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蕭府中的北苑
北苑屋裡的山茶花居然開了,想來是冷玉姑姑年齡大了,在這寒冬時節屋中的溫度更高些。蕭以然踏入屋中時,看見檀溪已經坐在裡面靜靜地看著冷玉姑姑在一旁禮佛。
冷玉姑姑聽得腳步聲,轉過身來。她的婢女靜思便喚人為三人準備好了早膳,天氣寒冷,靜思用熱水溫著,以免這早膳過冷或過熱。
一切準備好後,靜思帶著下人們出去關上了房門。
“然兒,你可知趙延陵馬上要到言坡城了。”冷玉姑姑先開了口。檀溪不自覺地心下一驚,但她卻沒有表現出來,又聽蕭以然道:“然兒這次過來這要和姑姑彙報此事,不過趙延陵現在去了白鷺城方向。”
“哦?”冷玉姑姑頓了頓,“趙延陵這小子確實有些本事,悄悄離開皇宮要不是路上碰到我們的人,恐怕他到了這言坡城城門口我們才能知曉。”
冷玉姑姑語氣中也有些怒氣,她一直自負於自己謀劃的情報網,居然連如此重要的訊息她都沒有接到。
“玉老賊被剷除之後,趙延陵在宮中替換了一批人手,我們的人想要放出訊息,確實有些難度。”蕭以然語氣倒是淡淡的不以為意,“眼下恐怕我們需改變計劃,先趕去白鷺城,以免被趙延陵破壞了我們的安排。”
“沒錯,檀溪,這次你和然兒一起去吧!原本是想送你入宮,現下他倒是可以親自接你進宮了。”冷玉姑姑很是期待接下來將發生的一切,只要按著他們的計劃走,這天下還不是會回到葉家血脈的手中,“說起來,等檀溪入宮後,然兒你也得著手準備你和巧兒的婚事了吧!程家舊部目前主要集中在梓鄉關,還有一些下落不明,還有那個程心彥,我們也得儘快找到。”
“姑姑放心,巧兒那邊然兒會安排妥當。然兒目前尚需韓冬凌相助,待她回來……”
“然兒,那韓冬凌又沒有她師父推演之能,於我們無疑是廢棋罷了。相比來說,柳雲赫倒比她有用許多,你倒不如早日成全了他二人,也好讓柳雲赫安心為你辦事。”冷玉姑姑打斷蕭以然的話,她絕不允許蕭以然對任何一個女子動心。
“姑姑此言差矣,然兒的命是元一真人所救,當時險象環生,真人也能保然兒安然無恙可見其過人之能。如此他又怎會捨得讓他這過人之能從此塵封於世,韓冬凌是他唯一的徒弟,然兒相信,此事早晚會有轉機。”蕭以然迎上冷玉姑姑探究的目光。冷玉姑姑卻收回目光,她現在已經看不懂蕭以然了,“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吧!”
“姑姑,韓冬凌生性倔強,她留在柳雲赫身邊反而讓他無法安心為我所用。”蕭以然續道。
“按你這意思,韓冬凌與我們至關重要,可若要讓她和柳雲赫分開,她又怎麼會留下?”冷玉姑姑回過心思,忽的拍案而起,“然兒,你還說沒對那韓冬凌動心?你一直對與巧兒的婚事推三阻四,當真是為了韓冬凌?如此,姑姑斷然不能讓韓冬凌活在世上。”
檀溪聽得他們二人的對話,不覺可怖。對他們兩人來說,為了達成目的,沒有誰不能利用的,包括她自己。
檀溪站起身,摟著冷玉姑姑的肩膀,輕聲道:“姑姑莫要生氣,大哥定是有他自己的謀算,畢竟這世上,沒有誰會比他更想得到這皇位,那麼他又怎麼會不慎重以對呢?”
蕭以然怎會聽不出檀溪的嘲諷之意,但他倒沒想接話,只道:“檀溪所言甚是。然兒的意思是,若是韓冬凌找到了推演之術,那她的用處可比巧兒大上千倍萬倍。柳雲赫駕馭不了她,但我可以。姑姑再多給然兒些時日,靜候佳音吧!”
氣氛稍有緩和,冷玉姑姑怎麼忘了蕭以然如何會全然聽從她安排,她的目的是協助他登上皇帝的寶座,只要蕭以然不背離這個目標,她自然是全力支援,“好,姑姑等你的好訊息,但若韓冬凌不受控,就別怪姑姑心狠。”
冷玉姑姑轉身,似欲步入裡屋,又道:“你們二人一定要在趙延陵之前趕到白鷺城!趙延新那邊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