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你知道我們為啥要把長城建在這嗎？

本來早該繞開正面，趁虛而入，但他們太怕朱棣了！

怕他突然翻臉，怕他留後手，結果現在反倒被拖成了憋屈局面。

這就是兵家大忌......猶豫！

馬哈木也意識到了，但為時已晚。

正因如此，他才特意留下那個中原使者......

也許能從他嘴裡套出點有用的東西。

“去，把那傢伙帶上來。”馬哈木冷冷吩咐。

杜爾伯特點頭，轉身出去。

沒一會兒，那使者就被拽進了大帳。

模樣不算太慘，但也明顯被“伺候”得夠嗆，臉色蠟黃，衣衫襤褸。

不過人還算硬氣，一副“我死不怕”的樣子。

馬哈木眯眼問道：“你不是說趙王帶兵？可我們的人去看了，城牆那邊，誰都沒露面。”

使者一聽，急了：“大汗，我說的是真的！帶兵的就是趙王，不是朱棣！”

“呵……”馬哈木冷笑，“你拿什麼證明？別忘了，你是來談合作的。”

說著，他對杜爾伯特一揮手。

後者立馬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拖起使者就往外走。

“別別別！我有辦法！我能證明！”使者連忙大喊，臉都嚇白了。

這幾天被“請”得太慘，他早沒了最初那副底氣十足的樣子。

馬哈木揮手讓人停下，冷聲道：“說。”

“我們在大明軍中……還有內應！我可以把趙王的行蹤告訴你！”

他原本不打算說這個的。

因為他們希望瓦剌和趙王互相消耗，又不能讓瓦剌真的進關。

真打起來，局勢太亂，他們上面也不好趁機做事。

但現在瓦剌遲遲不動，他也沒辦法。

而且......說到底，他也怕死。

馬哈木眼睛頓時亮了：“你說真的？”

“屬下不敢欺騙大汗！”

“只需要一天，我就能把趙王的行蹤送到您手上！”

他知道，既然開口了，那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背後的人現在指望不上了，命還得靠自己保。

馬哈木冷笑，目光銳利：

“很好……趙王是吧，那就從他開始！”

馬哈木面無表情地敲著桌子，指尖一下接一下地敲著，敲得那使者心裡直打鼓。

這節奏太壓抑了。

那使者又急又慌，想開口說點什麼，又不敢亂講，只能站那乾著急。

過了好一會兒，馬哈木終於慢悠悠地開口了：

“我給你一天時間。”

說完，轉頭讓人把他拖下去，沒再多說一句話。

等使者走後，杜爾伯特看著他，低聲問：“大汗，咱們接下來怎麼做？”

馬哈木笑了笑：“急什麼？等一天。如果這人沒騙咱，那就是天賜良機。”

“萬一他撒謊呢？”杜爾伯特問。

“那就當練兵了，最多浪費點人手。”馬哈木眯起了眼，殺氣隱隱。

……

第二天一早。

情報果然送到了。

“大汗，我們的人打聽清楚了，那趙王最近每天早晚都會帶三千營出城。”

馬哈木聽完氣得牙都癢了，恨不得把準噶爾那幫人吊起來打。

“天天帶兵出城？準噶爾蹲了那麼久就沒撞上一次？”

其實還真不能怪準噶爾。探子蹲了幾天都沒見人影，自然就撤了。

誰也沒想到趙王這人這麼“勤奮”，每天都出來遛兵。

“他出城幹嘛？”

“聽說是在練兵。”

“練兵？這時候練兵？”馬哈木皺起眉頭，覺得這事不太對勁，但也沒多說。

他盯著那使者看了一眼：“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

然後揮了揮手，讓人把他帶走。

“杜爾伯特，帶一千人連夜出發，在城外埋伏。”

他原本想派五百人，但想到三千營不好對付，乾脆加了倍，機會只有一次，不能翻車。

至於能不能贏？他壓根不擔心。

他心裡早就把三千營瞧不起了......

“離開了草原的漢子，還算什麼草原人？頂多就是被明朝喂得肥胖的家犬。”

杜爾伯特聽懂了，眼睛一亮。

這任務本該是準噶爾那邊負責的，現在馬哈木跳過他們親自幹，意思很明顯：這波功勞，我自己要拿！

杜爾伯特高興壞了，他本來就看準噶爾不順眼。

馬哈木提醒：“小心別暴露了，辦完趕緊回來。”

杜爾伯特點頭，立刻去安排。

馬哈木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冷笑一聲：

“準噶爾？你也想和我鬥？天真！”

……

另一邊，準噶爾這邊快急瘋了。

在草原上蹲了快半個月，屁都沒蹲著。

“大明那幫人都縮在城裡，不出來打，光挑釁有什麼用？”

糧食也快見底了，部下開始抱怨。

“頭兒，我們什麼時候回？糧快吃光了啊。”

準噶爾一聽，臉都黑了，心裡一萬個“草”字飄過：

“馬哈木你個老狐狸，是不是故意把老子坑在這兒？”

氣歸氣，表面上他還是裝得很淡定。

“通知下去，明天搞最後一波突襲，如果還沒結果，就撤。”

士兵比臉面重要，他再鐵頭也知道不能真全軍覆沒。

“只要兵還在，臉面丟就丟了，大不了回去再想法子找回來。”

……

晚上，瓦剌營地。

杜爾伯特已經悄悄帶著人出發了，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們分批行動。

那些還在幻想“準噶爾來報捷”的部落首領還傻傻地等著呢，根本不知道馬哈木已經暗地裡動手了。

他們一路靠近長城外圍，在一個小土丘後紮下了臨時營地。

“今晚就等獵物自己送上門來。”

他們蹲了一夜，草原冷得要命，但沒人敢鬆懈。

終於，等到天亮。

“首領！前面有動靜！”

“是騎兵，從城門出來了！”

杜爾伯特精神一震，猛地站起來。

雖然遠，看不清人，但他心裡清楚：

“除了三千營，沒人敢在這種時候出城。”

“準備戰鬥！吃飽喝足，馬也放鬆一下，隨時動手！”

……

此時，趙王這邊壓根不知道瓦剌的人已經在城外蹲他了。

不過，就算知道他也不怕，甚至還可能會樂壞了：

“練這麼多天了，就是等這一仗！你們終於捨得來了？”

朱瞻墡正盯著遠處出神，眉頭緊皺。

趙王一眼看出不對，連忙問：“怎麼了？瞻墡侄子，想什麼呢？”

朱瞻墡回過神來：“三叔，我在想一件事......這些瓦剌到底是怎麼做到這麼快又捲土重來的？你們不是才打過他們一仗嗎？”

趙王一聽，長嘆一口氣：“唉……你知道我們為啥要把長城建在這嗎？”

朱瞻墡搖頭，一臉懵。

趙王抬手一指：“你看那邊，就是河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