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人頭滾滾，京觀築成！江南，再無反骨！

“斬——！！！”

朱棣的聲音，如同從九幽地府吹來的寒風，帶著無盡的殺伐之氣，轟然炸響！

最後一個字落下！

他那高高舉起的長刀，猛然揮下！

這是一個訊號！

一個開斬的訊號！

高臺之上，那數百名早已等待多時、膀大腰圓的劊子手，眼中兇光一閃！

他們猛地將口中含著的一口烈酒，噴灑在鬼頭大刀的刀刃之上！

“噗——！”

酒霧瀰漫！

下一秒！

“動手！”

隨著行刑官一聲令下！

數百名劊子手，動作整齊劃一，同時舉起了手中的鬼頭大刀！

雪亮的刀鋒，在陽光的照射下，連成了一片刺眼的光牆！

那森然的寒意，讓臺下數十萬百姓的歡呼聲，都為之一滯！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高臺！

臺上，那些早已癱軟如泥計程車紳罪人們，感受到脖頸後方傳來的冰冷殺氣，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發出了人生中最後一聲絕望的嘶吼！

“不……”

“噗嗤——！！！”

不等他們把話說完！

數百柄鬼頭大刀，帶著撕裂空氣的厲嘯，同時揮下！

刀光一閃！

血光沖天！

一顆顆還帶著驚恐和不信表情的頭顱，沖天而起！

隨即，像是下餃子一樣，“噗通噗通”地滾落在地！

鮮血，如同決堤的洪水，從那數百個斷裂的脖頸中，瘋狂地噴湧而出！

只一瞬間！

整座巨大的審判臺，就被染成了一片刺目的血紅！

濃郁的血腥味，沖天而起，幾乎要將人的鼻子都給嗆住！

臺下，數十萬百姓，看著眼前這人頭滾滾、血流成河的恐怖景象，先是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

所有人都被這極致的、血腥的場面，給徹底震撼住了！

然而，這死寂，僅僅持續了不到三秒！

“嗷——！！！”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發出瞭如同野獸般的、興奮至極的咆哮！

這聲咆哮，像是一顆引爆核彈的火星！

瞬間，點燃了在場所有人的情緒！

“殺得好！！！”

“哈哈哈哈！死了！這幫畜生終於死了！”

“蒼天有眼啊！陛下萬歲！燕王千歲！”

“血債血償！血債血償啊！嗚嗚嗚……”

壓抑了數代人的仇恨，在親眼看到仇人伏法的這一刻，徹底轉化為了最原始、最狂熱的喜悅！

無數人激動地跳著腳，瘋狂地揮舞著手臂！

無數人相擁而泣，哭得撕心裂肺！

無數人跪倒在地，朝著高臺的方向，拼命地磕頭！

那震天的歡呼聲，匯聚成一股毀天滅地的聲浪，甚至蓋過了剛才的怒吼！

高臺上。

朱棣冷漠地看著腳下那數百具無頭屍體，又聽著臺下那狂熱的歡呼，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

他那雙銳利的眼睛裡，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靜。

這就完了嗎？

不！

還遠遠不夠！

殺人，只是第一步！

他要做的，是讓恐懼，像瘟疫一樣，傳遍整個江南！

他要讓所有心懷不軌的人，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夢到今天這血腥的一幕！

他要讓這恐懼，刻進他們的骨子裡！讓他們世世代代，都不敢再生出一絲一毫的反骨！

朱棣緩緩地轉過身，面向身後的副將張玉。

他用那依舊冰冷的聲音，下達了一道比剛才的“斬”字，還要令人頭皮發麻、膽寒心驚的命令！

“傳令下去！”

張玉聞言，立刻上前一步，單膝跪地！

“末將在！”

朱棣的目光，掃過地上那些滾落得到處都是的人頭，嘴角勾起一抹殘忍到極致的弧度。

“取其首級！”

“於蘇州城外，給本王——”

朱棣的聲音頓了頓，一字一頓地，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

“築！”

“京！”

“觀！”

京觀！

這兩個字一出，就連身經百戰、殺人如麻的張玉，都忍不住瞳孔一縮，倒吸一口涼氣！

所謂京觀，又稱骷髏臺！

乃是古代戰爭中，將敵軍屍體堆積於道路兩側，覆土夯實，築成高臺，以炫耀武功，震懾敵人的一種方式！

這是一種極盡羞辱和殘忍的手段！

和平時期，用本國罪人的頭顱築京觀，這在大明開國以來，還是頭一遭！

王爺這是要……玩真的啊！

張玉的內心在劇烈震動，但他沒有半分遲疑，立刻將頭埋得更低，用盡全身的力氣，發出一聲嘶吼！

“末將……遵命！！！”

命令，被迅速地傳達了下去！

那些剛剛行完刑的劊子手，和待命的燕山衛士兵，立刻行動了起來！

他們面無表情地，將地上那數百顆血淋淋的人頭，一顆一顆地撿拾起來！

然後，就在蘇州城外那條通往金陵的官道旁！

他們開始用那些人頭，堆砌一座金字塔！

一顆人頭，兩顆人頭，十顆，百顆……

一座由數百顆頭顱、由江南最頂級計程車紳階層的頭顱堆砌而成的、散發著無盡恐懼和死亡氣息的骷髏金字塔，就這麼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緩緩地築成了！

那數百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就那麼直勾勾地，瞪著每一個從官道上路過的人！

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與朝廷作對，是何等悽慘的下場！

這一幕，讓所有圍觀的百姓，都感到了發自靈魂深處的戰慄！

那股剛才還狂熱無比的喜悅，瞬間被一股冰冷的恐懼所取代！

他們終於明白了！

這位燕王殿下，這位遠在京城的皇太孫殿下，他們不僅要殺人！

他們還要誅心！

他們要用這種最血腥、最直接的方式，告訴全天下！

順我者昌！

逆我者……亡！

……

京觀築成的訊息，如同長了翅膀的瘟疫，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傳遍了整個江南！

松江府。

某處豪宅之內。

十幾個衣著華貴計程車紳地主，正焦急地等待著蘇州那邊的訊息。

他們都是和四大家族暗中有勾結，卻因為地位不夠，沒有被列入第一批清算名單的漏網之魚。

“怎麼樣？蘇州那邊到底如何了？”

“顧老爺他們，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就在這時！

一名家丁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臉上滿是見了鬼一樣的驚恐！

“老……老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蘇州城外……築……築京觀了！！！”

“轟！！！”

如同一道九天神雷，狠狠地劈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天靈蓋上！

在座的一名錢姓鄉紳，聽到“京觀”兩個字，只覺得眼前一黑，雙腿一軟，“噗通”一聲，直接從椅子上滑了下來，癱倒在地！

“完了……”

“全完了……”

他的臉上，血色盡褪，嘴裡喃喃自語，眼中只剩下無盡的恐懼！

下一秒！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發瘋似地對著管家大吼！

“快！快去把府裡所有隱藏的田契、地契，全都給老子拿出來！”

“備車！備車！老子要去府衙！現在就去！”

“老子要……要主動申報田畝！主動繳納賦稅啊！！！”

這一幕，在江南的每一個角落，同時上演著！

那些還在觀望的，還在心懷不滿的，還在暗中串聯計程車紳地主們，在聽到“京觀”二字之後，所有的僥倖心理，所有的反抗意志，都在一夜之間，被嚇得土崩瓦解！

第二天，天還沒亮。

江南各地州府的衙門之外，就出現了一道道奇特的景觀。

無數往日裡眼高於頂、八抬大轎都請不動計程車紳老爺們，此刻卻一個個衣著樸素，排著長長的隊伍，手裡恭恭敬敬地捧著自家的田契，臉上掛著比孫子還要謙卑恭順的笑容，等待著向朝廷“投案自首”。

那座用鮮血和頭顱築成的京觀，比任何聖旨都管用！

它用最直接的方式，將“一條鞭法”這把利刃，深深地插進了江南這片最頑固的土地！

從此，江南，再無反骨！

新政推行的最大障礙，被連根拔起！

接下來，這把由皇太孫殿下親自打造的利刃，將毫無阻礙地，推向大明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