個幽冥殿。”
武則天的聲音冷得像冰,“傳大將唐休璟!朕倒要看看,這幽冥殿裡,到底藏了多少閻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