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什麼衣服都不好看,她什麼都不穿的時候,比較好看!”赫連寂一臉純真地說,梅廿九差點沒被氣的吐出了血。

“哼!我不要和你這樣的衣冠禽獸走在一起!”梅廿九掙開他的手,負氣地說。“喂,朕對你做什麼了,我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說我是禽獸!何況,你是我的愛妃,我禽獸一點又如何!”赫連寂顯然覺得自己的名譽受到侮辱,迫不及待地分辨道。

“不想和你說話了!”梅廿九扭過身子,不再理赫連寂。赫連寂卻大力扳過她的身體,重新把她的小手攥住,拉著她向前走去。雪花依舊輕柔地飄著,她的眼中,他的背影,無比堅實,是那永不坍塌的長城。

跟著他的腳步走,閉著眼睛都是安心的。在某個時刻,梅廿九回過頭,她只看到一串腳印,因為,她是踩著他的腳印往前走的。

“真想這樣拉著你的手走一輩子!”赫連寂突然低聲這麼說。梅廿九頓時胸腔裡充盈著滿滿的歡喜。可是,懷疑和不安也來的那麼快:“你知道我是誰嗎?”梅廿九輕聲問。“你是綠兒啊!我怎麼會忘記。”赫連寂似輕嘆著說。

天地在那一霎,冷的讓人無法呼吸。

“勃兒已經有五天沒過宓香宮來了!”賢妃唐茗兒倚著窗,眼角含愁帶怨地說。

“娘娘,莫要對著視窗坐,您這幾日身子本來就不大好,再寒風侵體,那還不是要命嗎?”賢妃的貼身侍婢茜紗勸慰道。

“茜紗,你說,我要是病死了,他是不是就來了!”唐茗兒臉色晦暗,語調苦澀。

“娘娘,您若是真想見勳王爺,奴婢出宮一趟,去勳王府傳個信兒,憑王妃素日對王爺的情意,他怎會不來?”茜紗想了想說,可唐茗兒只是搖頭。

茜紗無奈,只好從衣櫥裡拖出一塊羊毛毯,給自家主子嚴嚴實實裹上。

窗戶撐開著,唐茗兒歪著腦袋,痴痴地望向外面,雪時下時停,一連幾日了,院子裡面堆了厚厚一層,本來茜紗要使喚人去掃,卻被唐茗兒給制止了,只道那好生乾淨的雪,要是弄汙了,不是罪過嗎?

“茜紗!茜紗!”唐茗兒忽然銳聲叫道。茜紗忙不迭地跑了過來,便看到主子一下有了光彩的眼珠子,和臉上不加掩飾的興奮。

“那不是勃兒嗎?茜紗,你快看看,不是我眼睛看花了吧!”唐茗兒指著窗外的手指,都微微有些顫抖。

茜紗順著主子的指頭看去,漫天紛揚的雪花裡,果真有一個挺拔的身影,正踩著雪,一步一步走了進來。“娘娘,真的是勳王爺噯!”茜紗激動地說。

唐茗兒一下站起了身,身上的羊毛毯滑脫在地上,她直接踩著那毯子,就衝向妝臺:“茜紗,快過來!快過來!給我補補妝,我這幾日憔悴的緊,不能讓勃兒看見我這麼醜的樣子!”茜紗彎腰撿起毯子,拍打了一下,順手搭在椅背上,就急忙跑了過去,為主子有些蒼白的臉,撲了一些胭脂上去。又拈起唇脂和石黛,為香唇和煙眉,各添了幾分顏色。唐茗兒頓時光豔多了,整個人從懨懨的一下變得精神飽滿非常。

“茗兒!”赫連勃勃挑簾進來,他黑漆漆梳得紋絲不亂的頭髮上,落了不少雪花,這會子融了,便是晶瑩的小水珠。

茜紗上去,為他卸下大氅掛在牆上的木勾上。赫連寂搓著手,四處尋著唐茗兒的影子。“娘娘是和王爺躲貓貓呢?王爺還不快點把我家主子找出來!遲了她會生氣呢!”茜紗轉過頭來,輕笑道。

赫連勃勃搖了搖頭,這個唐茗兒,老喜歡玩這一手。他唇角一揚,朝屏風的後面走去,果然在那後面捉到了唐茗兒。

“你怎麼每次都能找到我?”唐茗兒撒嬌地說。“因為你每次都躲這個地方呀!”赫連寂抱住她,在唇上輕啜了一下。

思念了幾日的人兒這會子真真切切地在面前,唐茗兒生怕他突然就逃了,像藤蔓一樣,緊緊地繞上了他,在他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教你幾日不來看我!”

赫連勃勃倒抽一口冷氣,莫非,這宮裡的女人都是屬狗的?昨晚,和良妃董姒心在沁芳宮徹夜纏綿,董姒心情到濃處,對他又是抓又是咬。這會子,身上可謂是傷痕累累。

唐茗兒覷到赫連勃勃難看的臉色,知道自己有點狠了,就要撥開衣服瞧到底咬成了什麼樣子,赫連勃勃怕她看到身上別的傷口生疑,忙捉住了她的手,把她從屏風後面拉了出來。

“王爺,您嚐嚐這茶!”茜紗笑吟吟地捧著托盤進來。她在心裡暗自嘆著,王爺這一來,娘娘立馬換了個人兒是的,這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啊!

赫連勃勃接過茶盅,觀了一下湯色,送到唇邊,淺啜一口。“怎麼樣?”唐茗兒有點緊張地問。“這是什麼茶?本王怎麼從未嘗過?”赫連勃勃驚奇地問。

“這可是我們娘娘精心炮製的雪觀音!”茜紗忙替自己主子誇耀道。“嗯,入口清甜,回味無窮,特別是這香氣,讓人怎麼聞怎麼舒服!茗兒,還不快快透露一下,是怎樣的秘方弄出來的!”赫連勃勃又飲了一口,望著唐茗兒說。

“偏不告訴你,以後想喝,就到我這裡來!”唐茗兒含嗔帶怨地說。“茗兒你這不是要挾本王來你的宓香宮嘛!”赫連勃勃笑了。“非要我要挾你你才肯來看我嗎?”說著,唐茗兒眼中就撲簌簌拋下淚珠子。

“好啦!好啦!”赫連勃勃皺起了眉頭,但還是耐著性子安撫著。“你個沒心肝的,幾日了,人家白日盼,晚上盼,你卻是連影兒也不見!”唐茗兒捶著他的胸膛說。“茗兒,別鬧了,本王這不是來了麼?你是皇兄的妃子,我要盡日往你這裡跑,被皇兄知曉了,你不是要吃罪嘛!”

“你既知道我是你皇兄的女人,當初又何苦來招惹我呢?這會子,我一日不見你都想得不行了,你又偏說這樣的話!”嘴裡這樣埋怨著,心裡更委屈了,那淚,就如泉水一樣,奔湧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