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陵哥哥,你怎麼樣?”
延陵神色黯然,感覺有些無力,“無事。秋露,岑妃的的後事朕就交由你全權負責,按貴妃品級安葬。”
“是,奴婢遵命。”秋露回望已逝去的岑妃,透露著看不懂的神色
“檀溪,你先回逸香閣吧!朕還有些事!”他念著一些情分,他必須獨自去玉香宮,有些話,他要當面問清楚。
“好!”縱然延陵知道岑妃的死和玉寒潭有關,就說明玉寒潭在延陵心中仍有著重要位置,檀溪若要對付玉寒潭,恐怕要費些心思了。
玉香宮內,端莊高貴的皇后娘娘正在用膳,只是覺得奇怪下午而她先前派出去的探子始終沒有回覆。就連信鴿都是。怎麼回事?
“皇后獨自用膳,不覺得苦悶嗎?”
不僅是正在伺候寒潭的秋雁吃了一驚,就連正在思忖著的寒潭也是如此。早晨收到父親的訊息,延陵是該在山寨裡不是嗎?哦!所以…今晚和外界斷了訊息的事情都是延陵做的!
“陛下突然回宮,又來到臣妾這,讓臣妾倍感驚喜。這些下人,看到陛下來了也不通傳下,好讓臣妾做好準備。”自從寒潭知道了延陵已知曉她和她父親的陰謀後,對待延陵,她也藏住了心思,“秋雁,還不快給陛下準備碗筷。”
“是!”
“是朕來的突兀,沒叫下人們通傳。”延陵也掩著自己的感情,兩人在外人看來就像親密的普通夫妻,而真實情況,只有他們兩人知道了,“皇后為何今日這麼晚用膳?”
“今早後宮各姐妹都在臣妾這裡聊天,一起用膳,臣妾午膳一個不小心便吃多了,這不,這晚膳才用的晚。”
“哦?是嗎?那朕還真是時候,只是不知岑妃可與眾嬪妃一起聚在玉香宮嗎?”延陵很自然吃著碗中的美食。
看不出延陵的異樣,寒潭也依舊淡定道:“早前,岑妃妹妹誣陷臣妾下毒害她,還在臣妾宮中鬧的不可開交。臣妾念她病重,也沒罰她,就罰她去了冷宮靜靜。”
“嗯!朕知道!”又一口飯喂進口中,“正剛從冷宮過來,岑妃她已經去了。”
寒潭手一抖,差點拿不住手中碗筷。他既然都知道,還跑她宮中說那麼一通是什麼意思?當年岑妃可謂是寵冠后冠,現在提到她死了,皇上為何這樣淡定。這樣……她心中反而不安了,但她必須冷靜,她要先弄清延陵的想法,“哦?岑妃妹妹去了?臣妾真不知道岑妃已病的那般重,若臣妾知道,臣妾怎麼樣也不會讓她去那冷宮啊!”拿起錦帕擦著眼眶,私要拭去淚水。
延陵沒有抬頭看她,他只覺得自己的心沉的越來越深,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心情,繼續吃著飯,語氣依舊平靜,“皇后可知岑妃走前說過些什麼?”
“陛下真會說笑,臣妾沒能見到岑妃妹妹最後一面,又如何得知這些呢?”寒潭繼續和延陵打著太極。
這樣圓滑虛偽的寒潭消磨著延陵心中越來越少的感情,“皇后不知,那便讓朕告訴皇后。她說,她自知自己不過是皇后的替身陪在朕的身邊,即使知道自己是個替身,她也不後悔,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更多的陪在朕的身邊。”由自己重複這些話的時候,心中的痛比之前聽到時重上千倍。
聽到此處,寒潭突然明白了延陵的用意,他在等她坦白……可她什麼也沒說。他又是在告訴她,他多年寵愛岑妃,只是因為將岑妃當成了自己……寒潭本以為她無論怎麼做也得不到延陵的愛時,決定不再奢望愛情。現在,延陵又朝她好不容易平靜的心中,又扔下了一塊石頭。
“朕吃飽了,皇后慢用。”延陵放下碗筷大步離開玉香宮,心裡到底是失望還是痛惜。他也不知道…他只想快點離開……
秋雁推了推正在呆望延陵背影的寒潭,“娘娘,您怎麼哭了?”
寒潭搖搖頭,含著眼淚又多夾了幾口菜,“沒有,就是眼睛忽然一酸。”飯入口中卻嚐出了眼淚的鹹澀,她終究讓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