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兒斜睨著她,身子也是懶懶的。

見旁邊已經沒有其他人,柳婉清這才低低說道:

“我念在你誕下川兒,容在你府中,可你為什麼要鬧出人命?”

一旁的禪心心中一顫,飛兒的死竟然同柳媚兒有關?

她頓時想起這些時日,每次見到飛兒都是一副好像有話要對自己說的摸樣,莫非是柳媚兒虐待她,她受不了這才跳水自盡?

“柳婉清,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柳媚兒冷聲道。

“我最討厭你自以為是!最討厭你道貌岸然!川兒是我的孩子,你卻用他來拉攏人心,讓所有人都認為你偉大,讓雲逸對你改觀,你以為你的嘴臉沒人知道麼?你是什麼東西我最清楚!”

“你,你你你說什麼呢!”禪心被這話氣得舌頭都打結了。

柳婉清按住禪心,緩緩說道:

“川兒是你的孩子,你幾時費過心思?他命在旦夕,你又做過什麼?柳媚兒,你自小樣樣不如我,什麼事都想跟我爭,雲逸不正是如此麼?你從來都不愛他,嫁入將軍府也不過是為了噁心我。”

“你在將軍府過得真的好麼?是不是腸子都悔青了?”

“畢竟你自小錦衣玉食慣了,這將軍府卻容不得你揮霍!”

柳婉清的話讓禪心終於順了一口氣,眼底盡是快意與挑釁。

柳媚兒手指狠狠攥入掌心,氣得渾身發顫。

柳婉清繼續說道:“飛兒的事我必查明!定然會給她一個公道!”

說著轉身便走,一抬眼便看到了雲逸。

他換了一身乾淨衣衫,墨色的發還未乾透,英挺的臉龐帶著幾分暗色。

剛才的話也不知他是否都聽見了,柳婉清懶得多想,移開視線,徑直朝前走去,禪心急忙跟上。

雲逸沒動,看著柳媚兒。

柳媚兒眼神有些發虛,但很快便泛起一絲委屈。

“雲郎,今夜的事讓媚兒心慌,雲郎今夜就陪陪媚兒好不好?”說著柔柔地靠了過去。

抬起手抱住了雲逸的腰,將臉靠在他的胸膛之上。

雲逸沒有躲,動也沒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的,抬起手指捏住了柳媚兒的下巴。

柳媚兒痛得一個哆嗦,柳眉蹙了蹙:“雲郎,痛……”

“從前你的善解人意,溫柔可人都是假的是不是?就是為了把我從婉清身旁搶走?”雲逸問,臉上帶著自嘲。

原來這女人待他根本沒什麼真心。

“不是這樣的,雲郎,媚兒的心天地可鑑,你別聽姐姐胡說,姐姐就是嫉妒!”柳媚兒急切地說道。

“是麼?那川兒是怎麼回事,我們的孩子你不聞不問,若不是婉清,恐怕早就不在人世!”

“還不是姐姐害的!”瞬間兩顆眼淚從柳媚兒眼中滑落。

“若不是她,川兒怎麼會早產,怎麼會受那麼多罪!媚兒實在不忍心見川兒受苦,那是媚兒的心頭肉,媚兒怎麼會不心疼,只會比姐姐心疼一百倍!雲郎,你才是被姐姐騙了……她同五皇子的事你可知道?”

雲逸的牙緊緊咬住。

“她不過是給五皇子彈琴!”

“雲郎,你可真是天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只是彈琴?你也信?”

忽然,柳媚兒的下巴被捏得更緊了,她頓時痛出了眼淚。

“我不許你胡說八道!”

“雲郎你快鬆開我!”柳媚兒掙扎著,總算擺脫了雲逸的鉗制。

她梨花帶雨地看向雲逸。

“雲郎既然信姐姐,媚兒還有什麼好說的,媚兒只是傷心。”說著便滿臉委屈地轉身走了。

雲逸站在原地半晌。

臥房,婉清已經洗漱完畢,正準備睡下,見到雲逸進來,便問:“你見到飛兒時,她有沒有說過些什麼?”

雲逸坐在床邊,卻是不言不語。

婉清覺得奇怪,心想難道是之前得知了柳媚兒的真面目。

可柳媚兒對他沒有愛意,他自己又不是根木頭,能感受不到?

輕輕搖了搖頭,婉清兀自躺下,不管他了。

忽然一道身影頓時壓了過來,兩隻手腕便被雲逸抓住。

他壓在她身上。

“你想幹什麼?”婉清美目瞪大,又惱又羞。

本想質問她,忽見她滑嫩的臉蛋上浮起一抹紅暈,又見她眼睛清澈明亮帶著對他的警惕,心裡就莫名有些委屈。

“五皇子,他長什麼樣子?”他輕聲問。

婉清用力掙開他的手,按在他胸膛之上,想要推開他,卻發現他的胸口硬邦邦的,人也好像一堵牆。

她雖然習武,但是練就的是靈巧,跟男子依然有著力量的懸殊,尤其被男子欺近壓住,也同尋常女子沒什麼兩樣。

“你放開我!”她惱怒道。

“你不說,我便不放。”雲逸壓著她,有些無辜地說道。

婉清別過臉:“為何問五皇子?”

“只是想知道。”

“是柳媚兒吧,是她對你說了些什麼?雲逸,你為何這般容易被挑唆?”她扭過頭盯著他的眼。

“清兒,五皇子是否英俊瀟灑?他是否……”雲逸眼神閃躲起來,嘴裡更是忍不住輕聲低語。

“他不是!”婉清大聲說道。

這五皇子既齷齪又噁心,什麼英俊瀟灑,根本沾不上邊。

“是麼?”雲逸眼裡閃過一抹笑意。

“那麼他不如我?”

婉清氣惱不已,胸口不住起伏,卻更貼近了雲逸的胸膛。

她白玉小手死死抵住他的胸口。

“是是是,你滿意了吧?可以放開我了吧?”

雲逸嘴角忍不住上揚,這才起身放開了她。

婉清輕輕吐出一口氣,忽然覺得雲逸依然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頓時有些心累。

沒過一會,他吹熄了燭火,在她身旁躺下。

她背對著他,他依然伸出手臂輕輕攬住她。

“說過不碰我。”婉清低低說道。

耳畔雲逸的聲音極其曖昧:“若你這樣都不願,那我便要進一步。”

說著摟她緊了些,同時將頭靠近她頸窩。

“你敢!”婉清嬌軟的身子頓時僵了,竟然連掙扎都忘了。

“那你同不同意我每晚抱著你睡?”他溫熱氣息蔓延在她頸窩,她咬了咬牙,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