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守護仙門

林小羽腳下的土地仍殘留著陣法崩裂後的餘溫，空氣中瀰漫著焦灼與死氣交織的氣息。她回頭望了一眼身後那片荒蕪之地，眉頭緊鎖。

“大長老的佈局遠比我們想象得更深。”她低聲說，“他不只是要復活魔族那麼簡單。”

謝沉淵站在她身旁，燼火靈脈在體內緩緩流轉，壓制著體內因強行使用“燼火共鳴”而產生的暗傷。他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微冷地望向遠方山谷中升起的黑霧。

兩人沿著山道繼續前行，腳步未停，卻已能感受到前方傳來的壓迫感——那是屬於敵人佈下的第一道陷阱。

不多時，他們便踏入一片幽深林地。這裡的樹木扭曲盤旋，枝幹上纏繞著暗紅色的符文，彷彿有生命般微微蠕動。地面溼滑，空氣中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腥甜。

“這是……幻術陣？”林小羽皺眉，掌心輕觸腰間符籙，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話音剛落，周圍的景象驟然變化。原本昏暗的林地瞬間化作鏡華宗議事殿，殿內眾長老端坐高堂，楚墨瑤身披白紗，神色悲憫地看著他們。

“謝沉淵，你身為謫仙峰弟子，竟勾結外敵，背叛宗門，可知罪？”她的聲音清冷如霜。

謝沉淵面色不變，眼神卻驟然冷冽：“又是幻境。”

林小羽則盯著楚墨瑤的臉，心中冷笑。她知道這不過是敵人設下的心理戰，試圖擾亂他們的判斷與意志。

“系統，給我分析當前環境能量波動。”她在心底默唸。

【檢測到多重幻象疊加，真實空間被壓縮至原體積的三分之一，建議宿主保持清醒，儘快破局。】

“靠你自己。”謝沉淵忽然開口，語氣淡漠，“我無法出手。”

“什麼？”她一愣。

“幻境會放大你的共情能力，若我出手干擾，你反而會被拉入更深層的幻覺。”他垂眸，指尖微顫，“現在，只有你能看清真相。”

林小羽咬牙，強迫自己不去看那些熟悉的面孔與言語。她閉上雙眼，集中精神感知系統的提示，終於察覺到一絲異常的能量流動方向。

“東南角！”她猛然睜眼，身形一閃，直撲那處空氣最為稀薄的位置。

下一瞬，她的劍鋒刺穿虛影，幻象轟然破碎。

現實重新浮現，林小羽喘息著跌坐在地，額頭滿是冷汗。

“你沒事吧？”謝沉淵伸手扶住她。

“還好沒真信了那些狗屁臺詞。”她苦笑著抹去額角汗水，“這些幻術太毒了，專門挑我們的弱點下手。”

“說明他們已經開始怕了。”他淡淡道。

林小羽抬頭看他一眼，嘴角揚起一抹笑：“你倒是挺冷靜。”

“因為我知道，你在。”他轉身向前，語氣輕緩卻不容置疑，“走吧，還有兩道關卡。”

第二道關卡是一道巨型封印法陣，橫亙于山道中央，其上刻滿古老的咒文，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陰冷氣息。

“這玩意兒不像是臨時佈置的。”林小羽繞著法陣轉了一圈，觀察其結構，“它似乎已經存在很久了，只是被啟用而已。”

謝沉淵伸出手，指尖輕觸法陣表面，頓時一股寒意順著他的手臂蔓延至全身。

“是‘九重冥鎖’。”他低聲道，“傳說中用來鎮壓魔族殘魂的禁制，一旦觸發，便會將入侵者困於無盡輪迴之中。”

“聽起來很疼的樣子。”林小羽撇嘴，“有沒有破解方法？”

“有，但需要同時切斷三處核心節點。”他眯眼打量法陣，“問題是，這法陣設有自我修復機制，只要有一處節點未斷，整座法陣就會重新啟動。”

“那就別給它機會。”她取出一枚特製符籙，貼在掌心，“系統，幫我鎖定三處節點的具體位置。”

【鎖定成功，座標分別為：正東、西北、西南。】

“聽好了。”她將符籙一分為三，分別遞給謝沉淵，“你負責西北，我來西南，剩下那個交給你。”

謝沉淵接過符籙，點頭應下。

“三、二、一——動手！”

三人幾乎同時出手，符籙爆發出耀眼金光，直擊目標節點。法陣劇烈震顫，符文開始龜裂，然而就在最後一道節點即將斷裂之際，法陣中心突然湧出一股強大的吸力，企圖將他們拉入其中！

“快撤！”林小羽大喊。

謝沉淵卻猛地衝上前，手中符籙燃燒殆盡，燼火狂湧而出，直接轟向最後的節點。

轟——！

法陣徹底崩裂，化作無數碎片消散空中。

林小羽喘著粗氣，看著謝沉淵單膝跪地的身影，心頭一緊。

“你瘋了嗎？那樣硬拼會傷及靈脈！”她衝過去扶住他。

“結果不是很好嗎？”他笑了笑，臉色蒼白，“至少，我們突破了。”

她沉默片刻，終究沒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將一滴恢復靈藥喂入他口中。

第三道關卡便是仙門入口。

當他們趕到時，已有大批黑衣魔修圍攻山門前的守衛。刀光劍影交錯，血雨飛濺，局勢危急。

“他們想趁亂強攻。”林小羽眼神一冷，“看來大長老是打算借這場混亂完成最終儀式。”

“我們必須守住這裡。”謝沉淵站起身，燼火在掌心翻騰，“否則，整個鏡華宗都會落入敵手。”

林小羽點頭，迅速調整戰術。

“你正面牽制，我去後方找機會逐個擊破。”

“小心。”他說。

她沒有回應，身影已然閃入戰場之中。

戰鬥激烈展開，林小羽憑藉系統感知敵人氣息，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出手，皆精準無比，直取要害。

謝沉淵則以燼火為刃，焚燒敵人的靈力，逼退一波又一波攻勢。

兩人配合默契，如同一體，漸漸穩住了局勢。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擋住我們？”一名黑袍男子從天而降，手中握著一根血色長鞭，眼神森冷，“大長老的計劃早已不可逆轉！”

林小羽冷笑一聲：“哦？那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撐多久。”

她手中符籙連發，配合謝沉淵的燼火，將那名男子逼入絕境。

戰鬥持續良久，直到最後一人倒下，山門前才恢復短暫的平靜。

林小羽靠在石柱旁，望著遠方逐漸升起的晨曦，輕聲問：“你說，我們是不是已經改變了些什麼？”

謝沉淵站在她身旁，燼火在他眼中跳動：“至少，這一次，我們沒有再被命運牽著走。”

她側頭看他，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那你以後，就跟著我走吧。”

他怔了一下，隨即低笑：“好。”

遠處，黑霧依舊未散，隱約可見有人影在其中移動。

“他們還沒完。”林小羽眯起眼睛，

謝沉淵點頭，燼火燃起，照亮了他眼中的決意。

“那就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共生之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