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葬急切而不失溫柔地吻住落傾。

彼此相貼的氣息炙熱而滾燙。

落傾不能自已地輕吟出聲,身子綿軟地緊緊靠在梨葬身上,眼神迷離,她覺得此刻的她變得好奇怪,很想推開梨葬,可總提升不起力氣。而且,今天的梨葬似乎很不一樣,奇怪。

梨葬越緊地環抱著她,一雙沉迷深情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視她,以唇輕輕描繪了一下她的嘴唇,在她睜著迷朦的大眼看著他的時候,梨葬抽離了些許距離,復而又覆上她的唇瓣,細細地親吻,輕柔得不可思議。

“梨……葬。”落傾驚慌失措,只因梨葬正在解她的衣服,如玉般的手彷彿帶著魔力,將她身上的衣服緩緩剝落,肩膀已經裸露,落傾急忙捉住他的手。

梨葬離開她唇,不敢亂看,只盯著她的眼睛瞧,眼神深邃得可怕,親了親她驚慌的雙眼,嘆了口氣將之緊緊摟抱安撫:“別怕,我只是想看看你傷哪了。”

“不用……看了,已經好了。”落傾拉好衣服埋在他懷裡悶聲道。

剛才梨葬忽然的舉動的確嚇到她了,師父曾經告訴過她,“雖然現在你和梨葬深愛到非彼此不可,但有些事絕不能在還沒有成親之前有任何越矩。”

當時她不懂師父的話是什麼意思,直到師父背對著告訴她說:“兩人未成親前,就不能讓對方脫你的衣服看你的身子。如果他不守矩,師父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了他!”

她雖然還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梨葬脫她的衣服看到她的身子師父會如此反對,明明她和梨葬彼此相愛,而且她也想說,梨葬不會做這種事,除了那一次她受傷,他幫她療傷,看了她的肌膚是不得已而為之。但她也不敢忤逆師父的意思。

梨葬蹙眉道:“不行。”不讓他看,如何放心,那個女人的紫玄針可不是吃素的。

一想到這個,梨葬眸光驟冷。

落傾沒注意到他的變化,繼續埋在他懷裡輕言:“師父說不能。她會殺了你。”

真是一個傻姑娘。

“嗯?”梨葬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與他對視。落傾是他的,他又怎會捨得讓她受半點委屈和將就,等這件事一了,回梨花谷,他們會成親。

落傾拍掉他的手,“我要回華南殿。”

梨葬眯了眯眼,直接將她攬到床榻上去,身體覆壓著她的身體,緊接著一手緊握住她的兩隻手扣到頭頂之上,簡直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你還真不乖,可還記得我跟你過什麼?”不願再與他待在一起,又瞞著他使用記憶晶片了,是嗎。

“那樣的情況下我不得不使用。”落傾瞪了他一眼,“你放手。”

“落傾。”梨葬貼近她的臉,兩人的呼吸纏繞在一起,落傾心悸,這時候的梨葬給她的感覺比在任何時候都不一樣。

此時如玉的容顏上掛著邪魅的笑意,淺淺的,如羽毛撫過她的心間,他像是懲罰似的伏在她脖頸邊,唇齒烙下,似有似無地親吻舔咬。

“轟”地一聲,有什麼東西在腦中轟然炸開,大腦瞬間陷入一片空白,脖子每被啃咬一下,身子就抑制不住地隨之輕顫。

越發不可收拾。

這帶給她前所未有的複雜感覺,而梨葬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漸漸地,身子的感受一波又一波刺激著她的每一個感官,落傾忍不住低聲吟泣,“梨葬,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難受。”她睜著水汽朦朧的雙眼,透著說不盡的難受與委屈。

梨葬聞之停下動作,眸色深了深,捧起她的臉,狂躁地再次吻住那抹柔嫩的紅唇。

阿鶴在門外同樣狂躁不已,想要破門而入,但很快洩下氣,它沒忘記,裡面有個可惡的男人。阿鶴賭氣般衝裡面叫了一聲。

然而裡面是聽不到的,因為啊,梨葬不僅是把它阻擋在門外那麼簡單,這下可憐的阿鶴是想闖進去怕也是不行了。

“怕了?可知道錯了?嗯?”話雖是這麼說,但還是一臉憐惜地把人圈抱進臂彎裡不容許她掙脫他而去。

落傾壓抑著聲音問:“你為了懲罰我,所以就在我身上使用了古神力,好讓我無力反抗,是嗎?”

“沒有。”梨葬微微一嘆,心想這姑娘是生氣了。讓她面對自己,繼續說道:“你現在還不懂,以後就知道了。”

你不告訴我,我總會有辦法知道的。落傾抿唇不語,想著回去之後一定要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在梨葬的熾烈親吻下,身體會變得那麼難受,簡直不像是自己的,就好像被人控制了一樣。

“好了,我送你回華南殿。”

落傾幽怨地瞥了他一眼。

梨葬眉開眼笑,嘴角止不住地愉悅上揚,恨不得把眼前這小姑娘揉進自己的骨血裡,永不分離。

“別急,以後我會慢慢教你。”將落傾抱到大腿上坐著,附在她耳邊輕笑著說道。

落傾奇怪地看著他。同時又有些不開心,自己內心想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梨葬好笑地揉了揉她的發頂,牽著她走出房門。

門前,阿鶴奄奄的眼神在見到落傾的那一刻,蹭蹭地放亮,差點要“投懷送抱”了,一觸及梨葬清涼的目光,瞬間氣焰又蔫垮掉,不能再靠近了,哀怨地叫一聲,變回鐲子。

“阿鶴?”落傾撫了撫手腕的鐲子,再看了看梨葬,噗嗤一笑。

梨葬就是嚇嚇它而已,阿鶴這麼怕他,真讓人哭笑不得。

“好笑?要不要再來一次?”梨葬一把攬住她的腰,按向自己,作勢親吻。

落傾身體一僵,反應過來將他推開,喚出阿鶴,逃也似的坐上飛走。

梨葬眼中閃過笑意,轉瞬即逝,眸光閃動了一下,掌心忽地凝聚出梨花漩,朝殿院中門口邊上的一棵密實高大的梨花樹打飛出去。

花簇砰然飄落一地,伴隨一個淺白色的人影跌飛出來,飄然落地,正是在雲霄之外,一路跟來的青流。

青流一臉嫌棄地拍掉身上的梨花瓣,自顧自地咒罵,毫不把梨葬放在眼裡,更沒有因為自己的小人行徑被主人發現了就感到心虛慌亂,反而理所當然地站在那裡,“本爺向來最討厭花花草草。”

“帶著那人,滾回該待的地方。”聲音淡淡。

青流拍衣的動作頓了頓,抬頭,不確定地東張西望,哦,原來除了他,沒有其他人了呀。

故意掏了掏耳朵,提高聲音問:“什麼?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梨葬危險地眯了眯眼,將人一手吸過來扣住脖子。

青流當然不會任之擺佈。

還手間兩人打飛了起來。

不過三回兩合,青流成為梨葬的手下敗將。

“放手!來呀!接著打!”

“輸了的人沒資格叫囂,還有,別再讓本主看見你靠近本主的女孩,不安分的目光若是收不住,那就讓本主趁早來替你收了這雙眼。”

梨葬將其束縛在身後的雙手放開,身體一得到自由,青流揉了揉疼痛的手腕,依舊天不怕地不怕,冷笑嘲諷道:“姓梨的,你也不怕說這話閃了舌頭?本爺我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管。而她,你怎麼不跟她說呢?反而警告我,是怕她……”

“砰!”

話未說完,人就被滿地的梨花席捲而飛,撞上梨樹反彈落下。

該死的,這男人怎麼變得這麼強了!青流無所謂地抹去嘴角的血跡,低咒爬起,梨葬瞬移來到他面前,青流眼神警惕地看著。

“梨淵。”梨葬淡漠地掃了他一眼,喚出暗處的梨淵,自從落傾在地界出事,他便下令讓梨士加強修煉,今日才重回他身邊。

梨淵帶著另外一個人出現,是殘漠,全身不能動彈的殘漠,睜著兇殘的目光。

“士主。”梨淵把人帶到面前。

青流狠狠皺眉。

梨葬眼角的餘光落在殘漠身上,梨淵會意,將人利落地推到青流身上。

青流連忙接著,“姓梨的!”

剛要罵人,主僕二人已經不見了。

……

……

阿鶴飛入竹枝苑,落傾落下地面,司空靈雪徘徊在房門外,見到落傾幾乎是撲過去。

“落兒,你跑哪去了?那些神將都撤走了,好像是……我們都沒事了。”

“我去了永生殿。”落傾轉身去庭苑。

司空靈雪跟在後面,聽聞嚇了一跳,何止是嚇一跳,還擔心得要命。

“你好大的膽子!不要命啦?!”難怪那些可惡的神將莫名其妙地撤走了,她以為會迎來一場“惡戰”呢,心頭上的擔憂可不是一星半點啊。

“界帝派人來捉我,我只好先下手為強,佔得一線先機,況且我對於他們而言還有存在的利用價值,小命暫可保。”落傾走到一半路停下,轉過身面對司空靈雪,見她像個小老婆子一樣皺著眉頭,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笑了笑。

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明明心裡擔心她,還一副生氣的樣子。

“你居然還笑得出來?要是你沒有利用價值,你這條小命早沒了!界帝的心思你能揣測得了嗎?”

落傾手頓下,淡淡凝視她的眼睛,司空靈雪以為自己把話說重了,下意識想認錯,“不是……我……”

落傾卻是看了她一眼,背過身走到樹下,“我的命,我視若珍寶,如果不是為了保命,我也不會走這一險步。”那是一天界之主,是擁有最至高無上古神力的古神,她在他眼裡不過滄海一粟中一隻逆行的螻蟻,但是,螻蟻尚且能撼大樹,在所謂神威不可侵犯的古神面前她也絕不會懦弱怯退。

司空靈雪看著她的背影,怔愣片刻。

“對了,季流塵呢?”坐下,抬頭望向仍在發愣的姑娘。

“季流塵?你想問的應該是青流吧?”司空靈雪回過神,跑到落傾身邊挨著坐下,“他走了。”話說的時候,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落寞。

落傾自是聽出來了,“你喜歡他。”

“亂說!”司空靈雪矢口否認,然而燒紅的耳朵還是出賣了她的心思。

落傾眼含笑意,若無其事地“哦”了一聲。

不過她對於季流塵的身份感到好奇。

“他是什麼人?”

“他是鷺神君爺爺的小孫子,在幾千年前突然不見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但是我知道,鷹爺爺他們都是知情的。”就只有把她矇在鼓裡,不讓知道。

芭蕉族……落傾眼中閃過深思,感覺肩上一重,低頭去看,司空靈雪抱著她抽抽噎噎,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這姑娘,大抵是她喜歡他,而那人不見得喜歡她吧,所以提起傷心了。

就讓她靠吧,哭夠了才好。

不知過了多久,雙霜兩神女走來,小聲喚了一句:“姑娘?”

“有事嗎?”落傾從池水潭中抽離目光。

許是她聲音有點大,雙霜兩神女做出“噓”聲,並指了指靠她肩上的司空靈雪。

一看,司空靈雪竟然睡著了。

落傾示意她們幫忙將人攙扶回去,不想剛要動作,人便醒來了。

“我竟然睡著了?落兒?你怎麼不叫醒我呢?”司空靈雪睜著惺忪的雙眼問。

“起來吧,我肩膀痠麻了。”

“對不起!”

司空靈雪趕緊起身,愧疚地去幫揉落傾的肩膀,“是我不好。”

“你揉的這幾下,也算是值了。”落傾笑道,示意她不用揉了,但司空靈雪還是過意不去,不肯停下手,落傾不再攔著。

雙霜兩神女看得乾著急,很想開口說話。

落傾掃了她們兩眼,“說吧。”

雙霜兩神女一臉感激,急忙說道:“姑娘,剛才界後派一小神來話,說讓姑娘去一去鳳熹殿,現在,那小神在殿外候著呢。”

“好,我這就去。”

“我也想去!”

雙霜兩神女還想說什麼,兩人已走遠。

殿門口前果然站立著一位眉清目秀的小男神,兩人一走出來,他便上前略微施禮,“靈雪神,姑娘。”

“是你啊!小鳴神。”司空靈雪笑著,朝他肩上拍了一掌。

小鳴神笑了笑,朝落傾作請,“界後指名姑娘一人前往。請吧,姑娘。”

落傾點頭,於是小男神走前帶路。

司空靈雪笑容一僵,然後眼睜睜看著落傾隨小男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