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什麼狗屁神主,親自滾下來
我手搓禁忌魔神,神佛皆為階下囚 鬼家公子大大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院落之內,時空仿若凝固。
那不再是尋常的磚石草木,而是一頭甦醒的,以整座庭院為軀殼的龐大奇美拉。
牆壁是蠕動的肌肉,柳條是探出的觸手,枯井是深不見底的喉嚨。
葉梟,就是這頭巨獸唯一的大腦。
屋頂之上,月影宮宮主月嬋的身影在夜風中飄搖,月白色的輕紗之下,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身為刺客之王,行走於陰影的法則之間,卻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景象。
這已經不是陣法,不是結界,而是一種活著的,充滿了創造者意志的,絕對領域。
“家?”月嬋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譏諷,試圖用言語瓦解這片領域的壓迫感,“真是可笑。螻蟻的巢穴,即便偽裝得再精巧,也終究是巢穴。”
葉梟沒有反駁。
他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向那被柳條網捆住的黑影。
“聒噪。”
柳條網猛然收緊,綠色的汁液從柳條上分泌而出,那黑影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在汁液的腐蝕下,竟從虛無的影子狀態被硬生生逼回了實體,重重地摔在地上,渾身抽搐,生機被柳條瘋狂汲取。
另一邊,那泥沼巨口也合上了嘴,發出令人牙酸的咀嚼聲,被吞噬的刺客連慘叫都未能發出一聲,便徹底化作了這片領域的養料。
轉瞬之間,兩位頂尖的影子刺客,一死一俘。
月嬋的身體,終於緊繃了起來。
“看來,神庭的情報有誤。”她清冷的聲音,終於帶上了一絲真正的殺意,“你不只是個懂得些旁門左道的魔頭。你,必須死在這裡。”
她的話音未落,整個人便從屋頂消失。
並非影遁。
而是直接融入了虛空。
風紫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失聲驚呼:“是心刺!他要用最強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葉梟的腦海中,一根無形的,由最純粹的怨念與殺意凝聚而成的毒針,已經穿透了所有防禦,直刺他的神魂本源。
這是月影宮的最終奧義,無視距離,無視防禦,直接抹殺靈魂。
然而,葉梟臉上,卻沒有半分痛苦與驚慌。
他甚至,閉上了眼睛。
他沒有用魂力去抵擋,也沒有呼喚纖兒或虛喰。
他只是伸出手,將桌上那塊雕刻了一半的幽冥魂石,緩緩舉起。
那根刺入他神魂的無形毒針,在即將觸碰到核心的瞬間,突然一頓。
好比一頭嗜血的鯊魚,突然在獵物面前,看到了一個更加美味,也更加致命的誘餌。
幽冥魂石,九幽冥泉的伴生之物,天生便對魂魄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葉梟之前在上面雕刻的,並非什麼防禦符文。
而是一個,模仿他自己神魂波動的,極其精密的“偽魂印記”。
心刺的毒針,被那偽魂印記所吸引,毫不猶豫地,一頭扎進了幽冥魂石之中。
嗡!
黑色的魂石劇烈一顫,上面浮現出一道道細密的血色紋路,好比一張捕獲了獵物的蛛網。
“抓到你了。”
葉梟睜開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五指猛然收攏,磅礴的魂力混合著虛喰的吞噬之力,瘋狂湧入幽冥魂石。
他不是在摧毀那道心刺,而是在解析,在分解,在將那股屬於月影宮的法則之力,拆解成最原始的符文結構。
“噗!”
虛空之中,一聲悶哼傳來。
月嬋的身影踉蹌著從十丈開外的陰影中跌出,她臉色蒼白,嘴角溢位一絲金色的神血,望向葉梟的眼神,充滿了駭然與不解。
她的心刺,她引以為傲的必殺之術,竟然被對方,硬生生地,給“吃”了?
而且,她感覺到自己與那道心刺的聯絡,正在被一種更加霸道的力量強行切斷,解析。對方,竟然在窺探她功法的本源!
“逃!”
月嬋腦中只剩下這一個念頭。她再沒有任何猶豫,身體再次化作虛影,就要遁入黑暗。
“我讓你走了嗎?”
葉梟的聲音,好比九幽之下的魔音,在她的神魂中響起。
他將那塊已經徹底吸收了心刺之力的幽冥魂石,對著月嬋逃遁的方向,輕輕一拋。
魂石在半空中,無聲無息地碎裂。
一股比之前的心刺,更加凝練,更加純粹,卻又帶著一股葉梟獨有創造氣息的無形之力,後發先至,瞬間追上了月嬋的虛影。
那不是攻擊。
而是一道,枷鎖。
月嬋驚恐地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影遁之術,失效了。
她的身體,被硬生生從影子位面裡,拽了出來,好像一條離了水的魚,重重地摔在地上。她能感覺到,自己神魂與陰影之間的法則聯絡,被那道無形的力量,徹底擾亂,封鎖。
“你的心刺,很有意思。”葉梟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好像在欣賞一件有趣的戰利品,“但,太粗糙了。”
“力量的運用,駁雜不純。法則的構建,漏洞百出。就像一個孩童,拿著一把神兵,卻只會胡亂揮舞。”
他伸出腳,輕輕地踩在了月嬋的手腕上,阻止了她任何想要反抗的動作。
“我幫你,最佳化了一下。”
他看著月嬋那雙隱藏在輕紗下,充滿了屈辱與憤怒的眼眸,平淡地說道:“從現在起,你的影遁之術,對我無效。你的心刺,在我面前,只是一個笑話。”
風紫月在一旁,已經徹底麻木了。
羞辱。
這是比殺了月嬋,還要殘忍一百倍的羞辱。
葉梟不僅破解了她所有的手段,更是用一種“老師指點學生”的姿態,將她畢生的驕傲,踩在了腳下,碾得粉碎。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月嬋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顫抖。
“我?”葉梟笑了笑,“一個,能讓你們月影宮,變得更強的‘人’。”
他收回腳,扔給了月嬋一個玉瓶。
“這是解藥。你和你那個還活著的屬下,都可以用。”
“作為交換,我要月影宮,為我做事。”
月嬋接過玉瓶,沒有動。她死死地盯著葉梟:“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背叛神庭,為你做事?”
“憑這個。”
葉梟伸出手,在他的掌心,一縷微弱的,好比風中殘燭的金色火焰,緩緩升起。
那火焰,赫然就是之前那尊丹爐的“活火”火種。
“這是……丹道之火?”月嬋認出了這股氣息。
“不。”葉梟搖了搖頭,“這是,‘創造’。”
“我能創造丹火,能創造兵刃,自然,也能創造出,比你們月影宮更完美的刺客,更致命的影子。”
他看著月嬋,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可以給你們,更鋒利的爪牙,更隱秘的藏身之所,甚至,幫你們擺脫神主的控制,成為真正獨立行走於黑暗中的王。”
“你們要做的,很簡單。”
“成為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替我搜集這個世界上,所有我感興趣的,關於上古,關於奇物,關於神庭的情報。”
“臣服於我,或者,被我創造出的,更完美的‘你們’所取代。”
“選一個。”
月嬋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她看著葉梟掌心那團跳動的火焰,彷彿看到了一個新的,充滿了無盡可能的,也充滿了無盡恐懼的未來。
這個男人是個魔鬼。
一個,能給予你一切,也能隨時將你的一切,連同你的存在本身,都徹底抹除的,真正的魔鬼。
她知道,自己沒有選擇。
良久,她緩緩地,低下了那顆高傲的,從未對任何人低下的頭顱。
“月影宮,願為……先生效力。”
葉梟滿意地點了下頭。
他知道,自己在這片大陸上,終於有了一雙能看透黑暗的眼睛。
然而,就在這時。
一股浩瀚、神聖,仿若天威降臨的恐怖威壓,毫無徵兆地,從天穹之上,轟然壓下。
那威壓,無視了葉梟的庭院領域,無視了丹鳳城的一切陣法禁制,如煌煌大日,普照眾生,也鎮壓眾生。
整個丹鳳城的所有修士,無論修為高低,都在這一刻,感到自己的神魂在戰慄,忍不住想要跪地膜拜。
就連月嬋這樣的強者,臉色也是一變再變。
只有葉梟,依舊靜靜地站著。他的庭院領域,在這股威壓之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那活過來的牆壁與柳樹,都停止了蠕動,彷彿被天敵的氣息所震懾。
天空中,一道璀璨的金色光柱,破開雲層,筆直地照射在萬物閣的上空。
光柱之中,一道由神聖符文構成的金色法旨,緩緩展開。
一個威嚴、宏大,不帶任何感情的意志,響徹在丹鳳城的每一個角落。
“下界生靈葉梟,逆亂天道,褻瀆神威,罪無可赦。”
“然,神主慈悲,念其尚有幾分造物之能,特賜予其贖罪之機。”
“三日之內,命葉梟親赴九天神庭,於神罰臺前,叩首認罪。自廢修為,獻上所有造物之法,或可免其魂飛魄散之厄。”
“此乃,神諭。”
聲音消散,法旨卻依舊懸掛在天空,散發出的神光,讓整座丹鳳城,宛如白晝。
全城,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神庭法旨,給震得魂不附體。
這是……神庭,親自下場了!
而且,不是追殺,不是討伐,而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如同君王敕令般的“宣召”。
他們要葉梟,自己去九天神庭,領死。
這是何等的霸道,何等的傲慢!
風紫月的臉上,血色盡褪。
她知道,最壞的情況,發生了。
葉梟之前那場驚天動地的“廣播”,徹底觸怒了神庭的最高層。他們已經不屑於用追殺這種手段,他們要用最直接,最絕對的權威,來碾碎這個膽敢挑戰他們威嚴的凡人。
月嬋看著天空中的法旨,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驚懼,也有一絲……幸災樂禍。
她看向葉梟,想從他臉上看到驚慌,看到恐懼,看到絕望。
然而,她失望了。
葉梟只是抬起頭,平靜地看著那張金光閃閃的法旨,好像在看一張寫滿了錯別字的廢紙。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座庭院。
“叩首認罪?自廢修為?”
他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輕輕地笑了一聲。
然後,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對著天空,比出了一根中指。
“讓你們那個什麼狗屁神主,親自滾下來。”
“告訴我,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