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這也太不正式了吧,”梁邱顏朝凌倪近了兩步,“我們的規矩是要磕頭的。”
規矩,是,在這個地方什麼都需要規矩,沒有規矩就不成方圓,這句話凌倪銘記在心,可現在要給這個比自己年齡還小的梁邱顏行如此大的禮,她還是猶豫了。
梁邱顏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道:“你愣什麼神啊,沒聽見本公主說話嗎?”
“我...我不能磕。”凌倪喏喏道。
“只要你給本公主磕頭,本公主就讓你們,”梁邱顏掃了圈欲要上前可又不敢上前插言的左丘隨行,“進城。”
馬車內,咲夜拉在簾子上的手明顯開始顫抖起來,心裡的那團闇火顯然是控制不住了,不過就在她放下簾子的剎那之間,她猛地回想起凌倪在下去前給自己的交代。
“咲夜,記住,不管下面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能下來。”
回憶凌倪當時的堅定,在聽馬車外梁邱顏的聲音,咲夜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在眼眶中盤旋起來,微微攥握起拳頭,咲夜決然放下了凌倪的交代,什麼不想的跳下了馬車。
“左丘倪,快點兒啊。”梁邱顏重重的朝凌倪的肩上踢了兩腳。
由於,梁邱顏的這一舉止是在凌倪的意料之外,所以,在她那兩腳過後,凌倪便側倒在了地上。
同時,另一邊站穩腳的咲夜,正一臉訝異的看著被梁邱顏踢倒在地的凌倪,淚水不覺的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捏緊拳頭,她疾步跑上前快速跪在了凌倪的旁邊,仰臉望著梁邱顏,痛哭道:“顏公主,我來替我們主子,給您磕頭。”說完,她俯下身將頭朝地上用力磕碰起來。
梁邱顏依舊不死心的瞟了眼咲夜,然後將雙臂環抱在胸前道:“我說的是讓你家主子磕頭,至於你們,一會兒再磕也不遲。”
“咲夜,”凌倪兩眼呆滯的看著替自己磕頭的咲夜,心裡一陣難過襲上,緊著,她支起上身緩緩扭臉望向梁邱顏,輕閉了下眼睛道:“我磕,我給您磕頭。”說完,她俯身絕不帶停頓的磕起頭。
咲夜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公主來到這裡竟會受到如此大的羞辱,停滯下頭與地的接觸,她決定不在忍耐:“梁邱顏,你這樣做太過分了吧,我們公主能給你下跪就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怎麼能這樣對她。”她憤懣的站了起身。
“小丫頭,你果然是欠管教啊。”說著,梁邱顏抬手用力朝咲夜的臉上抽了兩巴掌。
咲夜毫不屈服的捂著自己紅腫麻痛的臉頰,依然怒視著梁邱顏喊道:“你這樣欺負我們,會遭到報應的,梁邱顏。”
“來人,”梁邱顏怒氣衝衝地看向一旁計程車兵,喊道:“把這丫頭給本公主抓住,本公主一會兒親自懲治。”
“是。”士兵聽話的趕步上前將咲夜控制在了原地。
管事太監實在不能忍受屈辱的看了眼被士兵壓制住的咲夜,疾步上前彎身將凌倪攙扶起身,看向梁邱顏,道:“顏公主,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呦,看來今天這左丘的人是要造反了啊,”梁邱顏絲毫沒有動怒的看向一旁已經圍上來的梁邱士兵命令道:“來人,把他們抓住,今天本公主要好好的教訓這些個狗奴才,好讓他們知道,在梁邱的地盤上,他們只是奴才。”
“是。”整齊回覆後,梁邱士兵們三兩下的將管事太監他們一一束縛在了原地。
看著自己人被如此欺負,凌倪也再也不能忍受了,抬臉環視著他們一個個不屈服的神情,她的雙手順然握成了拳狀,但,就在她剛要張嘴的時候,一個聲音打破了所有。
“如果讓你哥知道你這樣欺負他未來的妻子,我真好奇他會不會生氣。”
聽那冷冽的聲音,如果凌倪沒猜錯的話,這個聲音的主人便是那同樣在集市上欺負他們的王爺,易姚。
“易姚,你這是要幫她嗎?”梁邱顏不感詫異的看向駕馬而來的易姚問道。
“幫,”易姚跳下馬慢步來到梁邱顏的面前冷冷道:“這個女人,你覺得我會幫嗎?”
梁邱顏看易姚對此事的態度,瞬間放下了心,拉住易姚的胳膊,她將頭微微靠在了他的肩上,道:“易姚,那左丘倪剛剛一來,就欺負我們計程車兵,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我看是你欺負他們吧。”易姚毫不客氣的推開梁邱顏挨在自己肩上的腦袋,環視了圈明顯被欺負的左丘人。
梁邱顏眼珠一轉道:“不是,我...我沒有欺負他們,是他們欺負我們,我沒辦法,才這樣的。”
易姚斜了眼她道:“我不管你們是誰欺負誰,現在你能不能讓你的人把城門給我開啟。”
“好好好。”梁邱顏聽話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看向開城門計程車兵道:“快給我們未來的駙馬開城門啊,還愣著幹什麼?”
“是,公主。”開門士兵拱手回應了聲,快速跑上前將城門大開啟來,側身做出請的手勢:“駙馬爺,請。”
易姚冷哼一聲,什麼也沒說的一躍上馬,朝著城內奔去。
梁邱顏喜笑顏開的伸長脖頸望著易姚還未跑遠的身影,大聲喊道:“反正早晚你都是我的駙馬,你生氣也沒用。”
好一聲駙馬爺,凌倪算是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本以為那易姚是個好人,會幫助一下他們,誰知道弄了半天,一切都是自己的美好幻想罷了。現在想想,還是俗話說的好,靠人還不如靠自己,攥緊雙拳,她面帶怒色的環視了圈周邊被控制的自己人,剛準備開口,便被身著褐色長袍,長相俊朗的古代版蕭峰搶了先:
“梁邱顏,你這是幹什麼?”梁邱鐘的聲音聽起來很生氣。
梁邱顏身體猛地一怔,然後轉身雙眼充滿恐懼的看向拉著馬韁的梁邱鍾,結巴道:“哥..哥,他..他們欺負我。”說完,她隨手指向愣住的凌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