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京城裡熱鬧非凡,都在討論段傢俬藏上古秘境一事,那段家出來澄清了一句後再也沒有動靜。
段家素來低調,眾人也沒多大在意。
就在大家還在議論這事是真是假時,另外四大世家:齊家,周家,林家,明家都有了動作,只不過明家在護著段家。
上古秘境啊!段家竟然私藏!
此時的段家氣氛也很凝重,本來就沒有這上古秘境,可昨日兩名家僕意外走失,找人時才發現,這府中竟然有上古秘境!
段老爺坐在主位上,那陰沉的臉色,連常年跟在老爺身邊的德福也不由得顫了一顫,紀夫人嘆了口氣,握住他的手:
“老爺,現下如何解決這秘境之事才是最重要的。”
這栽贓的手筆也太大了,誰願意投一個上古秘境來整垮一個段家?
這邊急的焦頭爛額,顧容付突發奇想,去撫瀾峰找上段城,拉著他的手走了出去,邊笑著開口:
“前幾日的事著實壓抑了些,我跟黔洛請了,今日我便帶你好好下山玩玩。”
段城拿出他的招牌式笑容,笑了笑,也由著顧容付去了。
待到地點時,他才發現顧容付帶他去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生他養他的地方——京城!
顧容付倒是一直偏頭看著他,見段城眼裡的欣喜如墨般濃稠,也跟著笑了一下。
“容付,你有心了,謝謝。”段城突然看向顧容付,一臉真摯的開口,顧容付只覺自己心中壓著一口氣,讓他很是難受:“你我之間,不必道謝。”
段城驚訝的看了他一眼,隨即拽著他走到了京城最有名的酒樓,名字很簡單,就叫酒棧。
看著段城這麼開心,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顧容付心裡突然沒了底,只得裝作慌慌張張有人求他辦事的樣子,先離開了,走時說:
“你走了這麼多年,倒可以乘著這時間會去看看。”
段城眉眼帶笑:“那是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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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容付走到酒棧後處,傳了個信給顧傾時,顧傾時看到後,設下禁術和靜音的結界,開始在段家大開殺戒。
一劍掃過去就躺倒一片。
因為禁術的緣故,所以大家看到的都是顧未年的臉,就算搜魂閱靈也問不出什麼,比一般的易容術,幻化法厲害的多,除非施法者死去,要不然沒人知道真相。
顧未年來時,段家已經絕了,還有一位站在中間的白衣男子,長得,竟是跟他一模一樣!
看著這滿地的屍體,顧未年提劍刺去,那個“顧未年”卻沒躲開,看著顧未年劍上的血,顧傾時笑了一下,竟是直接化為飛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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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城走在回府的路上,聽著街邊人人都在探討的事情,只一瞬便變了臉色,“段傢俬藏上古秘境”這八個字牢牢映在段城腦袋裡。
心感不妙,那種壓抑的情緒又湧上來,頓時撒開腿拼命往府裡跑去,邊走還塞了一顆藥——影匿氣息。
段府的門還關著,段城連忙就著門口的樹爬上城牆,看到接下來的這一幕,心裡突然就泛不起漣漪了。
他的師尊,他最好的師尊,他愛慕的師尊,讓他絕望了。
顧未年落在這滿地屍體中間,劍尖還滴著血。
白袍也沾上了些許,他腳邊,正是紀夫人。
顧未年皺了皺眉,又飛走了。
段城從圍牆上翻下來。
他從來不知道人還可以這樣痛,胸口就像被用刀剜了一大片,露出那顆已經看不出原本模樣的心臟,割皮剜心,梳洗之刑,人彘之苦,不過如此。
那是他的娘,那個看到他摔一跤都會一病不起,最喜歡他的娘。
還有每次偷喝酒時,總會埋怨不叫上他的爹,全府上下二百九十八口人,雖不說都是真心待他,可與他們調笑追逐時,那段記憶,遠遠不夠。
不是師尊……不是……
“啊——”段城突然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周身繞著圈圈黑氣,眉心印記緩緩現出……
段城,他入魔了。
傳了個信讓顧容付先行,顧容付雖然擔憂,但也極為開心。
一個時辰後,段城的指尖緩緩觸及紀夫人的眉心,將記憶翻出來。
還是他,還是師尊,不管是搜魂還是閱靈,從來都是他,這兩種方法從來都是最真實的,也由不得段城不信。
你說,師尊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你說,師尊他是不是沒有心的……
段城突然笑了起來,自說:“想看看嗎?挖出來不就好了…”
那詭異的弧度似乎永遠都降不下去,眼裡的濃稠墨色似乎要溢位來。
段城此時是個靈體,看著這一切,久久不回神,突然,畫面一轉。
暗紅色和黑色結合的宮殿裡,到處充滿詭異的氣息,畫面中的段城來到了一處牢籠前。
師…師尊!
到處都擺滿了刑具,有單純行刑的,也有……
十大酷刑當飯後鍛鍊,顧未年已經沒有了之前的仙風道骨。
“你不能死,你不配,你怎麼可以死!段家上下二百九十八口人還等著你贖罪!”
“你不配,你知道嗎,顧未年,我的‘好’師尊。”
顧未年已經無力睜眼看段城遠去的背影,那個愛他的人格早已被抹殺,他說的話,段城…從來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