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妖蛇身份

夜嘯好像不嘲諷自己就不會說話，烏鴉無話可說，翻了個白眼。

“那你怎麼辦吧，我是沒法子了。”

“你待我去天上借點神兵，到時候給它來個一擊致命。”

“聽聞太上老君有一條捆仙索，如果能把那東西弄來，制服這麼一個妖精，豈不是手到擒來？”

夜嘯沒想到她還敢惦記太上老君的東西，譏諷道：“太上老君的東西你也是真敢想，三十三重天你都沒去過，還惦記上老君的東西了。”

烏鴉一面扯著自己劃破的衣服，一面抱怨：“那你自己想法吧，反正我就是得了這妖蛇的道行，也只是個小小地仙，我走了。”

“回來！”夜嘯一把從後面拉住了她。

“我可不想陪你送命。”

“等等，”他抬手施法替她補好了衣服，清了身上臉上的汙泥。“算是謝你剛才救我。”

“不謝，”

“我下界頻繁，和南天門的天兵天將還算熟悉，我回去試試，看看能不能從他們那借些神兵。此妖為禍一方，必除之，要是你我實在無法了，我會上報的。看地上的痕跡，我懷疑它還會下山，此地不宜久留，你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等我回來。再試一次，這樣的修為，真捨不得就這麼拱手讓人。”

“好，但要是——”她有些猶豫，但還是沒忍住說了出來：“”但要是除不了，也就算了，畢竟道行可以自己修煉，命丟給它可就真沒了，重新投胎那可不一定是神仙了。”

“我知道，你躲好啊。”夜嘯點點頭，掐訣飛昇。

烏鴉看了看天，又看了看那座陰森的山，準備趕緊離開。

她搖身一變，變回烏鴉，剛飛沒兩下，卻看見那個已經死沒人的村莊裡，有個道士在搬運屍體，她無聲無息地落在對方身後。

“你是誰？”

道士被嚇了一跳，回過頭來。

烏鴉這才發現他年紀不大，但是渾身都是傷。

他反問道：“你是誰？”

“是你燒的請仙符籙？”

一聽到請仙符籙，小道士眼裡放出了光。

“不是，是我師兄。你是被請來的神仙？”

烏鴉搖搖頭，“不是，不過我也是修道之人，因為在附近，所以感應到了有人在請仙，特地過來看看。”

“你一人來的？”

“嗯。”

小道士打量了她幾眼，然後勸道：“那你還是快些走吧，你應該不是她的對手。”

“我不是它的對手我當然知道了，那你為什麼不走，還管什麼死人。你師兄呢？”

“我師兄被她殺了。”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它尾巴上卷的那個人吧，都快散架了。不過看穿著，像個道士。”

小道士點點頭，無言，繼續搬運著屍體。

見他明明身受重傷，還要拖著自己半死不活的身子拉屍體的樣子，烏鴉突然發現了這件事中的漏洞。

“等等，既然此地的人都難逃一死，妖蛇為什麼沒殺你？”

小道士眉眼低垂，有些傷心，“因為她要看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得罪它了啊？”

小道士再次無言，繼續拉著屍體。

烏鴉跟在他身後繼續追問：“為什麼要搬這些屍體？”

“是我連累了他們，我要把他們都埋了，再替他們做場法事。”

看來他的確知道一些內情，烏鴉決定從他這裡探探蛇妖的底細，上前拉住了一個屍體的腳，套近乎道：“這樣啊，那有我太有挖坑的經驗，我幫你吧。但是你得跟我說說，說說這個妖精的來歷。”

小道士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你打算埋哪啊，是挖個大坑一塊埋了，還是一人一個坑，我建議你挖個大坑，挖一小坑太麻煩了。”

她手裡的屍體因為頭還在地上，就這一會，已經被她拖拽得面目全非。

小道士終於忍不了了，連忙阻止道：“這樣是對屍首的大不敬，要拖肩膀。要不我們就抬一具一具的抬，你抬腳，我抬肩。”

“人都死了，還能知道疼啊。”

雖然烏鴉對他的支支吾吾有些不耐煩，但為了從他嘴裡套出話來，還是把屍體一扔，去抬起了他手裡的屍體的腳。

“這麼大的妖，到底是什麼來歷啊？你們又是怎麼惹著它了？”

小道士看她實在好奇，也沒再隱瞞，開口道：“那條蛇在此地盤踞多年，佔山為王，成了山神一樣的妖神。受一方供奉，保一方平安。”

這話把烏鴉又給說好奇了，追問道：“它都保平安了，那看來不算壞啊，那怎麼會把這一村的人都給淹了？”

“因為——”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遠處傳來了簌簌的聲音。一轉眼，鋪天惡臭就到了面前，巨蛇終於顯出了全貌。

整條蛇並沒有烏鴉猜測的幾百米長，但是也足有五六十米，通體的花紋看得人眼花繚亂膽戰心驚，它簌簌地吐著信子，用身子把兩個人圍在了中間。

打肯定是打不過，烏鴉剛想故技重施，帶著這個小道士飛走，結果那道士居然擋到了她的面前，對著妖蛇大喊大叫。

“不要再傷人了沈流光，不要傷人了！”

比他更激動的，是在他身後聽見這個名字的烏鴉。

她探出半顆腦袋看著面前的大蛇，但怎麼可能呢，沈流光不是妖，而且這條蛇身上，哪有半點沈流光的影子。

看著巨蛇盯著他的身後，小道士趕緊又祈求道：“她只是一個無辜路人，你放過她，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什麼，我知道你現在肯定也會後悔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沈流光，讓我替你埋了他們，之後我會以死謝罪的。”

巨蛇似乎真的把他的話聽進去了，那顆巨大的腦袋在空中停頓了一會，卻還是突然對他身後的烏鴉發動了攻擊。

烏鴉沒有躲，它的全名居然是沈流光，怎麼可能這麼巧？連姓都一樣。

果然，在巨蛇在攻過來的一瞬間，也看清了烏鴉的模樣，然後它又愣了兩秒，把頭退了回來，但卻沒有馬上走，只是洩憤一樣地把地上的屍體拖走了。

此刻烏鴉終於確信，它就是她！

“沈流光！流光姐姐，我是烏雲。”

儘管烏鴉喊的很大聲，但是巨蛇還是頭也不回的引入了山林。

才短短几個月，怎麼會這樣？

她一把揪住了小道士的領子：“我問你，她是不是之前住破廟裡的一個女人？”

小道士有些震驚道：“你認識她？”

“我問你是不是？”

他面色難堪地點點頭，“是。”

“怎麼會變成這樣？她以前是人，絕不可能是妖！怎麼會這樣，你們做了什麼？”

小道士一副生無可戀要打要殺隨你的樣子。哭哭啼啼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確實是我們害了她，是我們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