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白屠身份

“不知侯爺今日特地召小的前來，可有何重要吩咐啊？”

白屠臉上堆砌著滿滿的諂媚之色，眼神中滿是討好與期待，直直地望著秦雲。

他心裡跟明鏡似的，十分清楚，只要能和眼前這位權勢滔天的侯爺攀上緊密關係，那未來等待他的，必將是數不盡的榮華富貴。

別的暫且不提，至少這後半輩子，吃喝不愁、衣食無憂，再也不用為生計發愁，能舒舒服服地過日子了。

秦雲那銳利如鷹的目光，在白屠身上緩緩掃視著，那眼神，彷彿能穿透人的靈魂，就像是在仔細審視一個犯人一般。

白屠被這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尷尬得腳趾都能摳出三室一廳來，可他也不敢有絲毫反抗，只能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任由秦雲上下打量。

過了好一會兒，秦雲才緩緩收回目光，聲音低沉而緩慢地開口問道：“你在東郡待了多長時間了？”

白屠聽到問話，趕忙挺直了身子，臉上堆滿笑容，立馬回應道：“回侯爺，小的已經在東郡待了整整五年啦。”

“那五年前，你又在什麼地方呢？”

秦雲目光依舊平靜，再次發問。

“五年前，小的還在中山的一個軍營裡，沒日沒夜地訓練呢。”

白屠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似乎想用這個動作來掩飾內心的些許緊張。

秦雲聽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這倒和他所調查的情況相符。

他已經派人將白屠的人生經歷，從出生到現在，事無鉅細地全部調查了一遍。

只是讓他有些疑惑的是，五年前白屠還只是一個普通計程車卒，可僅僅五年之後，就搖身一變，成了一方將領。

這身份轉變的跨度，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要知道，秦帝國一直實行的是嚴格的軍功制，想要提升身份軍銜，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上陣殺敵！

在戰場上，殺的敵人越多，軍銜提升得就越快！

或者是在其他方面，做出了什麼巨大的軍功政績。

但顯然，白屠根本不符合這些條件。

而且據秦雲所知，這五年時間裡，白屠幾乎就沒上過戰場，一直就守在這東郡之地，安安穩穩地待著。

“是誰把你提拔上來的？”

這時，秦雲突然目光一凝，冷冷地詢問一聲。

白屠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嚇得身形猛地一顫。

緊接著。

只聽見“噗通”一聲悶響，便見他直接雙膝重重地跪在地上，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地說道：“敢問侯爺，是不是小的哪兒做的不夠好，惹侯爺生氣了？”

“還望侯爺明說，小的一定努力改正，只求侯爺給小的一次機會……！”

不得不說，這白屠的求生欲簡直強到離譜。

沒有個幾十年的摸爬滾打、在江湖上磨鍊，幾乎根本做不到他這般絲滑順暢。

說跪就跪，絕不含糊，那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

對於白屠的這個舉動和反應，秦雲只是一臉淡漠地注視著他，眼神中沒有絲毫波瀾。

“你不必緊張。”秦雲淡淡地說道，“你也沒有犯錯，本侯只是單純地好奇罷了。”

然而白屠顯然不會相信秦雲的話，他心裡七上八下的，還以為秦雲是在故意試探他。

“是不是這次熒惑之石一事小的沒處理好，讓侯爺不滿意了？”

白屠聲音急切，帶著一絲哭腔，“請侯爺再給小的一次機會！小的定會讓侯爺滿意，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的！”

說著。

他的身體還微微顫抖著，似乎隨時準備給秦雲磕頭謝罪。

然而下一刻，秦雲雙眸微微眯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凌厲。

“本侯說了，只是好奇你的真實身份罷了。”

唰！

此話一出。

只見白屠的身形直接愣在了原地，足足幾秒鐘都沒動彈一下。

他的瞳孔裡更是快速閃過一絲奇異的光澤。

那光澤中似乎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的哪有什麼身份可言啊。”

“不過都是運氣好罷了，一切都是承蒙各位大人的關照，才能有小的今天。”

白屠回過神來，連忙堆起笑容，油嘴滑舌地說道。

但秦雲顯然不想再聽他這些毫無營養的狡辯之詞。

只見他“鏘”地一聲，動作乾脆利落，將軒轅劍拔了出來，劍身閃爍著寒光，旋即放在白屠的面前，距離他的鼻子不過寸許。

“你若再轉移話題，本侯便一劍斬了你。”

秦雲的聲音冰冷如霜，不帶一絲感情。

這一句話可把白屠嚇得魂飛魄散，看他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張開，甚至都快哭出來了。

“侯……侯爺到底想要知道什麼？！”

白屠聲音帶著哭腔，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小……小的定如實交代，絕不欺瞞侯爺……！”

見秦雲開始動真格了。

白屠也明白。

若是再這樣油嘴滑舌、避重就輕下去。

那劍定然會毫不猶豫地落到自己脖子上，到時候可就小命不保了。

秦雲聞言，當即話鋒一轉，目光緊緊地盯著白屠，詢問道：“曾經的武安君白起是你什麼人？”

唰！

當白屠聽見武安君白起這幾個字後，身體頓時猛地一震。

就像被一道閃電擊中一般。

旋即臉色迅速變換起來。

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和驚恐。

秦雲見白屠這般模樣，更加堅定了內心的猜測。

畢竟即便在整個帝國裡，白姓的人並不多。

要麼與這位曾經的武安君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要麼就是一些達官顯貴。

而這位武安君的故事，更是毋庸置疑。

雖然最終結局有些悽慘，但那都是前秦先王犯下的過錯。

如今都過了如此之久，顯然知道真相的也沒幾個了。

秦雲所想知道的。

也就僅僅是這白屠與那位武安君到底有沒有關係？

倘若有。

秦雲自然不會插足他的人生。

甚至反而還會給他多幾個人生選擇。

若沒有。

那也沒事。

這白屠雖然在私下喜歡胡作非為。

但至少在辦事這塊兒。

倒也還算踏實。

見白屠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澄清。

秦雲便知道。

這白屠與那武安君之間。

定有著某種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