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平樂都忘記了,自己已不是貞潔之人,她原以為她們之間的感情,這些事情並不是那麼重要,又或者,是她太自信,太篤定。

若不是這樣,又豈會將自己置於如此尷尬難解的地步?

“看來,他好像對你並沒多大興趣呢?”安子沐的聲音就像是幽靈一般,加速了平樂的崩潰。

她的心猶如被無盡的惡鬼吞噬著,她不願相信,卻又不得不面對。“你閉嘴。”她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罵道。

“你是有苦衷的對嗎?”委屈的淚水含在眼眶,欲落未落,楚楚動人。

安子懷像是早已做好的防備,卻還是猶疑了一瞬,很快便又堅定道:“沒有。”

“子懷,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有事怎麼可能瞞得了我,這其中一定有隱情對嗎?”平樂像是要哀求似的撲在他身前,希望能夠知道緣由。

“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你髒!”這世上或許沒有比這更加剜人心窩的話語,它就像一把利刃,插在了這個深愛他的女人心中。

不知是為何,平樂耳邊竟然傳來當初在冷宮中聽見的那句謬言:你生來就是天煞孤星,克盡雙親,所有愛你的人終會離你遠去。

其實這句話她一直記在心裡,並非是她在意,而是她想證明給所有人看,她活得很好,她所愛的人都在她身邊。

囉,那就是安子懷,她愛上的男人。

情竇初開的時候被人騙了,經歷了刻骨銘心的傷痛,後來連愛與被愛都變得小心翼翼,而這一次呢?又被騙了嗎?

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拉扯過去,狡黠的目光欣賞著她的絕望和孤寂。帶著魔咒一樣的蠱惑著:“玉兒,他不要你了,所以你還是乖乖的呆在我這兒,我永遠都不會拋棄你。”

真的嗎?

真的再也不會將她拋下嗎?

她討厭這種刺骨錐心的寒冷,討厭被人遺棄的感覺。

可是她的心,好像不會再因為任何的山盟海誓而跳動,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死寂一般寧靜。

他開始輕輕的撥開她的外衣,宮人們都自覺的退下,整個寢殿中只剩下三個人。

空氣漸暖,活色生香,赤裸的情慾迸發在房間的四處,讓人面紅耳赤,而躺在擔架上的男人,鐵青著臉,表情痛苦的不願去看去聽,他秉著氣,彷彿連呼吸都覺得是一種折磨。

安子沐故意刺激著平樂,她也並不似之前那般反抗,而是任由著自己發出令人羞澀的聲音,而這些聲音宛如無數的利刃,全數紮在安子懷的身上,無一例外。他逃不掉,也避不開。

看著明明心愛的女人,被另一個男人凌辱,而自己卻無能為力,若是他此時手能動,或許還要拍手叫好。

終於,這種變態的折磨結束了。

安子沐心滿意足的舔了舔唇角殘留的一縷銀絲,意猶未盡的說到:“玉兒的技術越發嫻熟了呢!”

平樂不語,只是將身子緊緊的裹在被褥中,視線從未離開過安子懷的身上。

“今日莫不是因為有外人在,所以玉兒格外賣力些?”安子沐繼續說著露骨的情話,毫不在乎其餘兩人是否能夠承受這種打擊。

“五弟好福氣,能得如此人間尤物,當真是可喜可賀。”安子懷牽強的恭維著,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說什麼。

安子沐笑意更濃,隨手扯了一件袍子披上,寬闊的雙肩將袍子撐得格外筆直。

他挑眉道:“剛才我的話一直有效,若是現在三哥後悔了,我......”還不等他將後面的話說完,安子懷立即打斷道:“不會,永遠不會後悔。”

果然,在他心目中她的地位也不過爾爾,抵不過一夜溫情,抵不過那個被人刻上的印記。

“所以,我們終究是不可能了,對嗎?”平樂聲音嘶啞,喃喃的問道。

“是。”

果然,照他那麼堅決的態度,怎麼可能改變心意?這一問原本就是多此一舉罷了。

“我再問你一次,你可有苦衷!”可是啊,就是有些人,不到黃河心不死。

若是現在將一切說清楚,斷乾淨,也可以斷了她日後的念想。

安子懷眼神迷離,語氣堅決:“我......”一開口就被打斷道:“你看著我說。”

從他說第一句凌辱她的話開始,他始終不敢看她,他怕自己心軟,怕自己看到她的眼淚就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原以為,只要不看著她的眼睛,就能隨心所欲說著各種殘忍的話語。

可是現在,他卻躲不過去了。

安子懷咬咬牙,將頭轉到了平樂的放下,眼簾微抬,語氣卻軟了半分。

“我安子懷,無論有沒有苦衷,這輩子也不可能娶你北琯玉。這次你聽清楚了嗎?”

清楚,怎麼能不清楚呢?她又不是聾子!

可是,此時她多希望自己是,要是聽不見這些話,是不是心就不會那麼痛了呢?

痛極反笑,平樂眼神犀利,決絕的說到:“好,很好。既然如此那從此北琯玉與你安子懷,一刀兩斷,恩斷義絕,生死不見。”

若是論說狠毒的話,恐怕誰都比不上平樂。可是有誰知道,她若不是被傷的多了,哪裡會知道這麼多絕情的話?也許真的是說著說著,便都會了吧!

她臉上早已沒了淚痕,恢復神色的平樂,兩眉彎彎,梨渦淺笑,嬌媚的說道:“夫君,你命人將他抬下去吧,莫擾了咱們倆這春宵之夜才好。”

此時的平樂,全身未著一縷,渾圓的肩頭裸露在外,眉目含情,眼波流轉,處處透著禁忌之意。

安子沐自然歡喜,十分滿意平樂的順從,朝安子懷道:“既然三哥不要,那我便收下了,日後若是反悔,我可不會再輕易還給你了!”

被安子沐擋著,平樂看不清此時安子懷的表情,是欣喜擺脫了她這個‘破爛貨’還是或有幾分不捨?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很快,安子懷被人抬出了‘水雲殿’。平樂也恢復了往常的淡漠,側身躺在榻上,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又一次‘凌辱’。

這一夜,他們都互相在對方心口紮上了一刀,不偏不倚的正好紮在了對方的軟肋。

她的人生,真的會如那句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