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堂內,此時正在授業,清清靜靜,惟有先生在絮絮叨叨地念著些什麼。

課堂被兩塊屏風隔開,左側是男堂,右側則是女堂。

大魏民風開放,女子為官尚且不稀奇,跟何況男女同窗。

梁玉先敲了敲門,得到准許後,推開門。

對著裡頭的先生點頭哈腰,“陳太傅,這是新來的學生。”

唸書的先生眉頭一蹙,嚴肅刻板地道,“都說了幾次了,不要叫我太傅,我已經辭官了!”

梁玉連忙點頭附和,“您說的對,瞧我這記性。”

陳南喻嗤之以鼻,“進來吧。”

梁玉一陣推搡,直接將容雁毫不客氣的推了進去。

容雁幾步踉蹌,險些栽倒。

這纖細窈窕的身影,霎時吸引了整個男堂的注意力。

但當她一抬頭,一露臉時,所有人大失所望,皆是唏噓之聲,哀怨連連。

一旁女堂則紛紛好奇探頭,這得長得什麼樣才能讓各個世家公子發出這樣得而哀嘆聲?

陳南喻就這樣盯著她,掃著鬍鬚,“什麼名字?哪家的姑娘?”

容雁回:“禮部尚書容家二女,容雁。”

容家?陳南喻想起了那個調皮搗蛋,愚昧無知的容月。

頓時對她的印象下降,估計也是一路貨色!便沒好氣道,“今日上學堂第一日你便遲到,以後還得了。”

容雁垂頭,恭恭敬敬地道:“容雁知錯。”

他一愣,這麼快就認錯了?本以為她會如她姐姐一般嬌縱,為自己狡辯幾句,但她就這麼輕易的認錯了,倒顯得他在斤斤計較,為人小氣。

他眉頭一挑,“罷了,自己找一處坐下吧,下不為例。”

“謝謝先生。”說完,行一禮,便朝著女堂走去。

女學生們一聽是容家的二小姐,便想起了丙等生裡面容貌最拔萃地容月,心想身為容月的妹妹,一定也是驚天的容貌吧!

誰知一見,還真是驚天動地的……醜!

甚至引得不少女學生驚恐叫喚了一聲,但聲音壓得緊,倒是不大聲。

容雁妖怪一樣被圍觀,進了學堂。

剛下了陳南喻的課,便有幾個女學生好奇的圍了上來,問,“你是容月的妹妹嗎?就是那個與沈知嬌並稱長安雙花的容月。”

容雁輕輕地嗯了一聲。

其中一位,“天哪,你和她也差的太多了吧,你這臉上怎麼長了那麼多奇怪的疙瘩,看起來好惡心……”

容雁眸光微冷,氣氛忽而結冰。

說話的人似乎也注意倒自己說的太傷人了,隨即掩唇一笑,“我這個人就是不會說話,你別可別往心裡去。”

容雁冷地彎唇,“既然不會說話,那就別說。”

那人愣了一下,一臉菜色,“你說什麼?”

“閉嘴懂嗎?”少女抬眸,露出清冷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

頓然,那人惱怒極了,“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就只是開個玩笑而已,那麼認真幹嘛?連玩笑都開不起?”

容雁眸子冷冷地對上她,“你很漂亮嗎?臉大的如同圓盤,厚的比抵禦大燕的盾牌還硬,一雙眼睛怎麼老是睜不開似的……”

字字犀利,卻頗具幽默,那人氣急敗壞,“你怎麼能這樣損人啊,嘴巴真惡毒,一點教養都沒有。”

嚯,

這種雙標狗她在現代見多了。

隨即,只見容雁眸子裡噙著冷嘲,學著她的語氣,“我開個玩笑而已,你那麼當真幹嘛,還是說你玩笑都開不起?”

那人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同樣的話,從容雁口中說出來就是莫名的舒服,旁人忍不住地笑,就連隔屏偷聽的男學生們都笑出了聲。

這人說話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