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文解釋了好長時間,旁徵博引、字字泣血,才勉強消除掉了柳如眉認為她夫君是個變態的看法。

王啟文吁了一口氣,人妖大變真是害死人啊!

都收拾妥當以後,兩個人就去了湖蘭院給姚兮道別。畢竟此去海苔,起碼要一個多月以後才能回來,不說一聲就走那是肯定不行的。

姚兮雖然心裡極不樂意,但最終還是沒有阻攔——去往京都嘛,那機遇也多,不全然就是壞事。所以只是往柳如眉的身上甩了幾個眼刀子,囑咐王啟文在外凡事小心、不要為了柳如眉強出頭以後,也就同意了。

臨起程,王啟文又從家僕裡挑了兩個身強力壯的小廝,就和柳如眉一起,踏上了去往京都的路。

從旭平縣到海苔需要三日,說的是步行的時間。而他們特地用了駢馬駕車,所以只一天便到了海苔。

海苔作為波力國的首都,平心而論,還是挺繁華的。剛進了城,就能看到街上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行人。比起旭平縣,多了五倍有餘。

馬車行在主街上,周圍大街小巷的叫賣聲不絕於耳,蓮花糕、玉米蒸、粉餡餅兒,聽著就嘴饞。坐在車棚裡面,偶爾還能聽見外面的小廝喊一句:“勞煩前邊的讓一讓。”

即使是在現代見過國際性大都市的王啟文,也覺得這海苔城頗具活力,充滿了生活的氣息。現代都講究什麼噪音汙染,這麼活力四射、此起彼伏的叫賣聲,還真是很少聽見了。

柳如眉忍不住掀開了簾子朝外張望,這裡是她從小到大生活過的地方。如今故地重返,心裡真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最終,兩個小廝把馬車停在了一家客棧的門前,撩開了門簾,王啟文黑社會大佬一般地踩著小廝放置好的踏板走了下來。

抬頭一看這客棧的名字……嗯,一如既往的不認識。

“誒,如眉……”王啟文小聲地問旁邊的柳如眉,“這家客棧叫什麼名字?”

柳如眉知道王啟文部分失憶了,所以並未驚訝,看了那匾額一眼便說道:“同福客棧。海苔最大的客棧。”

“同福客棧?”這莫不是穿越到了《武林外傳》裡?

小廝牽著馬車去後院裡停放,王啟文與柳如眉就進了客棧。

“哎~兩位客官,是打尖兒還是住店?”

“住店。”

“好嘞客官。”店小二把人往掌櫃的那裡一引,說道:“掌櫃的,兩位客官住店~”

“二位住幾日?”

“大概……一個多月吧……”

掌櫃的拿著毛筆的手間一抖,一滴墨汁就撒在了登記簿上。“二位住一個月?”

“不能住嗎?”

“能能能!”掌櫃的確認之後,臉色大喜,又說道:“那二位想要什麼樣的房間?這住錢……又是怎麼付?啊,是這樣的,我們這裡的規矩呢,是一週一付,上一週墊付下一週的。也就是說,客官您要是決定住,現在就需要先付一週的住房錢。”

“沒問題。給我來一間豪華總統套房。”王啟文大手一揮,就掏了一袋銀錢放在櫃檯上。

開玩笑,她在旭平縣是首富,現在的她,可不是21世紀那個窮酸的她了。

可是掌櫃的仍眨巴著眼看著這位出手闊綽的公子哥:“什麼……什麼是豪華總統套房?”

“呃……”這麼尷尬的嗎?

“就是你們店最好的房間。這些錢夠不夠?”

“夠夠夠!客官你這錢都夠兩週的住錢了!”王啟文換了個說法,掌櫃的秒懂,掂量著錢袋,眉開眼笑。

一邊笑嘻嘻地收下錢袋,還一邊說道,“展堂,去給客人收拾天字一號房,我馬上帶客人上去。”

“咳……”王啟文被嗆得不輕。那招呼的小二,怎麼真的叫展堂?

“客官您怎麼了?”掌櫃的一臉驚慌,呀,這是個大客戶啊,什麼事都不能有!

“咳咳,沒事。你那店小二,全名‘白展堂’?”

“嗯?客官您認識他?”

“我……認識……或者……不認識?”看過三四遍《武林外傳》能算認識嗎?

“這……”這回答可就難住了掌櫃的,“客官您到底認不認識?”

“呃……冒昧的問一句,掌櫃的……您叫佟湘玉嗎?”

王啟文心想:佟湘玉是個女的,這掌櫃的是個男的,他要敢叫佟湘玉,她就敢噴他一口鹽汽水。

“我?我不叫佟湘玉。客官您真會開玩笑,這名字怎麼聽也是個婦道人家的名字,怎麼會是我一個大老爺們。”

王啟文:你知道就好。

“不過客官您說對了我的姓,我叫佟智。”

王啟文:“……那能再冒昧地問一下,您這裡的其他夥計,都叫什麼名字嗎?”

“這……這我這店也挺大的,夥計有頭十個,一個個說給您聽嗎?”

“哦,那就算了。”

《武林外傳》裡的夥計可沒這麼多,大概就是個巧合吧,或者後人寫《武林外傳》就是以此為藍本的也說不定。畢竟藝術源於生活嘛。

掌櫃的見客人再沒有其他疑問了,就帶著他倆上樓了。

上了三樓左拐直走到底,便到了掌櫃的口中的“天字一號房”。

掌櫃的客氣地引他們進去,又說了每日的飯菜可以要求送上來以後,就關上房門下去了。

王啟文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有主臥、有廂房,屏風後還擺了架古琴,整個房間比王家府的一間房還大,便笑道:“這不就是豪華總統套房嘛。”

“夫君。”柳如眉把包袱都收拾到了衣櫃裡,“夫君怎的非要住這麼好的房間?你為了如眉出來,已然是破費,再這樣奢用,如眉實在是……”

“無妨。也不全是為了你,我自己還要住的嘛。不過……如眉,你可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見到當今聖上?”

“嗯?夫君要見皇上作什麼?”

“這……這你就別管了。你就說有沒有什麼方法吧。”

柳如眉想了想,緩緩地搖了搖頭:“早先我家還沒涉罪,倒是可以。只不過家道中落,這條路已然無望。我平時又不出閨門,不與其他人交涉,所以也……”

“唉……”果然皇帝不是想見就能見的,“既然這樣,那就先不急著見吧。徐輕之已經為我們疏通好了探監的關係,現在天色還早,你要不要先去看看?”

“夫君既不嫌勞累,那如眉自當是想的……”

“行,走吧。”

有什麼好勞累的,小馬車顛呀顛,王啟文在馬車裡睡了大半天,別提多舒服了,現在精神倍兒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