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不管不顧,只是紅著眼尾默默走到夙君辭的面前,明明過來的時候如雷霆霹靂,抬起她受傷的手臂的時候卻是小心翼翼。
儘管他已經夠輕柔的了,卻仍舊能感覺到夙君辭的手臂因為疼痛微微抽搐,嘴裡也忍不住倒抽氣。
“肯定很疼,我知道你最怕疼了,平時稍微被蹭破點皮都嚎得厲害。”柳漸聞把自己裡面還算乾淨的中衣撕下個布條,又點她身上幾處止血的穴位,儘量輕柔的將還在流血的傷口給纏上。
“你瘋了,我們說好了你不許亂插手,現在是個怎麼回事兒,要是被人懷疑你……”夙君辭反應過來,低聲輕吼。
要是被人懷疑他的假皇子身份,被有心人鬧大,那就是兩國之間的紛爭了。
本來她們都說好了,柳漸聞當個幕後操縱的人就行了,到時候老老實實地躺在自己椅子上看戲豈不美哉。
這天下誰人不知,祁國的七皇子祁徽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病秧子。
柳漸聞抬眸淡淡的看她一眼,夙君辭下意識閉嘴,想一想,自己為什麼要怕他,於是又慫慫的瞪他一眼。
哎,妻綱不振啊……
夙君曜趁著他們倆不看場面你儂我儂的時候,暗自擺擺手,示意人偷襲。
夙君辭感覺到後腦勺一陣寒風,急忙帶著柳漸聞往身側一轉躲過夙君曜的一擊。
夙君曜眼看著失手,來不及懊惱,只看柳漸聞鬼魅一般的身影,不知何時到達她的身後,平日裡撫琴寫詩的手如鷹爪精準的抓住獵物脆弱的脖頸。
本來得了令的眾人剛準備上,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效忠的主子就被傳說中最是弱不禁風的涅陽王妃給擒拿住了,一時之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麼半好了。
“都給本王拿下。”夙君辭冷冷的說道。
眾人得令,將愣神的人們都給拿下,為了避免會反擊,均在第一時間挑了手腳筋,讓他們只能趴在地毯上苟延殘喘。
“稟告殿下,貴妃劉子恆不見了。”
“帶一隊人去搜,關緊宮門,若是見到劉子恆不降,就地處決也可,帶回劉子恆的屍首。”夙君辭目光一轉,看向劉子恆的桌椅處,果然人趁亂跑了。
“是!”夙君曜見自己徹底敗了,就連自己的父妃也丟下自己跑了,不由得心生絕望,想要咬破自己後牙槽裡的毒藥,卻被夙君辭給發現了。
夙君辭右手成爪,將她的下巴給卸下來,她只能痛苦的唔唔亂叫。
“將逆賊夙君曜貶為庶人壓入牢獄,等母皇清醒後再聽從發落。”夙君辭的話徹底定了夙君曜的下場。
“唔唔……”夙君曜被人壓下去,臨離開之前還在掙扎。
你沒資格這麼對我,只有母皇才有資格處置我,你這是越權,你們都是死人,她越俎代庖替母皇宣旨你們沒看見嗎?
任由夙君曜再怎麼反駁,也終究是徒勞。
眾人都不傻,已經看在眼裡,大殿下早產後身子骨到底是虧了,三殿下如今能不能活下去都還兩說。
唯獨二殿下,不僅洗清冤屈,還滅賊有功,又是正宮所出,這以後的帝位,八九不離十,就是二殿下的了,既然這樣,那二殿下提前行使一下權利,又有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