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想求原諒?現在開始跪下吧
比她強的沒她陰,比她陰的沒她強 崢之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林鴆對這類東西,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她更注重實用性:“這玉佩,是靈玉麼?怎麼看著像是普通玉石?”
詹戚氣道:“什麼普通玉石?!是上好的血玉!可難得、可珍貴了!”
林鴆:“有什麼用?”
?
詹戚:“這是佩飾……”
“我看不出來是佩飾麼?所以問你啊,佩飾有什麼用?”
“……”
這下輪到詹戚撓頭。
想過無數被拒絕的理由,卻死活想不到,會因沒有用處,而被她嫌棄。
“這……你是姑娘,又還年輕,打扮自己天經地義,怎麼無用了?”
他還記得以前的小師妹,是極喜歡打扮自己的。
只是那時候她出宗機會少,置辦飾品的機會少。加之她的審美吧……
詹戚便覺得,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配得上此華美玉佩的氣質,將它贈予她,正好滿足了她曾經想要得不到的遺憾。
林鴆:“我的美貌不需要打扮。”
在詹戚為此狂言加倍驚訝時,她:“再說了,你這玉佩——還配不上本人的美貌。”
詹戚徹底驚呆。
這到底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小師妹?
一個人經受重大打擊後,真能如此兩極分化,判若兩人麼?
“師妹,你變了。”
林鴆:“那你自己說,這玉佩,配得上本人的風姿麼?”
詹戚心道這有什麼配不上的!低頭一看——
玉佩的確華美非凡,內中鑲嵌的血玉,如能攝魂,即便在月夜不甚明亮的暗處,也熠熠生輝。
它的掐絲工藝更是人間一絕,是他曾經外出執行任務,被身為大商賈的委託方特地請人打造的。在人間,這工藝價值連城,配上血玉,更是不可估量。
但再從玉佩上移開目光,看向眼前的林鴆。
……
好吧。
他得承認它比不過。
一點兒也比不過。
脫胎換骨的小師妹,氣質早已不是那副皮囊能夠左右的了。
她的精氣神能夠透出皮囊,時時刻刻影響著周遭萬物。便連那雙眼睛,也透亮靈動得似會說話,一顰一笑顧盼生輝,便是滿地的月華,也比不過她一個目光,令人沉醉。
詹戚忽而發現,小師妹的風骨,已不是樣貌或身形所能呈現的。
她的靈魂,早已衝出軀殼,在世間發光發熱,任何事物也無可匹敵。
感受到那一陣清晰變化後,詹戚倏忽發問:“師妹,你可否回答我一個問題?”
林鴆:“有屁快放。”
“……我想問,你因何變化這麼大?別說你是什麼受了情傷一朝覺醒,我認為那不可能。”
林鴆掀起眼皮瞧他一眼。
看他這麼強調,她道:“變化多大?”
“多大?你竟然像是換了個人!或者……一個魂?總之,如今的你,與曾經的你,儼然兩副不同面孔。我不認為這是受個情傷便能做到的改變。”
林鴆聞言,不由長嘆一口氣。
一是煩的,二嘛……
她在詹戚驟然緊張、以為自己說錯話的時候,淡聲道:“那你可曾想過,你如今所看到的,才是我原本的真面目?”
詹戚:?
林鴆:“不錯。我生來便是陰險小人。正是因為深知自己的陰險並不惹人喜歡,我才努力剋制自己、改變自己,以另一副面孔接近你們。”
詹戚:?
怎麼會有人自己罵自己是陰險小人……
何況:“可是,這又是何苦?”
林鴆:“我需要關愛呀。”
回憶起小師妹身世:自小失去父母,一個人孤苦伶仃長大,在最需要被人關懷的年紀,卻被僅剩的鄰親欺辱虐待。
她需要關愛,的確不是什麼令人意外的結果。
是一個不懂得內求,只知道瘋狂求全、向外追逐的傻姑娘罷了。
詹戚不由自主也想起小師妹的身世:這在面向天下的修真世界而言,不算特別,太多的修士自小便有悽慘無比的身世。
可這不能否認個體的悲慘。也不能否認,在那樣的環境下,孕育出來的孩子,就是很需要周遭人源源不斷的疼愛,來彌補兒時的創傷,與那無底洞一般空洞的心。
詹戚垂了垂眼簾。
他其實早也知道,小師妹需要許多許多的關愛。
甚至知道仗著這一點,眾人可以無止境地忽視她、欺負她,反正到最後,只要他們勾勾手指頭,她便……
詹戚抬眸看了看如今的林鴆:“所以,你如今——”
林鴆:“如今我不需要你們任何人的關愛與照顧。”
“我堂堂極品天靈根,天賦逆天,亦非愚人,我何苦屈尊於你們?”
“年幼之時,是我經驗不夠,才被眾人拿捏。現在,我明白靠人不如靠己了,以往為了博得你們喜愛的偽裝,自然便卸下,你今時今日看到的,不過是卸下面具的我本人罷了。”
詹戚無法接受以前的小師妹是假的。
是演的!
“曾經的你,明明那般善良溫順……”
林鴆冷笑:“哈。”
“是啊,我是善良溫順,然後呢?”
“在我善良溫順、全心全意信任你們、將自己託付於你們的時候,你們可曾知道珍惜?”
“到現在,我不討好了,也不遷就了,你怎麼反倒覺著你做錯了、不一樣了,懷念之前的美好了?”
“——其實說白了,不過是本人脫離爾等掌控,讓爾等覺得新奇、無法琢磨,重新燃起征服之心罷了。”
“直到現在,你詹戚的服軟道歉、贈禮求和,亦不過是看到本人發光發熱、獨立自強,才會心生追逐,還想著將我馴服至曾經的模樣,你便能心滿意足,再次安心抽身,奔赴下一個‘目標’。”
林鴆冷哼一聲,將他手上的木盒蓋回去,推回他懷中:
“這禮,本人不收。”
“你的道歉,我不接受——我不認為你我有什麼不可逾越的過節。我只認為,你我如今,並非一類人了。你的討好,於我而言,並無作用。你若想求得我的一星半點關注……”
她看了他的錦盒一眼,又上下掃視了他好幾回。
面上的不屑與譏笑,毫不掩飾。
雖身子嬌柔,那身氣勢,卻幾能破雲開天、剛硬無比。
面上的自信與狂妄,同樣令人驚詫,又覺理所應當。
她道:“你若想再求得本人的諒解與親近,只憑這綿薄無力的贈禮與付出,你不如早些歸去,早日臥枕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