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蘭苑的丫鬟剛到百合園,就被太子近侍穆舟攔住。

“殿下在裡面辦正事,任何人不得入內。”

看著眼前這個俊美異常但氣質如冰山的黑衣侍衛,丫鬟嬌羞地止步低頭。

“穆侍衛還請通融,我家夫人最近身子不舒服,老是想吐......”

然而,話還沒說完,穆舟就不耐煩地將腰間的佩劍刷地放在她面前。

他認得這個丫鬟,是汀蘭苑的。

想起汀蘭苑住的女人,穆舟的語氣依舊冷漠疏遠。

“我說了,殿下在忙,秦夫人若是身體抱恙,請溫太醫過去就行。”

穆舟轉頭看了一眼屋內昏暗的燈光。

縱使他們站在院外,但裡面傳來的動靜,依然逃不過他靈敏的耳朵。

這個院子新來的女主人他還未見過。

太子有令,外男不得入院內,免得驚擾美人。

他雖然是太子的貼身侍衛,也算是外男,因此他從未見過虞芝芝。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的耳朵不受控制地繼續聽著那一聲聲魅惑婉轉的哭聲。

“殿下慢些......”

“不要......”

這個女人跟後院這些女人完全不同。

以前那些女人美雖然美,但在他眼裡,美人如白骨,沒什麼看頭。

縱然她們穿著單薄清涼,也不值得他頓足看一眼。

可百合園裡的這個女人不一樣。

他光是聽著侍寢的聲音,身體就開始微微發熱。

耳根也不受控制地紅起來。

這哪裡是侍妾,分明就是來索命的妖精。

難怪太子一進府就急著來百合園尋歡,若是換做他,他恐怕也很難抵擋這般銷魂的尤物......

想到這裡,穆舟渾身一僵。

他跟著太子也有七八年了,一直忠誠辦事,從不逾矩,為何他今夜居然因為一個還未謀面過的女人,腦子裡竟然在想這些齷齪事!

那可是殿下的女人!

“穆侍衛,你怎麼了?”

丫鬟看著他的從未有過表情的臉上多了幾分懊惱,關心地問起來。

“不關你的事,快走。”

穆舟面色一沉,直接趕人。

丫鬟被他忽然而來的冷臉嚇得後退幾步,悻悻地離開。

晚風拂過男人空蕩蕩的衣角。

他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一輪圓月露出雲端,照射出院子周圍無人的小道。

四處都是靜悄悄的。

穆舟心頭隱隱浮動著煩躁之氣,抬腳剛走兩步,又聽得屋內女人酥軟嬌媚的聲音,身體竟然鬼使神差地往窗外走去。

當他離雕窗還有幾步遠的時候,腳步頓停。

女人的臥房在二樓,一樓是供她玩樂的場地。

殷徹這樣縱容她亂佈置房間,其實也是出於私心,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虞芝芝和自己的房事。

樓下的丫鬟因為避諱都躲進了耳房。

穆舟心頭直跳,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想的,竟然飛身一躍,爬上了離窗戶邊最近的一棵大榕樹。

榕樹枝繁葉茂,擋住了窗前香豔的場景。

月光飛瀉而下,將倚靠在窗邊的兩人照得無比清晰。

殷徹上半身沒有穿衣物,雙手掐著女人細軟的腰肢,攻勢如洪水猛獸一般無法讓人抵擋。

虞芝芝渾身都沒力氣,倒在男人的懷中,任由他作為。

熾熱的呼吸之間,她難耐地想推開男人雙臂的桎梏。

“小妖精,孤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殷徹低頭想親她。

卻被虞芝芝扭開頭躲過。

自然也看不到虞芝芝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

她伸手護著肚子,撒嬌讓他慢點。

“慢不了,孤要被你逼瘋了。”

殷徹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掐得她細腰上留了兩道明顯的烏青痕跡。

她本就膚色白潤,有月光照射,讓兩道青痕越發顯眼。

殷徹看紅了眼,當即就抱著她去了屋內。

兩人糾纏的身影投在花雕紙窗上,讓人臉紅心跳。

隨著屋內曖昧的聲音起伏不斷,蹲在榕樹上的男人終於動了。

“好美......”

穆舟在月色下狂奔,任由夜風吹走身體留下的燥熱。

他越想要冷靜,腦海裡卻越是回想起那個被太子殿下壓在身下的女人面容。

“她是殿下的,她是殿下的。”

穆舟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隨即跳進了淺溪之中。

良久,他才從水裡起身。

身體的暴動徹底被壓下。

腦子裡的那些肖想和妄念,也一併被忽略。

他一聲不吭地回了太子府換了衣物。

剛進百合園,就聽殷徹壓著聲音喊備水。

幾個丫鬟嘩啦啦地端著物件進屋,伺候好後才匆匆退出來。

穆舟又等了片刻,卻發現屋內燭火已經熄滅。

一向不留宿的太子殿下,竟然第二次又睡在這個偏僻的院子裡。

守夜的蔥玉遠遠地看了他一眼,神色防備又警惕。

穆舟思量片刻,做出了一個從未有過的決定。

“站住。”

他飛身一躍,攔住正要回房的蔥玉。

蔥玉嚇了一跳,雙手護在胸前,不知道這位長得又壯又兇的護衛大哥能找自己有什麼事。

“你是虞姑娘的貼身丫鬟?”

蔥玉惶恐地點頭。

這人一說話果然看起來更兇了。

穆舟面無表情地道:“今夜秦夫人那邊會有動作,你提醒她小心點,她被很多人盯上了。”

說完,他轉身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蔥玉驚慌之中,又帶著困惑。

為什麼這個常年不和人說話的冷冰冰的侍衛,忽然找自己說這些事?

......

虞芝芝一夜睡的不安穩。

殷徹好似一隻喂不飽的吸血鬼,時不時就要把她摸醒。

等天亮後,她乾脆嫌棄地縮在被子裡,捂著肚子說不舒服。

“又被孤弄疼了?”

殷徹饜足地摟著她的腰,伸手就往下摸。

關鍵時刻被虞芝芝一把拉住手。

“殿下,人家累了一夜,想好好歇息,要不,您去其他姐姐那裡吧。”

她都快被這個狗男人煩死了。

要不是她吃了系統給的安胎藥,只怕肚子裡的孩子都會被弄掉。

殷徹面上浮現出一抹不悅,“你把孤往別的女人那裡推?”

“妾身真的累了。”

虞芝芝眼下多了一抹烏青,不想理狗男人,乾脆將頭也蒙進被子裡。

任由男人如何說,她都不肯配合。

“虞芝芝,你別以為孤疼你,你就恃寵而驕!”

女人沒再回話。

過了會兒,他居然聽到虞芝芝發出淺淺的呼嚕聲。

“你這個女人,好大的膽子!”

殷徹胸口憋著一團氣發不出,又不想真的對她發,只好起身自己穿衣服,離開臥房。

蔥玉連忙迎上來,臉色有些難看。

“怎麼了?”

殷徹留意了她一眼。

蔥玉低頭道:“是秦夫人,說有好訊息和殿下講。”

殷徹挑眉:“好訊息?她進府也五年了,一無所出,能有什麼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