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人都是朝中官宦、重臣,這那裡是來給我慶生,分明只是來應付皇后的。
我生辰的時候也不見太子哥哥霽弦的身影,我的生辰他是從來不會忘的。
至半酣,歌舞也愈發覺得膩味。
“姑姑,霽弦哥哥今日也不來為我慶生麼?”我細聲地問道。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姑姑拿出一個精緻的雕刻著百花牡丹的小金盒遞給我,“這是弦兒送予你的,近日北方暴洪,天降大災,弦兒替皇上出巡北疆了,幾日後才能回來。”
傷心和失落佔滿了我的心頭。為什麼這兩個對我來說如此重要的男人,今時今日都不在我身旁。
“哦!”淡淡的心酸,在我開啟那個小金盒時煙消雲散了。只見一支天然玫瑰紫的碧璽手鐲發出華美的光澤,剔透晶瑩,那個碧璽好似靈動之物,隱隱透著誘惑人心的魔力。
“好美!這是霽弦哥哥送我的麼?”我滿心歡喜。
“是弦兒送你的,這支碧璽手鐲可是天下無雙的稀世珍寶。看來弦兒是很在乎你的生辰了!”姑姑笑道。
我聽著姑姑的話,看著那玫瑰紫的碧璽手鐲,笑魘如花。
太子哥哥真的在乎我的生辰麼?!
“呵!呵!”一個人偷偷的回想著霽弦哥哥為我慶賀過的生辰而傻笑。
往年的生辰霽弦哥哥都會備一份令我意想不到的生辰禮給我!
還記得十四歲生辰那天,他將我拉到宮中的赤欄湖邊,用手將我雙眼蒙上,等到他要我睜眼時我看到了漫天五彩紛蘭的花兒在空中搖曳著。那是他命人將風箏紮成花的形狀在將其放入空中擺著造形,在細看下,花叢的背後緩緩的映現出幾個字來“笑魘生花”。我明白,他曾經說過他喜歡看我笑,開心的笑,所以每次我見到他我都會笑得很燦爛,因為我真的很開心,哪怕只是見見他而已。所以這四個字一直都印在了我心,很深很深。
宴席上,我得了一大堆賀禮,各色時新的綢緞,各色異國的小玩意,各色珠寶玉石觸目繁華。
而我只是將那碧璽手鐲翻來覆去看個不停,愛不釋手,生怕一個不小心摔碎,連忙帶在右手手腕上。
也不知道宴席何時散的,皇后姑姑和靜的笑容,如一朵芙蓉般清麗貴氣,“湮兒,還沒看夠呀!”
我的臉一下紅了,連忙向皇后姑姑道別,回府。
只是那鸞車已裝滿了我的賀禮,再加上我今日心情也大好,所以,先命雲兒跟著鸞車回府,我想四處走一走。
下午的天氣極好,天色明澈如一潭靜水,日色若明輝燦爛的金子。
我的心情歡悅,但走在街上時,還是和往日一樣的情景,街上的行人少了一大半。
“湮妹妹!我總算找到你了。”蕭悅軒一臉喜出望外的樣子從遠處跑來。“我到將軍府等了你一早上,雲兒回來才說你到街上逛了。”
“你找我有什麼事麼?”我只有在蕭悅瑤在場時會叫他一聲‘悅軒哥哥’。
“湮妹妹,今日是你生辰,我有一份賀禮送給你。”他情意綿綿地看我。
“我有好多賀禮了,你也不用特意跑來找我吧,放在府裡,我回去自然看到了。”我並不想理會他的情意。
“這件東西一定要親自送到你手上。”說著他拿了一個錦緞紗絹包著的正方形盒子遞給我。
“謝謝了!”我接過來,並不打算開啟來看。
“湮妹妹,你開啟來看看,看喜不喜歡。”他一臉期待的看我。
我正要跟他說什麼。一個男人聲音突然從街角傳來:“你給我站住,還跑,等我抓到你,非打斷你的腳!”
一個小孩衣衫破爛,全身贓得不行,手裡握緊一個小錢袋,飛快的向這邊跑來。
身後一個白衣男子一邊大喊一邊追來。
“是他!”我看清了追過來的白衣男子,正是那個畫畫的淫賊。真是冤家路窄啊!
那個小孩從我身邊跑過,我一個閃身,擋在正要追上去的白衣男子面前。
“怎麼又是你!”這白衣美男急忙停住腳步,低眸看我,驚叫道。
“對!”我抬頭怒視著美男,我的目光卻落入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裡,隱含著熠熠鋒芒。
只見他玉簪鬆鬆綰起髮髻,幾縷髮絲慵然散垂下來,一身白袍勝雪,衣襟微微敞開,露出頸項間白皙如玉的肌膚,他此刻妍態甚是動人心魄。
“快讓開!”他劍眉微蹙。
“不讓。你怎麼總是做這種齷齪之事。”我霍然抬眸看他。
“湮妹妹,你認識他啊!”蕭悅軒看著劍拔欲張的我和他,連忙上前站於我身側。
白衣美男迷惑的看我,“你為什麼總是事非不分呢?”
“你追打小孩,還要分什麼事非。”我泰然道。
“他偷了我的錢袋!你快讓開!”他目光雪亮,眼底隱有慍怒。
我又錯怪他了麼!
但是我並不低頭,“他只是個可憐的小孩,偷了你的錢,也是沒飯吃,你有手有腳可以再去賺啊,為什麼一定要追打他。”
“你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小時偷針長大可會怎樣!快讓開。”他閃身想從我身側掠過。
“不讓!”我伸開手臂擋在他身前。
糾纏拉扯之間,我的衣裙被他踩住,身後不知是誰用力一推,我便再次倒向他的懷裡,這次好像他的腳步也沒站穩,也向地上倒去。
“啪”的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