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對奸商開高價

“開門見山的說了吧，齊經理，你朋友給你的這幅畫，我們畫廊願意以一個不錯的價錢買下來，甚至願意給出額外的溢價，只要你肯把這位朋友介紹給我們，你覺得如何？”許川完全不掩飾自己的目的，直接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

齊海自然也是知道許川的名字的，而且先前零零散散聽到的資訊裡，對此人的印象無非是“純粹的商人”，“與他打交道多留一個心眼”之類的，這次甫一見面，對方卻將自己的想法說的如此明白，反而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讀心術的提示也是【沉穩、真誠、疑惑】，表明了此人所言並未有什麼額外的算計，至於那疑惑多半是出於對自己從何處得來這畫作的好奇所致，看不出什麼破綻來。

雖然如此，齊海沉吟半晌後，還是決定多個心眼為好，答道：“許總這麼坦誠，我一個小輩倒是有點受寵若驚了，只是我有一個問題，希望你們實話告訴我，我也相信許總張總名聲在外，不至於騙我一個年輕人。”

“齊經理請講。”

“畫這幅畫的人很厲害嗎？算得上一個畫家？”齊海早就對秦志朗這個人好奇不止，雖然他視其人為值得深交的朋友，但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他總是信奉“多點資訊總是好的”。

許川摸了摸下巴，思索了片刻，隨後答道：“畫家這個東西，只要是熱愛繪畫的人都可以算畫家，哪怕畫的一團糟，有人肯下本吹噓營銷，也能以畫家自詡，因此我從不覺得這是個什麼門檻很高的身份。只是身份可以是虛的，畫技好壞卻是真的，這幅畫的作者必然是一位醉心於畫道、且畫技極為高明的人，所以才能畫出這麼優秀的作品，如果非要說的話，那我可以說他確實是一名畫家，我和老張非常欣賞，並且十分想要結交他。”

“原來如此，那我要是不給搭線的話，反而埋沒了這位朋友的才華了。”

齊海看著他背後一溜溜飄過的“YES”字樣，輕輕點了點頭，準備開口提出自己的條件，但忽然他注意到讀心術的面板上，許川在看到他點頭的瞬間，情緒裡多了【竊喜、得意】這兩項，頓時警覺起來。

正所謂，一個人說謊話造成的危害，遠遠不如他只說了部分實話。

顯然，許川說的都是實話，但一定隱瞞了一些事，以達到某種不方便透露的目的，所以當齊海表態有意促成此事時，他才會因為盤算得逞而竊喜得意。至於究竟他圖的是這幅畫，還是秦志朗這個作畫的人，齊海雖然無法準確判斷，但畢竟掌握主動權的人是他，他自然有辦法應對下去。

“既然許總和張總都想要這幅畫，那我也就不客氣了，直說吧，這幅畫是朋友送的，按理說我應該好好保管，當成是友誼的見證，拿出來賣實在是貽笑大方，”齊海立刻開口，以免對方搶過話頭，“但說來羞愧，我最近家中有事，實在缺錢，只能東拼西湊一些渡過難關，所以起了碰碰運氣賣畫的心，讓兩位見笑了。”

許川和張林清連忙擺手，以示客套。

齊海接著說道：“原本我想著能賣個幾百上千塊也就知足了，畢竟我一個月也就幾千塊工資，但兩位老總這麼高度評價這幅畫，我斗膽猜了一下，不說十萬以上，五萬塊不知道是不是高了？”

許川聽齊海話裡已經在直奔交易主題，連忙報價：“這個價格雖然高了點，但我們也願意出，千金買馬骨嘛，哈哈。”

齊海看著他背後的“NO”字樣，心裡冷笑一聲，思量道：“老狐狸，居然還想著壓價，你要是再坦誠點，說不定我真就立刻給秦志朗打電話叫他過來了，可惜呀可惜。”

他雖然這麼想著，面上卻不動聲色，繼續說道：“許總這麼坦誠，我也就不好再收著說話了。我剛才想了想，既然遲早要介紹我那朋友跟你們認識，那他要是知道了我直接把他的畫給賣了，肯定是不行的，起碼他嘴上不說，我自己心裡也發虛，所以我想用另一個辦法。”

“你儘管說，我們聽著。”張林清插嘴道，語氣十分客氣。

齊海囉裡吧嗦了這麼多，張林清其實早就等不及了，只想著趁早花錢買了畫，讓齊海將他真正想要的資訊透露出來。

看著張林清【焦急、不耐】的情緒，齊海的不屑之心越發強烈，可嘴上依舊繼續說道：“你們看這樣如何，我這幅畫不買賣，但借給二位老總，分上三五年給租金，到期之後，我就當從來沒有過這幅畫，二位可以自行處置，這樣一來，我對那邊也好交代，就說借給你們畫廊展示用的，時間一長他也就忘了，你們覺得如何？”

借給他們，一來可以充分利用系統的“借物”功能，提升自己，二來每個月的租金雖然可能不會很多，但也是一筆額外合理的收入，三來如果這幅畫背後真的牽扯到什麼陰謀詭計，一份租賃合同隨時可以終止，到時候還能收回這幅畫，也算是一舉多得的交易。

不過齊海心裡也沒底，畢竟這幅畫究竟對那二人有什麼價值他也只能猜測，這種以租代買的模式通常都是強勢賣方欺負買房用的，且不說這二人是自己銀行的大客戶，當地有頭有臉的企業家，按理說自己工作中跪著求他們給點業績都不奇怪。

可一旦這些都是自己想多了，他們二人不肯接受，那別說賣畫了，只怕這二位一個電話打到行領導那裡，都不用等到下週劉旻收網，自己明天就得捲鋪蓋去邊遠鄉鎮網點喝西北風。

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待二人回答的齊海，為了掩飾心虛，強裝鎮定的端起茶杯，細細品起這衝了數遍，已經淡而無味的茶水來。

可他一口茶還沒喝下去，許川和張林清兩人已經交換完了眼神，許川立刻回覆道：“齊經理，雖然這個方案會讓我們經濟上吃點虧，但我也理解你的難處，這個方案的具體金額我一會擬完合同後寫在上面，你要是覺得滿意，我們就簽了他，過幾天我們再登門拜訪，到時候也希望你能將你的這位才華橫溢的朋友介紹給我們，意下如何？”

齊海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這畫，或者說秦志朗這個人，居然有這麼大的價值！

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了，便答應了對方，順便在許川起身去擬合同時，做了一個小小的請求。

“許總、張總最近可有空餘資金，能不能幫我沖沖業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