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想逛窯子卻沒錢
本官出身草莽,還怕蛇妖?! 尋找四月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馬車裡,許閒靠在車廂壁上,閉著眼睛,但手心處彷彿還殘留著那道紅光閃過時的灼熱感。
剛才在花廳,他觸碰到春杏的瞬間,身體裡那股奇異的酥麻感,絕對做不了假。
這感覺……
和洞房夜,那滴血融入眉心時的感覺,幾乎一模一樣。
只不過,這次的感覺尤為猛烈,就好像是在阻止自己觸碰春杏。
他猛地睜開眼。
那天和韓子平“貼貼”,都沒有反應。
和白婉兒躺在一張床上,甚至處於【共享聯結】狀態,那滴精血也毫無反應。
怎麼就碰一下別的女人,那滴精血的反應那麼大!
許閒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不會是被白婉兒下套了吧!
那天晚上,那個奇奇怪怪的儀式,怎麼看都很邪門。
難道說,那是個上鎖儀式?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自己都覺得都有道理。
許閒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要不找娘子問問?
許閒搖了搖頭,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他怕白婉兒一巴掌拍死她。
許閒靈機一動,剛才聽春杏說,那個張文彬經常去醉春樓,不如趁著辦案,去醉春樓檢驗一下自己的猜測?
許閒越想越覺得靠譜。
“咯噔。”
馬車停了。
“三叔公,衙門到了。”
葉凡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許閒收起紛亂的思緒,整了整衣袍,下了車。
縣衙前廳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幾個衙役靠在牆角打著哈欠,看見他回來,也只是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連站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許閒也懶得跟這群老油條計較,這些個“不在編”的才拿幾個錢,摸魚就摸魚吧。
他徑直走到主位上坐下,端起桌上那杯早就涼透了的粗茶。
“葉凡。”
“三叔公,有什麼吩咐?”
“你對城南的醉春樓,知道多少?”
葉凡的臉,瞬間就紅了。
他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此刻卻有些扭捏,眼神躲閃,支支吾吾。
“三……三叔公……小……小人是正經人,那種地方……沒……沒去過。”
許閒差點一口茶噴出來。
我問你情況,你跟我表什麼清白。
“我沒問你去沒去過。”許閒有些不耐煩,“我是問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誰開的,有什麼背景。”
葉凡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躬身。
“回三叔公,這醉春樓,是咱們暨陽縣最大的青樓。聽說……聽說後臺很硬,是州府裡的大人物罩著的,具體是誰,小人這種身份也打聽不到。”
州府的大人物?
許閒的手指在桌上有節奏地敲擊著。
一個小小的青樓,還能搭上州府的關係?
看來,這醉春樓,是非去一趟不可了。
本官要去探探底,順便驗證下,那滴血是不是娘子給我上的鎖。
就在他盤算著怎麼去探探的時候,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由遠及近。
“許閒!你給本官出來!”
人未到,聲先至。
韓子平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那張白嫩的圓臉上,帶著幾分急切和得意。
他幾步衝到許閒面前,將一張皺巴巴的紙,“啪”的一聲拍在桌上。
“你自己看!”
許閒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拿起那張紙。
紙上畫著一個扭曲的人形,青面獠牙,頭上長角,背後還有一對翅膀。
畫工……
相當抽象。
“這是什麼?”
“妖人!”韓子平挺起胸膛,一臉“你個土包子”的表情,“本官剛才問遍了張府的下人,又去街上打聽了一圈!終於找到了線索!”
他指著那張鬼畫符,唾沫橫飛。
“有不止一個更夫說,昨夜子時,在城南見過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快得不像人!還有人說,他看到了翅膀!”
韓子平越說越興奮。
“這定是山裡的精怪,趁著夜色下山,擄走了張公子,吸食了他的精氣!如今張公子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
他一番話說完,昂著頭,那雙桃花眼斜睨著許閒,彷彿在說:怎麼樣?服不服?本官一出馬,案子就破了!
許閒放下那張紙,臉上沒什麼表情。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韓子平,腦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樣。
他不是在查案,他是在給自己找回面子。
因為他一開始就定了“妖人作祟”的調子,現在所有找來的線索,都只是為了證明他最初的判斷是對的。
“韓縣尉辛苦了。”許閒不鹹不淡地誇了一句。
韓子平顯然對這個反應很不滿意,他本以為許閒會震驚,會佩服。
“既然找到了妖人的蹤跡,那不知韓縣尉,下一步打算如何?”許閒反問。
“自然是全城搜捕!”韓子平大手一揮,“我已經派人去請城外清風觀的道長了!對付妖人,還得是專業的人來!”
許閒點了點頭。
“那就有勞韓縣尉了。”
他擺出一副“你辦事我放心”的架勢,端起茶杯,不再說話。
這一下,反倒把韓子平給整不會了。
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準備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書生,讓他知道誰才是暨陽縣真正的辦案高手。
可許閒這不接招的態度,讓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說不出的難受。
“你……”韓子平指著許閒,憋了半天,最後只能冷哼一聲,“你就等著看吧!等本官抓到妖人,我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說完,他又風風火火地轉身走了。
看著韓子平離去的背影,許閒的嘴角,才慢慢勾起一個弧度。
有韓子平這麼個基零的人在外面大張旗鼓地“抓妖”,滿城風雨,正好能攪渾這潭水。
他鬧得越兇,自己也能渾水摸魚,看看這個縣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葉凡。”
“三叔公,您吩咐。”
“去,給我準備一身衣服,普通點,別太扎眼。”
葉凡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
“三叔公,您這是要……”
“不該問的別問。”許閒打斷他,“另外,去賬房支五十兩銀子。”
“哎!”
葉凡是去的快,來得也快。
他垮著個臉:“三……三叔公,咱們衙門……賬上沒錢了。”
許閒:“?”
“一兩都沒有?”
“半……半兩都沒有。”葉凡的聲音跟蚊子叫似的,“這個月的俸祿還沒發下來,衙門裡裡外外的開銷,還都是劉縣丞先墊著的。”
許閒的臉黑了。
好傢伙!
難道,我堂堂一縣之主,連去醉春樓查個案,這錢還要自己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