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正當二人討論之時,拿刀子追出院子的關月霜四處尋覓,最終在一條稍微寂靜的馬路邊發現她們。
生怒的她,這一次可沒有暴露自己的位置,而是握著刀子十分謹慎,一步步的靠近那棵樟樹,準備從身後跑過去偷襲,一舉刺死二人。
季洛還在和周冉談論殺害周大龍的兇手,可毫無察覺危險已經降臨。雖說是馬路邊,但夜深這會兒已經沒有車輛來往的跡象,更沒有過往的人。
關月霜滿懷信心,這一刀下去殺不了她們,兩人也一定能夠解決其中一個,不過她最想滅的還是季洛,要知道那條項鍊是絕對構成致命的原因。所以,陰沉沉的眼睛牢牢的盯緊了她,不知不覺距離已經是非常近!
她們毫無察覺。關月霜每一步伐,猶如貓咪的爪子一樣輕柔,她將手裡的刀子慢慢的舉過頭頂,蓄意待發要衝過去時,突然!她的小腿被什麼硬物給擊中,這一下可驚動了季洛和周冉。
“周冉快走!”季洛拽著周冉跑了。
“有種你們倆個別跑!”關月霜咧著嘴就撲了過去。
“壞女人!我還沒傻呢,不跑難道要站著等你刺麼。”周冉做起鬼臉來。
結果二人沒跑多遠,季洛不慎跌了一跤摔倒在地,膝蓋都給蹭破了,周冉連忙扶起她:“你要不要緊?”
關月霜冷笑著順勢而上,趁周冉還沒防備時,一腳踹向了她的腿,二人一起倒在地上。
“周冉你怎麼樣?”季洛剛要爬起來,被關月霜一把揪住頭髮往地上按。
周冉對其震怒道:“快放開她!不然我跟你拼了。”
關月霜立即將手裡的刀子壓上季洛的脖子,周冉不敢妄動。
“你到底想幹什麼?”季洛試圖掙扎,但是很遺憾,自己真是紋絲不動。
關月霜冷笑一聲,得意揚揚道:“你不是說我下的毒麼?我是來滅口的啊!”
“關姐,你別傷季洛,我想知道我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做?”周冉心裡著急,卻搞不懂她的目地,怕她真動手。
關月霜仇視的望了一眼季洛,對周冉表明自己要宰了她們,就沒理由。
季洛急不可耐,心裡火急火燎的,想反抗卻使不上力氣,腦子只有一個念頭自己不能死,決不能莫名其妙的死在這馬路上。
周冉剛想喊救命,關月霜仰頭倒是陰笑。季洛迅速抓住了關月霜的頭髮狠狠的往下拽,疼的她抬手就割破了季洛的手背,周冉見狀朝關月霜撲了過去將她推倒在地,然後重重的壓在了她的身上,伸手便去搶那鋒利的刀子。
“周冉不要!危險吶。”季洛大喊,周冉沒想太多被關月霜一個翻身給反壓在了地上,手裡的刀子緊貼她的脖子,兇怒道:“死丫頭你再給我動一下試試!”
“有話好說,你有話好說,不要傷害周冉。”季洛趕忙語氣委婉,就在這個時候二人以為今晚是死定了,關月霜的身後出現一個蒙臉的女人。
季洛驚訝,蒙面女人一把揪住關月霜一掌就給她打出一米外,把她打的瞬間蒙了圈來不及想怎一回事,就憤憤的質問道:“你!你是誰?”
蒙面女人一聲不吭,瞪著陰冷凶神惡煞的眼眸朝她走去,這關月霜的眼色漸漸慌張,身體一陣哆嗦,覺得眼前這個人比自己更加心狠手辣看來不可對抗,於是趕緊爬了起來拼命的跑沒了影兒。
季洛二人終於鬆了口氣,季洛按著流血的手背注意起眼前的蒙臉女人,此人一身陰冷散發。
“福大命大,貴人真是及時相救啊。”周冉長嘆一聲,季洛心生感激,走上前來對她道謝:“多謝你救了我們,不然今晚我們姐妹倆就凶多吉少了,請問你是?”
蒙面女人沒有說話,微微抬起眼來,一雙暗沉的眼睛透著涼涼的冷氣,讓人不寒而慄,季洛瞧著她的眼睛感覺有股子熟悉感,覺得眼前這個人也未必是友啊,她的眼睛好像是在哪兒見過卻實在說不出來。
周冉摸著下巴頦,仔細的打量著蒙面女人,只見她一句話也不說只盯著季洛看,讓人感到越來越覺得不妙,真是怪哉,難道她是看上季洛的美貌?
“我們……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呢,你到底是誰呀?”季洛小心翼翼的詢問,蒙面女人眉眼急速暗沉,突變一陣黑夜裡的狂風,她露出兇狠的神色立即從身後拔出一把長劍來直指季洛:“殺你的人!”
季洛大驚失色,看到她手裡的劍一下子想起了此人是誰,她就是在石室殺死黎葉母親的殺手啊!
“完了,又是個殺人狂!”周冉警覺之下拽起季洛就跑,難怪她剛才就覺得這個人眼神不對,季洛邊跑邊說起此人是來報仇的。
蒙面女人緊追其後,前方突然出現一輛摩托車速度極快,車上的人頭戴深藍色頭盔,目光直視於前方,從二人的身旁飛馳而過。
“好快的車速!”周冉頓時身體一陣哆嗦。
季洛停住腳步,回過頭去正看見騎摩托車的人對準了蒙面女人看樣子是要撞她!可這個蒙面女人不是弱者,她三百六十度側彎腰閃過了摩托車,一舉揮劍刺來。
騎摩托車的人似乎很有把握。面對鋒利的劍不為所懼。低頭饒開。他加大了馬力一個橫掃擺尾擊中了她的腳部,致使她摔了個跟頭,真是猝不及防。
“好傢伙,太酷了!這個騎摩托車的人,看來才是救我們的人可是他又會是誰呢?”周冉顯得興奮。
季洛搖頭欲言又止,覺得蒙面女人絕不是騎摩托車人的對手,這回看來……她會吃大虧了。
“季洛,你真的認識那個蒙面女人?你說她是來報仇的,到底怎回事?到底什麼仇?”周冉打斷她的話。
季洛搖頭:“這說來話長,不過我感覺這個蒙面女人,好像一開始就認識我,彷彿她是很有敵意的。”
二人說話間。蒙面女人的腿受了傷,她已經不能正常爬起來站立。摩托車上的人沒有再次去攻擊,而是回頭望向了身後的季洛。
季洛眨巴眼睛感到奇怪,距離雖說不近,但是那人的眼神冷穆夾雜著沉默。那人腰間繫帶的一把長笛子引起季洛的注意。
蒙面女人忍著疼痛,心裡是異常的怒氣,眼睛瞪的冷冽兇悍,想揮劍砍他,卻無奈就是爬不起來。
“趁這會兒,咋們趕緊溜吧,誰知道這個騎摩托車的人,會不會變卦調頭來對付我們呢?”周冉拽著季洛就往回走。
“我感覺他不會的,他應該是個好人,他幫我們解圍……。”季洛說著忍不住回頭望去。這時蒙面女人已經被他拎上了車子帶走了。
郊外。
一小橋邊,此處漆黑無聲。
夜深人靜,橋邊掛了一盞圓燈籠,火光通明,將這橋附近添上無睡意的畫面。
藍色摩托車靜靜的停在了一旁。那人取下了頭盔,然後帶上了一副深色墨鏡,走到被顛簸昏迷在地上的蒙面女人面前。他伸手捏住她的腿為其接骨,疼痛驚醒了她。
她剛想摸劍去刺他,卻發現腿一點兒也不疼了,殺意褪去,心裡生疑惑。
“感覺如何?”他站起身來問道。
蒙面女人心生傲慢,拿起劍來指向他質問道:“你是何居心?”
那人聽了不禁淺笑起來,抬手慢慢的按下了她的劍。從頭到尾的打量了她一番,蒙面女人被注視的有點驚慌,伸手摸了摸臉上的黑布。
他故意道:“你也會害怕?”
“笑話!我從不害怕,更沒有害怕的事情,在我眼裡只有成敗而已。”她仰起脖子,一副自信而強悍的狀態。
“是嘛?”那人輕笑而過。
她質問:“你笑什麼?你到底是誰?”
“你說呢?”那人的語氣逐漸冷酷起來:“我能救你,就會知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所以你的那一點兒伎倆,最好別在讓我給看見了。”
蒙面女人心裡一驚,慌則不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比我厲害,可見不得你比誰都厲害。”
“厲不厲害,能治你這個人也就夠了。”那人眼睛暗沉,殺氣漂浮。
她的心窩裡哆嗦了下,感嘆此人的眼色,居然讓自己不敢妄動。
那人不緊不慢的說出三色毒來,它是由三種顏色的毒蛇血液凝制而成。有紅棗肉藏匿,抹去了濃重的血腥味氣兒,只剩氣味淺淡的的甜香味兒。實則劇毒無比,誤食者可在瞬間死亡,以致全身發黑。
蒙面女人吃了一驚,沒想到他會了解三色妖毒,啞然道:“你!你怎麼會知道?”
那人冷哼一聲,顯然生怒:“若不是那小丫頭警覺性高,今晚你就得手,害死兩條人命!而你落我手裡,你也會沒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的。”
“你到底是誰!”蒙面女人心裡發慌,質問道。
那人卻質問她為什麼要下毒害她們二人,難道是有人故意讓其這麼做的?
蒙面女人,冷笑道:“沒人讓我這麼做,我討厭她的模樣,那個丫頭害我受過傷,我當然要報復。”
“把你的話給我憋回去!”那人甩手就打了她一巴掌。蒙面女人有點懵,想動手卻不敢,氣的直髮抖。
那人直言季洛那個小丫頭今晚安然無恙,如果她出了事他會讓蒙面女人也活不過今晚。
“憑什麼?你想保護她,你算是她什麼人!”蒙面女人譏諷起來。
半晌,那人沒有回答,蒙面女人故意譏笑起來:“怎麼?你啞巴了?我看你是喜歡上那個黃毛丫頭了吧。”
“閉嘴!”那人轉身再次甩她一巴掌把她的嘴都抽出血來,嘲諷她真是可悲可嘆,討厭別人就要下毒去迫害,來完成自己的報復心理,實則愚蠢。
“沒錯!我就是要報復,我討厭的人,都該死。”她摸著疼痛的臉,冷冷的瞪著他,那人聽的不禁搖頭,生感這個女人是內心黑暗,看什麼都是黑色,一點兒觸碰就會萌發仇恨她還有人生觀念麼。
“你到底是誰?不說我可走了。”蒙面女人說道。
“我是誰自有人會知道。”那人繼續說道:“三色妖毒,據我所知是癲錐子的傑作,怎麼會在你手裡?”
她倒是驕傲起來告訴他也無妨,癲錐子是自己的乾哥哥,他的東西自己自然能有。
那人感嘆難怪如此,毒者聚一家,使其毒來隨心應手,她奉勸蒙面女人以後最好別再下毒,毒雖好用要使的不好,小心以後會毒了自己沒了命,蒙面女人收了手裡的劍緩和情緒,變得心平氣和對他說道:“能不能被毒死那是我自己的事,生死由命,而有些人不會一直都這麼幸運的,今晚我落你手裡你要殺,我無話可說。”
那人沉默了會兒,搖頭輕嘆。
蒙面女人不明的質問他是捨不得殺了她,還是後悔剛才把她的腿弄殘呢?
“性相近也,習相遠也。”那人念道。
她非常的不耐煩,揚言要殺就殺,自己聽不見廢話,懶得去回擊。
那人依然搖頭輕嘆,童年都是天真爛漫,她也是,其本性都是善良的,只不過生存環境的不同導致變化和影響,一個人的習性心態就會產生差異……
蒙面女人望著那人離去的身影心生疑惑,此人怪異,不殺她反而救她,救其並警告,這到底是敵是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