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琳聽了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眼前的帥大叔:跪,三天?
“餓!”他扯著寧亦神的袖子故技重施。
“你大哥給你送吃的太監在那邊等著呢,朕走了他就來了!”
寧亦神一邊說著一邊抽回袖子,唇邊帶笑:“剛說你長大了,這就小回去了!不用跪得這麼直,沒人的時候,你偷個懶,沒人真往朕這報!”
江曉琳看著寧亦神的背影,心道:這父子感情著實不錯!兄弟感情也不錯!
這個宮鬥人設是不是有問題?
全是好人,鬥什麼?
坐山觀虎鬥,也得虎鬥啊!
寧亦神剛走不久,一個小太監捂著一個紗布包著的紙包匆匆跑過來:“十七殿下,您最愛的紅糖流沙包,快,趁熱吃!”
我最愛的紅糖流沙包?
不是衛瑾最愛的麼?
笑笑,你給大爺的資訊是不是有誤?
剛一臉懵的將包子接到手裡,“嘀!觸發劇情任務‘一個包子引發的血案’!”
一個包子引發的血案?
我還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呢!
多老的梗啊!你們也好意思拿出來用?
“殿下,東西送到了,小的先告退了!”
看著小太監一溜小跑的樣子,江曉琳挑了下眉:難不成還有人敢在這個時候下毒毒死爺?
不能!
安全起見,他把那顆能解百毒的天靈丹掏了出來,咬了一口包子。
包子還是熱的,紅糖流沙在唇齒間纏綿,甜而不膩。
小口吃完,無任何不適之感。
傾刻間,他將四個包子全吃光了,頭疼腦熱嗓子疼肚子痛之類的常見中毒橋段一個都沒有發生……
那這個包子,引發的血案是個與誰有關的血案?
“咳,”邪魅一笑突然幽幽的道,“這個您要自己開動腦筋了!”
你當我是一休哥啊?
沒看見大爺頭上的三千青絲麼?
懟完系統,江曉琳想到和包子有關的關鍵人物了:我去,衛瑾!
大爺的,衛瑾是個炮灰啊!
爺在罰跪,如果衛瑾有難怎麼去救?
他一眼掃過緩緩行來悄然給他送茶水的于禁,一把扯過人袖子,急問:“衛瑾現在在哪?”
“還能在哪,自然是衛國公府,幫人料理衛姜的後事唄!”
“于禁大叔,本王想去見衛瑾,您幫我個忙唄!”
于禁一把扯過袖子,側身道:“殿下,這個忙微臣高低幫不了!”
“不過我一會出宮去護國公府,你有什麼話,我可以幫你帶帶!”
江曉琳快速在系統裡認真調了一把于禁的資料:禁軍統領,忠於皇帝寧亦神,不可招募!
拼了!
“您幫本王帶句話給衛瑾,告訴他,本王吃流沙包吃噁心了,讓他明兒抽空給本王送豬肉大蔥的包子來!”
于禁抬眸:“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惦記著吃包子?”
江曉琳道:“就要吃,還只吃衛瑾送的!”
于禁道:“曉得了!一定原話帶到!”
衛國公府新置了靈堂,諸人正在哭喪。
于禁致了禮,又勸慰了護國公幾句,衝衛瑾丟了個眼色,道:“十七殿下讓我帶話給世子,說‘他吃流沙包吃噁心了,請您明兒抽空給他送豬肉大蔥餡的!’”
衛瑾聽得一臉莫明。
“對了,十七殿下還說,他只吃世子您送的!”于禁又補了一句,便去陪著幾個年老的將軍一塊陪護國公了。
“只吃我送的包子?”衛瑾起初一臉莫明:寧君塵從來不吃豬肉大蔥餡的!半點蔥都不吃!誰要敢給他做的菜裡放蔥,他能把菜盤子扣廚子腦袋上!
不吃最愛的流沙包的,只吃從來不吃的豬肉大蔥包!
稍一思索,衛瑾恍然大悟:寧君塵是在提醒自己不吃包子!
衛瑾眸光微凝:莫非有人想借寧君塵的手害自己!
可是,寧君塵此時還在鳳鳴殿外跪著呢!
因為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再加上衛姜都死了好幾天了,第二天凌晨,送殯隊伍就出發了。
衛瑾親自送到衛家位於郢都城外東郊祖墳所在地忠勇莊去下的葬。
事情辦完之後又回來安慰護國公,在護國公府上住了兩天。
江曉琳當真實實在在在鳳鳴殿外跪了三天。白天人來人往看著,滴水不進,粒米未見。
第二天黃昏得了于禁關於話已帶到訊息,心神一鬆,暈了。
皇帝面上沒有半點心疼,令人潑水澆醒了,接著跪。
江曉琳只覺得渾渾噩噩,自我判斷是浸汗後經風受涼,感冒發燒了。
沒聽說過感冒發燒死人的,已經跪了一天一夜了,再挺挺吧。
關於十七皇子殿前罰跪這事兒,護國公不開口,旁人不敢求情。
更何況那些老將軍們心裡都窩著一肚子火:護國公八十有二,唯一的獨苗流落民間,好容易活到現在,死在你皇子府裡。
原本是失而復得,一樁喜事,生生變成了白髮人送黑髮人……這事兒老將軍若能輕易揭過去,這麼多年兵白帶了。
更何況,十三年前歐陽家火災倉促結案,更是惹人深思。
跪到第三天,江曉琳全憑一口氣強撐著:大爺現在是男主,變態笑說過,男主不會死!
日暮黃昏,終於跪到時間了,大太監看著江曉琳嘴唇乾裂、眸光渙散的樣子一陣心疼:護國公太狠了,半句求情的話都沒有!衛瑾也是個沒輕重的,都不勸一勸!
總不能讓十七殿下給衛姜償命吧?
雙手欲扶江曉琳起身,江曉琳哪裡還起得來。
他此刻頭痛欲裂,渾身似散了架一般,只恍忽看見祺英的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什麼。
幾個太監一起將江曉琳扶起,江曉琳只覺得天旋地轉,就地癱在地上了!
衛瑾在護國公府住到第三天,護國公衛照東道:“你下個月就該去北境巡防了,還是回家陪你爹孃兩天!”
“我這把老骨頭,不當事!”
“此次巡防回來,把親事議定了,我也可以閉眼了!”
衛瑾柔聲寬慰道:“太祖父,您這說的是什麼話!”
“您身子還硬朗著呢!人家相士可說了,您啊,壽數過百呢!”
護國公打了個哈哈,勉強笑了兩聲,把衛瑾打發走了。
衛瑾上了回衛國侯府的馬車,聽心腹柳士勤上報外面的一些情況。
“十七殿下跪足三天,我聽說直接跪暈過去了!”
“皇上真狠得下心,讓人澆醒了,又給接著跪的!”
“跪完了就落下了病,人在皇子府養著呢!”
“說是從昨天晚上開始,一直高燒不退,御醫都去了好幾波了!”
衛瑾白了柳士勤一眼:“沒別的事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