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無感的看了眼不知為何氣憤的乞丐女,噓聲道:“估計他們一早就看出那王爺是開玩笑的了,就是因為剛剛百姓們的起鬨致使他們瞬間失去了自主的判斷力,”大爺停頓了一下,“所以才去管了那事兒吧,誰知道,最後卻將事情鬧成這樣。”

“怪不得之前那些隨從都不上前插話呢,原來他們早就識破了啊,”乞丐女無所畏忌的白了眼前方冷站在原地的易姚,“得,事情是他挑起來的,最後他倒成了沒事兒人了,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你這丫頭,”大爺面色難堪的拉扯了兩下乞丐女的袖子,“說話注意點場合,萬一被絕情王爺聽見,你就完蛋了。”

乞丐女低頭盯著被大爺拉住的袖子,淺淺一笑道:“您不是說他不對老百姓動手嗎,對我的話,他就算聽見,也會當做沒聽見的吧。”

“你這小丫頭,真是...”大爺倍感無語的笑了笑。

.......

看著一發不可收拾的場面,管事太監的心頭也是有了幾分的擔憂,雙手相握,他實屬無奈地移回到隨行官兵身旁,小聲責備道:“我剛都說了那是王爺跟咱們公主開的玩笑,你說你們怎麼偏要聽那些百姓的起鬨,瞧瞧,現在這事情怎麼辦。”

官兵深感疑惑的蹙起眉頭糾正道:“公公,剛剛上前說理的人,是你吧。”

管事太監尷尬的眨眨眼,無奈承認:“是我,行了吧。”說完,他瞪了眼木魚官兵,轉身走到易姚身邊,怯聲試探道:“王爺,你這個玩笑開過了吧。”

易姚放下環在胸前的雙臂冷冷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易姚聲音很冷,不論誰聽了都會不自主的打個冷顫,當然,這太監也不會例外。

“王爺,如果奴才沒記錯的話,您的一貫作風是,不過分的欺負女人,當然,”管事太監又打了兩個冷顫,“除了對女人開過分的玩笑,比如就是這樣的..玩笑。”

易姚瞥了眼管事太監自以為是的嘴臉,冷冷道:“既然知道是玩笑,剛剛為何還要打擾本王的雅興。”

“誰都知道這梁邱的百姓是最難招惹的了,奴才如果不插上一嘴,恐怕,”他小心的環了眼還未散去的百姓,“那些百姓的唾沫就把奴才給淹死了。”

易姚冷哼一聲道:“放心,那刀刃是鈍的,還不足以要了那小丫頭的命。”

聞言,管事太監鬆了口氣:“王爺,我就知道您沒有傳言中那麼狠。”

易姚斜了眼太監沒有說話。

“這丫頭真是太不懂得感恩了,我們好心救她,她既然連聲謝謝都沒有,這就算了,還這樣說話,真是太可氣了。”

如管事太監理解的一樣。這不,百姓們還未消停一會兒,便把矛頭全全指向在了咲夜身上,接著一陣起鬨,百姓們開始對她剛剛的行為一一做起了討論。

“枉費我們一片好心。”

“好心當成驢肝肺,這丫頭真是太可氣了。”

咲夜那話一出,本想好好幫忙的大爺,倒也沒了那份好心了。

聽著一旁百姓們的各種言辭,凌倪的心頭猛地一緊,微微握起雙拳,她堅定性的向前移了半步重複道:“把匕首放下。”

“公主,今天奴婢必須死。”咲夜還在執意。

“瞧,公主的話都不聽了。”

“照我說,她也別僵持了,死了算了,這樣也好快點兒結束。”

咲夜是個臉皮薄的女孩,聽著他們的話,心裡自然是有了幾分的難過,可比起自己,她更希望公主不要難過。

“你有病吧。”

凌倪實在耐不下自己隱藏多年的脾氣了,尤其對於咲夜這種無厘頭的自殺行為,她是又無奈,又生氣。這一刻,她決定放下那本就不屬於自己的公主形象,重新回到在現代時那吊兒郎當的一面,想想,那樣咲夜這丫頭也許可以聽一聽自己的話。

伴隨著自己那一聲怒吼,凌倪隨手將長袖擼起,單手叉腰不快的眯了眯眼睛說道:“聽不懂人話是不,趕緊把匕首從你的脖子上拿下來,否則老子就對你不客氣了。”

這樣的公主是咲夜從未見到過的,就在凌倪轉變性子的霎時間裡,咲夜惶恐的睜大了眼睛,可,匕首卻絲毫沒有從脖頸處移開。

人群處,乞丐女目光充滿崇拜的看著這個與剛剛完全不同的凌倪,‘哇’了一聲:“這公主也太兩面了吧。”

大爺目光呆滯地眨了眨眼睛道:“老頭我可從沒有聽說這左丘的公主有這麼一面。”

易姚神色帶笑的冷哼一聲:“左丘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咲夜臉色難堪的環了圈又一次被凌倪震住的百姓和士兵,探著身子小聲提醒道:“公主,快把袖子放下來,您這樣成何體統。”

“就算如此,也是被你這死丫頭逼的,”凌倪隨即豎起三指,“我最後數三聲,你如果不放下匕首,我就真對你不客氣了。”

“公主,您就算數十聲奴婢也不會放下匕首。”咲夜別過臉刻意不再看凌倪。

咲夜此行為一出,凌倪便徹底失去了耐心,抬步上前,她一個伸臂麻利的奪過了咲夜手中的匕首,緊接著還沒等咲夜反應過來,她便抬手一巴掌抽在了咲夜的臉上,“我說了,我數三聲你不聽話,我就對你不客氣。”

此時,她的眼中帶有的只有怒氣。

“公主,奴婢...”咲夜緩緩直起身,雙眼含淚的看著凌倪堅持道:“奴婢,今天必須死。”說完,她遲鈍著身子伸出手開始從凌倪的手中奪取起匕首。

凌倪無語的看著她毫無生氣動作,搖了搖頭冷冷道:“咲夜,我還真沒看出你是這樣自以為是的姑娘。”說完,她一把將咲夜推倒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感同著內心與臉頰處的疼痛,咲夜的眼淚再也無法控制的低落下來,淚水與土相容的剎那間,她明白自己的命,已經掌握在了凌倪的手中,此刻,她已無力在去保護公主了。

反過來,她只能被公主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