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生劍體，妖孽天賦

“小師弟，小師妹，這套劍法你們可要看好了！”

守靜堂外的空地上，宋大仁手持一把木劍站定，擺出一副劍法的起手式。

按照大竹峰一脈的慣例，新入門弟子頭三年都要上山去砍黑節竹。

昨日裡兩人已然入道，只是田不易念他們太過年幼，才改成讓宋大仁傳授一些劍法。

許是因為青葉祖師以及誅仙古劍的原因，後世弟子們也大多熱衷修煉仙劍。

因此本門功法大多數以劍術為主。

就連傳說中威力不可匹敵的四大真訣也是藉由仙劍之類的神兵來施展。

宋大仁初為人師，又在幾位師弟師妹的圍觀之下，自然有心要賣弄一番。

只聽得他低喝一聲，身形微沉，隨即手腕一抖，那柄看似尋常的木劍竟發出一聲清越的破空之音。

木劍在他手中，彷彿有了靈性，不再是凡木，而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

宋大仁腳下步伐靈動，時而如流雲般滑過地面，時而又似青鶴點水，輕盈轉折，毫無滯澀。

手中木劍當即化作一片連綿的光影環繞周身，劍光閃爍，密不透風。

當真如疾風捲起漫天飛雪，寒意凜冽，卻又帶著難以言喻的韻律之美。

木劍由快轉穩，招式變得大開大闔，每一次斬落都帶著沉雄的力道。

劍風呼嘯，隱隱竟似有松濤之聲在空地間迴盪，顯露出青雲劍法剛猛厚重的一面。

最後，宋大仁目光一凝，氣沉丹田，整個人與劍彷彿合為一體。

對著數丈之外的一棵大樹揮劍斬去。

這一斬看似普通，實則凝聚了先前所有招式的精華。

嗖！

一道劍氣激射而出，竟然將那棵一人粗的樹木攔腰截斷。

霎時間木屑樹葉紛飛，掀起了漫天的煙塵。

“哇！大師兄好厲害！”

“大師兄這套劍法已有了師父的八成功力！”

“木劍都能斬出劍氣，吾不及也……”

田靈兒興奮不已，拍著手掌不斷叫好。

其他幾位師兄弟也是一陣由衷地讚歎。

這讓宋大仁憨厚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似是十分的受用。

“咳咳！”

“你們誰先來試一下？”

他清了清嗓子倒提木劍，對著田靈兒和宇文拓詢問道，言語間已然隱約有了幾分“宗師”的風範。

“我來！”

田靈兒歡呼雀躍第一個站出來，接過他手中的木劍，有模有樣地演練了起來。

不得不說她雖然年幼，但頗具慧根。

只是看過一遍就將宋大仁所教的劍法全部記住，並且分毫不差地施展了出來。

就連其中的真意也學了個七七八八。

“喝——呀！”

田靈兒一聲呼嘯，揮動木劍也朝著一棵大樹砍去。

一縷青色沿著劍身揮散而出，化作一道青色劍氣。

不過由她揮出的劍氣看起來黯淡無比，只飛出了三寸的距離便消失在了空氣當中。

看著已經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的田靈兒，宋大仁只覺得備受打擊。

他能夠做到今天這一步，是他幾十年近百年來功力積累。

果然！

在天賦面前，努力一文不值……

“喏！”

田靈兒看到眾人驚訝的目光，不免有些得意。

她將手中的木劍遞予宇文拓，臉上滿是挑釁的意味。

昨日裡她在修煉上輸給他，讓她很是不服氣。

宇文拓木訥地將劍接過，整個人看上去渾渾噩噩。

實際上他的心神已然完全沉浸在另一番天地。

在心臟處只有他能看到的上古神器崑崙鏡光芒閃爍。

潔白無瑕的鏡面之上映照出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手持仙劍做出的動作與先前的宋大仁如出一轍。

只是在關鍵節點上似乎又大不相同。

崑崙鏡有穿梭時空洞察萬物之能。

莫非是它看出了這套劍法當中存在的幾個漏洞？

“師弟！小七……”

“你怎麼了？”

一聲聲呼喚將宇文拓猛然驚醒，對上了師兄弟們擔憂的目光。

“我沒事。”

“大師兄請指教！”

他當即抱拳對著宋大仁執了個弟子禮。

咦？

宋大仁眼前一陣恍惚，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在小師弟握住劍柄的一剎那，整個人好似氣質都變了。

如果說平日裡他溫文爾雅像是一塊溫潤的璞玉，那麼現在就是一把出鞘的仙劍般鋒芒畢露。

那把木劍在他的手中光芒更盛，好像一把真正的九天神兵。

幾個動作下來瞬間懾住了所有人的眼球，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去看。

吳大義、鄭大禮等人面色古怪，竟然有了一種觀摩田不易練劍的割裂感覺。

而且這位小師弟施展起同樣的劍法來，感覺比宋大仁更加靈動更加連貫。

哪怕有些地方有著細微的不同，在他們的潛意識裡也認為是大師兄教的不對。

比起宋大仁來這個第一次摸劍的小師弟才像是一個侵浸劍法一道無數載的宗師。

唰！

最後一招宇文拓一躍而起，帶著無可匹敵的劍道意志凌空斬落。

一道數丈大小的劍光頓時在地面上犁出了一條巨大的溝壑。

地動山搖間，圍觀的幾人幾欲站立不穩。

怪物！

妖孽！

他們一個個呆呆望著那道持劍的瘦小身影，只覺得一切詞彙都不足以用來對他形容。

昨日本以為天生靈氣親和就已經是這位小師弟的極限，沒想到在劍法一道上的天賦也如此恐怖。

宋大仁在看到宇文拓施展完劍法之後，竟然有了一種受益良多的感受。

這種幾乎是倒反天罡的錯覺，讓他的面色變了又變。

明明只是第一次摸劍，明明是同樣的一套劍法，由宇文拓施展出來，威力大了不止一籌。

驀然！

宋大仁的腦海中突兀地冒出了一個詞彙，被他苦澀地從嘴中吐出。

“天生劍體！”

早在六年前小師弟被靈尊帶回青雲門的那一刻，有人就斷言他或許是青葉祖師的轉世之身。

當時宋大仁還覺得無比荒謬。

現在他似乎有些信了！

似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想，他一連問了對方几個問題，都是一些他近日以來在劍道之上的困惑。

但見宇文拓斟酌一番以後，字字珠璣一針見血般指出了其中的關竅，讓他有了一種撥雲見日醍醐灌頂的通透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