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公審大會！本王要讓全江南看看，誰才是天！

燕王朱棣的命令，如同最鋒利的刀，瞬間劃破了蘇州城的寧靜。

整個蘇州，不，是整個江南，都因為這一道命令，徹底沸騰了！

無數的工匠被徵召，無數的民夫被動員。

就在蘇州城外那片最開闊的平原上，一座史無前例的巨大高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拔地而起！

高臺通體由巨木搭建，足有十米之高，寬達百丈！

站在臺下往上看，那高臺就像是一座黑壓壓的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三天後。

公審大會，正式召開！

這一天，天還沒亮，從四面八方趕來的百姓，就已經將高臺周圍的平原，圍得水洩不通！

放眼望去，黑壓壓的全是人頭！

人山！人海！

何止十萬！

足足有數十萬百姓，從蘇州府，從松江府，從整個江南的各個角落，湧到了這裡！

他們的臉上，帶著激動，帶著期盼，更帶著一種壓抑了太久的仇恨！

他們都是被四大家族欺壓過的百姓！

他們的田地被搶佔！他們的家人被迫害！

今天，他們都要親眼看著，那些曾經高高在上、視他們如豬狗計程車紳老爺們，是如何被審判的！

高臺之上。

燕王朱棣身披玄色重甲，腰懸長刀，如同一尊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殺神，靜靜地矗立在中央。

在他身後，是數千名同樣身披重甲、手持長戈的燕山衛精銳！

那股從屍山血海中磨礪出的滔天煞氣，沖天而起，籠罩了整個會場！

數十萬人的會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那個時刻的到來！

“咚——！”

“咚——！”

“咚——！”

三聲沉悶的號角聲，響徹雲霄！

午時三刻，已到！

朱棣緩緩抬起手，猛地往下一揮！

“帶人犯——！！！”

冰冷的聲音，如同驚雷，炸響在每個人的耳邊！

隨著他一聲令下，遠處傳來一陣陣鐵鏈拖地的“嘩啦”聲響。

數十輛囚車，在數百名錦衣衛的押送下，緩緩駛向了高臺。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了過去！

當看清囚車裡那些人的模樣時，人群中，先是一陣死寂。

隨即，爆發出了一陣驚天的譁然！

“天吶！那個……那個是顧家的家主顧天養？”

“還有王家的王守義！李家的李善長！我的天，他們怎麼……怎麼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只見囚車裡的那些人，哪裡還有半分往日裡“鄉賢名士”的風采？

一個個披頭散髮，滿臉汙穢！

身上那曾經華貴的絲綢衣袍，早已被撕扯得破破爛爛，沾滿了泥土和血汙！

他們的手腳上，都鎖著沉重的鐵鏈，臉上寫滿了麻木和絕望！

就像一群，等待被屠宰的牲口！

“砰！”

囚車的門被粗暴地開啟！

錦衣衛們像是拖死狗一樣，將顧天養等人，一個一個地從車上拖了下來！

“走！快走！”

一名校尉揮舞著手中的皮鞭，狠狠地抽在一名動作慢了的李家族人身上！

“啪！”

一聲脆響！

那名族人慘叫一聲，背上瞬間皮開肉綻！

他哪裡受過這種屈辱？當即就想破口大罵！

可他剛張開嘴，另一名錦衣衛直接一腳踹在他的臉上，將他剩下的話，全都踹回了肚子裡！

“再敢廢話，割了你的舌頭！”

在錦衣衛的皮鞭和拳腳之下，四大家族的數百名核心成員，就這麼被驅趕著，踉踉蹌蹌地走向那座高聳的審判臺！

臺下，數十萬百姓，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他們看著那些往日裡作威作福、連正眼都懶得瞧他們一下計程車紳老爺們，此刻卻像狗一樣被人抽打、被人辱罵！

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意，從每個人的心底，瘋狂地湧了上來！

“打得好！”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發出了怒吼！

這聲怒吼，像是一顆火星，瞬間點燃了整個火藥桶！

“打死這幫畜生！”

“他們也有今天！蒼天有眼啊！”

“王守義！你還我女兒的命來！”

“顧天養！你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把我的田還給我！”

壓抑了數代人的憤怒和仇恨，在這一刻，如同火山一般，轟然爆發！

數十萬人的怒吼，匯聚成一股毀天滅地的聲浪，直衝雲霄！

那聲音裡，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怨毒！

高臺上。

被士兵強行按著跪下的顧天養，聽著臺下那一聲聲熟悉的、飽含恨意的怒吼，身體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

他緩緩地，緩緩地抬起頭。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臺下那一張張扭曲的、憤怒的臉。

看到了那一雙雙曾經寫滿畏懼和麻木，此刻卻只剩下刻骨仇恨和鄙夷的眼睛！

這些人，他都認得。

有被他搶了田地的佃戶。

有被他兒子糟蹋了閨女的老農。

有被他用陰謀詭計逼得家破人亡的商賈。

在過去，這些人，在他眼中，連螻蟻都算不上！

他一句話，就能決定他們的生死！他一個眼神，就能讓他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可是現在！

現在！

這些他曾經視若塵埃的螻蟻，正站在臺下，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著他！用最痛快的眼神，欣賞著他的狼狽！

他們，成了審判者！

而他，成了被審判的階下囚！

“啊……”

顧天養的喉嚨裡，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嘶吼。

他那根一直緊繃著的、名為“驕傲”和“尊嚴”的神經，在這一刻，被這數十萬道鄙夷和憎恨的目光，徹底碾碎！

他的精神防線，轟然崩塌！

整個人，像一灘爛泥一樣，癱軟在了地上。

朱棣冷漠地看著臺上臺下這戲劇性的一幕，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不僅要殺掉這些人的肉體！

他更要當著全江南的面，將他們士紳階層那虛偽的、高高在上的尊嚴，一片一片地撕下來，踩在腳下，碾得粉碎！

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在這大明的天下！

只有他朱家，才是天！

朱棣的目光，從臺上那些抖如篩糠的罪人身上移開，轉向了身旁的欽差大臣周觀政。

他那張冰冷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

他對著周觀政，輕輕地點了點頭。

可以開始了。

周觀政心領神會。

他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了高臺的最前方。

從懷中，緩緩地掏出了那本厚得像磚頭一樣的——

《江南士紳謀逆罪證錄》！

周觀政高高舉起那本罪證錄，面向臺下數十萬百姓。

整個會場，瞬間再次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知道，最震撼人心的時刻，要來了！

周觀政深吸一口氣，將內力運至喉間，用一種足以傳遍方圓十里的洪亮聲音，一字一頓地開口！

“奉皇太孫殿下、燕王殿下之命！”

“本官，在此，向全江南，宣讀四大家族，百年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