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芍咬牙點頭。

“我可以,就是你們不要看我,讓我一個人安靜地畫可以嗎?”

“可以。”

張愛玲對於小要求答應得很爽快。

另外一方面原因是她有心想要詢問下花花到底怎麼回事。

花花被張愛玲躲在衛生間。

狹小的空間。

張愛玲蹲下身來認真地問道:“你老實跟我講,你都知道什麼?”

“我……”

花花小手不停地交錯在一起,看起來小心思不少。

張愛玲深呼吸,吐氣道:“花花!”

“我說,我說還不行嘛!”

花花好勝心作怪講起了蘇白芍說她畫得醜的那張畫,告狀完還不忘賣慘道:“我真的無心,是她先說我畫得不好,我才讓系統叔叔查一查。”

“查得結果怎麼樣呢?”

張愛玲好笑又好氣。

笑的是花花比蘇白芍簡單,只要輕輕一問什麼都可以說出來。

氣的是花花的心腸真的比針大不了多少。

“系統叔叔說她是個命苦的人,出生在一個比較慘的環境中,本該擁有明媚燦爛的日子,因為原生家庭咋的,英年早逝了好幾世都不得安生,這是她最後的一次機會。”

“還有呢?”

“太多了,我腦子就會記不住。舅媽,我可以帶白芍姐姐去釣魚嗎?只要你讓我釣魚我可能下一秒就會想起來。”

花花討好著她,大眼睛布靈的閃爍著。

張愛玲點點頭。

花花一股腦地說道:“系統叔叔說可以讓她留下來,白芍姐姐真的對畫畫很有天賦,她可以透過畫畫將來掙到很多錢來回報我們。”

“前期的投入的錢誰來給?”張愛玲雙手插兜,頓時腦海中有一個更好的想法。

最初計劃把花花送人,因為花花可愛沒送,留在這。

如今蘇白芍,怕是也要留在他們家中。

只是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

張愛玲決定框一下花花,逗著她道:“你釣魚養姐姐怎麼樣?”

“可以啊!”花花天真的笑聲應道。

於她而言就像是買菜一樣簡單。

只是她卻不知道因為這句話,此後除非海島颳風下雨,花花都跟著工廠的打撈人員一起去釣魚。

多年如一日,就連小花自己都不知道她釣過多少的魚。

“一言為定。”

就這樣兩人愉快地定下君子之約。

她們回到書房時蘇白芍早已描繪了幾張圖稿,絲毫不比張愛玲最開始畫的差。

張愛玲稱讚地道:“很不錯,白芍你以前學過嗎?”

“沒有。我就是不高興的時候會看看天,鄉下的天總是特別藍,我就拿著一根棍子不停地畫畫。”

“這叫練習。”

畫畫補充道:“鄰家哥哥跟我說過,小孩子不聰明的話,透過多鍛鍊就可以勤能補拙,只是他明顯沒有白芍姐姐聰明。白芍姐姐無師自通,我教了小笨蛋那麼久,他始終學得磕磕絆絆的。”

“你錯了。”張愛玲改正她的錯誤。

“白芍這叫天賦,叫愛好,因為她喜歡所以一直幹都不覺得累,就像你的釣魚天賦。”

花花高興地點點頭。

蘇白芍若有所思。

張愛玲看得出來白芍還是很謹慎,她道:“不要緊張,等下何寒粱回來你就知道他其實很好相處,不吃人的。”

說曹操,曹操到。

何寒粱回來時看到家中多了一個小女孩,最開始錯以為是花花,只是仔細一看發現人又和花花的樣貌不像,有些好奇又帶著幾分不解去找了他的小妻子。

張愛玲見到他回來,示意他先吃飯。

“她是誰?”

“我一個朋友的女兒,就是原先你見過的一個護工,她叫李蘭,人被我安排去首都工作,孩子就留在我們這,放心我會給她安排個好去處。”

張愛玲想得很通透。

她們最開始是三口之間,伴隨著人數增多,她作為大家長也要考慮家中其他人員的想法。

“你決定就好,我尊重你的建議。”

何寒粱的言外之意就是留下也可以。

張愛玲抬眼看著他,發現自家男人格外有魅力,只是這時愁眉緊鎖。

她不經意地問道:“你看起來有些疲憊,出了什麼事?”

“幾個戰友犧牲了。”

何寒粱抿著唇,語氣冷淡道:“你還記得在老家遇到的護工嗎?死的就是她女婿。”

張愛玲只覺腦海中轟隆轟隆作響。

依稀與她們的相識還在昨天,她還答應小芳她們邀請來做保姆,怎麼就她男人走了呢?

不料,何寒粱又吐出一個驚天大字道:“我們通知戰友老家時發現,他的妻子死於一場風寒,就連護工大姐也死在火車上。”

“這……”

一連續的悲劇,張愛玲眼淚止不住掉下來。

她不知道為什麼哭,就是眼淚它不聽話了。

明明是穿書,是進了紙片人的世界,可她的心是鮮活的。

會因為這裡的人死亡悲傷,會因為得到好處而開心,還會因為擁有孩子感覺內心滿足。

這世事無常啊。

“別難過,吃完飯後我帶著你們散散心。”

何寒粱安慰著張愛玲,難掩內心的悶感道:“你發洩出來會好一點。”

“我沒哭,是風沙吹到了我的眼睛裡面去。”張愛玲擦乾了眼淚,帶著幾分倔強不想被男人看了笑話。

何寒粱沒有揭穿家中的廚房沒有開窗戶,是不會有風沙進來,他裝作心盲了附和道:“你說得對。”

“我就是感慨人真的好脆弱,我以前總是覺得有人陪伴,死亡離我們很遠,哪怕出了事情我們相互幫助也會很快度過,沒想到啊!死亡實在是太可怕了。”

張愛玲說話都有些糊塗了。

何寒粱沒了興致吃飯,抱著她安慰道:“閉上眼睛,不要去想,越想晚上睡不著了。”

“我們去釣魚吧。”

張愛玲的聲音很淡,淡到好在他的耳力很好,她說:“我答應過孩子們要去釣魚。”

“嗯。”

何寒粱對她無限寵溺,任何困境面前以她為中心,他承擔了很多的重擔,抱著孩子,還有留著一隻手去牽著兩個小姑娘。

一家子出行,張愛玲只用帶幾分魚竿。

蘇白芍比較敏感注意到兩夫妻之間的問題,害怕因為她擔憂地小聲問道花花:“她們是因為我關係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