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絕美書生
比她強的沒她陰,比她陰的沒她強 崢之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如此急於召見,讓林鴆又幽幽看了她一眼,神色未明。
倒是子虛真人還記得林鴆先前說過的話,先林鴆一步喊停:“且慢。”
女子清白一事,無論何時何地均為大事,他擔心那書生前來,口無遮攔,將不該說的話都說了,又傷害到這位可憐的小弟子。
他便道:“茲事體大,此書生或有可能是當日事件的證人,為防他在此處受眾人干擾,我先帶他私下詢問。”
陌槐塵一聽便覺不對,問他:“來者一介書生,再如何涉足此事,想必也只是見證了某些過程罷了。”
“在場弟子都是想得知真相的,又非特意作亂,而那書生若真與兩位涉事弟子非親非故,他陳述事實,也不會存在被帶偏的道理,宗主怎麼還要先私下詢問一番?”
弟子們覺得陌槐塵所言甚是,心道不愧是逸仙七子之一,一針見血。
也跟著搭腔:“是了是了,他來陳述事實,又非前來站隊,便讓他當眾說個清楚,不是對林師妹也好麼?”
“倒是林師妹歸宗數日,在遇害一事上多有糾纏,卻對這位書生的存在隻字不提,林小師妹,這不像你斤斤計較的作風啊?”
“好了,別說她了,等下又是沒完沒了的口舌之爭。師妹既句句聲稱需要真相與公平,那我等也需要,你不會拒絕我等一同旁聽吧?”
林鴆心道真是一群戲多的,她還一個字未說,便先擱這兒把她的心理活動都揣摩了個遍,還不忘從前頭的挫敗中挽回自己的面子。
不過那書生來都來了,千里迢迢,又汲汲營營,想來今日不解決此事,未來他還得是個變故。
乾脆捏死在今天算了。
她收了收心,無所謂地一聳肩:“既然師兄們好奇,師妹又怎會拒絕?”
“不過容師妹先解釋一句:我之所以未有提及此人,是因清醒後從他話中得知,他是在我昏迷以後,才在山上途中發現我的。”
“既未參與事件,提他無用,而另外的原因——”
她笑了笑,擺手道:“稍後你們自己來看吧。”
子虛真人再三從她眼神中確定,她並不擔心後續可能發生的一切。他不知道她作的是何打算,但現在局勢緊張,再不把人叫來,她也要陷入水深火熱中。
他只好對那雜役弟子道:“去吧,將人帶來,速度要快。”
又對還跪著的柳如嫣道:“柳弟子,你先起來,等聽完那人的證言,再做最後的打算。”
柳如嫣便在易無為的攙扶下起身了,雜役弟子則連忙領命,驅動靈舟上的靈能杖,跑回正天門接人。
不多時後,靈舟再度回到仙令臺,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晃晃悠悠落到地面。
很快看清舟上端正坐著一人。
此人一身素白,墨髮高束成髻,以一枝簡樸至極的木簪子固定。
外衣披一件紗質長衫,腰間只以青色腰繩束縛,手裡握著把紙傘,除此之外再無一物。
他身上的裝束簡簡單單,面上那驚人的俊逸,與無端出塵的氣質,卻令人見之驚豔,過目難忘。
靈舟落地時,他好奇的眼睛在四周梭巡。待聽到馭舟之人請他下舟,他才如夢初醒般收回目光,匆忙又不失規矩地起身、下舟,一舉一動均透露著文人雅客的風度得體。
——竟還是個身姿頎長、修直如竹的高挑男子。
眾人都因此人的出現,失神了片刻。
也都不自禁動用神識,暗暗掃查了一遍,發現真是個毫無功力的平凡人,又為了他這一身出挑氣質而讚歎。
男人落地後,在眾人的面上掃視了一週,最後目光終於落到站在最遠處的林鴆。
一身春桃色的小姑娘,正抱胸站在人群之間,面色複雜地看著自己。
數日未見,她氣色恢復了不少,本自蒼白的面上呈現出微微的紅潤,也像春桃似的,特別襯她這一身。
謝疏淮當場笑開,無視一眾人群,大步邁到林鴆面前,優雅地一拱手:
“哎呀,姑娘,看到你尚健在,我便放心了。”
他肉眼可見的開心,兩頰甚至笑出了隱隱的梨渦。
日光下他的肌膚似能折射光芒,加之滿眼只有林鴆、因她而堆滿笑意的幽黑眼瞳,像極了夏日中因烈日而璀璨的湖,奪目到不成人樣。
林鴆身後的眾人,都為這一幕看呆了。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忙又看向林鴆,心想這師妹怎麼至今不搭話?
殊不知此刻的男人在林鴆眼裡,更像一隻披著羊皮的老狐狸。
前陣子才頂著這張人畜無害的臉,拿她的傷勢與她談判;現在沒過幾天,他又不知仗著哪裡得來的線索,順藤摸瓜摸到了此處,繼續頂著這張臉,不知又想幹些什麼。
林鴆直覺此人不對勁——目前還說不出具體哪裡不對勁——但是她從他身上,莫名嗅到一絲同類的氣息,這讓她很是警惕。
她上下掃了男人數眼,冷嗤一聲,寒著眸子問:“怎麼找到這裡的?”
謝疏淮笑意絲毫不減,也全然不因她態度而惱怒。
放下手、直起身子,從懷裡掏出一個硬邦邦的物件,雙手捧著遞過去:“姑娘,這是自你同伴身上掉落的物件,原先忘記交還於你,正想回頭再給,誰知你將我使喚走了,就這麼一聲不吭離開,我便只能親自登門、物歸原主了。”
林鴆低頭一看——竟然是張顯峰的身份玉牌?
上面刻有宗門資訊,與張顯峰的名字,一般用於離宗執行民間任務時,向委託人證明身份,或前往其他宗門拜訪時,給對方守門者核實資訊用。
這種玉牌,通常不會隨便放在身上,更多的是放到儲物戒中。
更何況,當時張顯峰是帶著殺人的目的去的,這等容易暴露自己身份的物件,有可能隨身攜帶麼?
林鴆深表懷疑:“真是我同伴掉落的?——是你撿到的物件?”
謝疏淮點點頭:“是啊。這面還沾了血跡與塵土,你看,我可不敢偷竊仙家之人的東西。”
他順勢將玉牌翻了一面,還真沾有一片乾涸血跡,並混雜了泥土草碎。
這血,還是帶著烏黑的毒血,一看便知是中毒後所流的血液。
林鴆身側的一位門人奪過那塊玉牌,釋出靈力一探,對子虛真人拱手道:“宗主!真是張師兄的玉牌!上面的血跡有他的氣息!”
子虛真人隔空將玉牌收走,到手上了也是一通檢查,確認是張顯峰所有物沒錯,便一邊交給一旁的執法人重複驗證,一邊對謝疏淮道:
“這位公子,看來你當時的確見過我的二位門徒,就不知你何時見到他們?是否還看到了什麼?可否告知我等,你當時所見的場景,好讓我等捋清一些至今仍有爭議的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