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這一管,就從上午直忙到了天黑,才把聞訊而來的附近幾個府尹、縣令給打發走了。

村民們被這一天來來往往的官家大馬車嚇的不清,又都回山上臨時的窩棚去了。

直到三輛馬車,十來匹馬的一支隊伍進了村,景辰還以為又是那個遠路的官兒跑來跟自己述職的。

等到馬車近了,景辰看到了車棚上的標誌,才急忙叫葉香椿:“快出來看看,誰回來了?”

葉香椿正在刷鍋做飯,她忙了小半天,才把水缸裡的鹽水蒸乾提純出精鹽來。

聽見景辰叫她,心尖莫名的就是一縮,叫了一聲:“是我姐?”然後就跑了出去。

馬車停下來,先是下來幾個丫鬟、婆子,在中間的一輛馬車門口站定了,還有兩個小廝擺了個紅木的腳踏在下面。

葉香椿看著這架勢,嘴角抽抽了半天,回頭看看景辰,問:“這馬車裡不會就是我姐吧?”

“香椿!”葉秀枝的聲音傳來。

呃,還真是。

馬上就有個丫鬟走過去,把車簾子挑起來。然後就見阿爍雙手扶著葉秀枝,從那馬車上走了下來。

葉香椿原本只覺得阿爍是個貼心大暖男,做老公是沒挑了。

可是現在看來,這傢伙分明是龜毛啊。弄成這樣的架勢,姐姐能受得了?

景辰就附在葉香椿耳邊,輕聲道:“秀枝姐真是厲害,一次就中了。御醫給她診脈,聽說還是個雙胎。”

難怪要這樣小心翼翼了。葉香椿替姐姐高興,又好一番心疼。

葉香椿走過去想扶一把,可阿爍那緊張的架勢,完全不放心假他人之手。

無奈,葉秀枝眼睜睜看著妹妹在眼前,抱不得、親不得,被阿爍當祖宗似的攙扶進屋裡,又安排她安穩的坐下了,才算是讓探親。

葉香椿舒了一口氣,抱著個小板凳坐在炕下,仰著頭看她姐姐葉秀枝,笑著道:“姐,你可別怪我和你不親近了。我和你保持點距離,阿爍大哥才能放心。”

葉秀枝看著葉香椿那依舊明媚燦爛的笑容,眼圈一紅就要掉眼淚。

阿爍連忙在一旁勸道:“可不能哭,壞了眼睛。”說完,還悄悄地瞪了葉香椿一眼。

葉香椿那個委屈啊。似乎阿爍寵媳婦到了誰的面子也不給的地步。原本他還跟景辰叫一聲“少主”。

如今少主變成攝政王了,阿爍反而愛理不理的,眼裡就只有他媳婦。

景辰好不容易才將阿爍拉走了,說是讓他去安排那些帶來的丫鬟、婆子和隨侍。葉香椿這才得空,和姐姐說幾句話。

“姐,我想你。”葉香椿爬上炕頭,抓住姐姐的手,把頭靠在了姐姐的肩膀上。

葉秀枝眼淚在眼圈裡打轉,卻又笑了:“阿爍說的對,不能哭。終於有了你的訊息,我是高興都來不及呢。”

“姐,對不起,我當時沒有找到你,讓你在外面受苦,還要擔心著我。”葉香椿在姐姐的肩膀上蹭了蹭,撒嬌的意味明顯。

葉秀枝心頭一梗,難受的說不出話來。她又何嘗不想保護著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