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危機四伏

夜色如墨，烏雲沉沉壓在鏡華宗的山門之上，彷彿要將整座仙門吞沒。林小羽與謝沉淵並肩而立，站在焚經閣後的小徑上，望著遠方那片被陰霧籠罩的山谷。

“大長老果然已經開始行動了。”她低聲說道，眼中泛起冷意，“我們得儘快找到他佈下的儀式節點。”

謝沉淵袖中《冥墟引魂訣》微微發燙，似有感應。他抬眸望向天際：“七日之後月圓之夜，正是血祭之時。他們不會給我們太多時間。”

林小羽點頭，隨即從懷中取出一枚符籙，輕輕一捏，符紙化作一道金光沒入空中。片刻後，系統007的聲音響起：

【檢測到前方三里處存在靈力波動異常，疑似迷霧幻境陣法，請宿主小心應對。】

“又是幻境？”她冷笑一聲，“看來他們也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謝沉淵輕咳一聲，嘴角溢位一絲血跡，卻依舊神色從容：“這次可沒那麼容易脫身。”

“別逞強。”林小羽皺眉，“你的‘燼火共鳴’已經透支太多，再這樣下去……”

“我知道。”他打斷她，語氣卻溫和，“但我們現在只能前進，不能退。”

兩人踏上山路，不多時便踏入那片迷霧之中。霧氣濃重，視線難及三尺，四周寂靜無聲，連風聲都被吞噬。

“這地方不對勁。”林小羽握緊劍柄，神識擴散開來，卻發現感知範圍被壓縮至極限。

謝沉淵閉目凝息，燼火靈脈微動，試圖探測靈力流向，卻被一股無形之力壓制。

“是專門針對我們的。”他低聲道，“能削弱靈力運轉，還能影響神識……”

話音未落，霧中忽然傳來一陣低語，聲音模糊不清，卻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蠱惑之力。

“你聽到了嗎？”林小羽問。

“嗯。”謝沉淵眼神一沉，“他們在試探我們的心魔。”

下一瞬，霧氣翻湧，幻象浮現——

林小羽看見自己孤身一人站在廢墟之上，腳下是無數修士的殘骸，耳邊迴盪著楚墨瑤冰冷的笑聲：“你以為你能改變什麼？你不過是個外來者，終究會被這個世界拋棄。”

而謝沉淵則看到自己跪在血泊之中，面前是林小羽冰冷的屍體，手中玉簡碎裂，身後是漫無邊際的黑暗。

“呵。”他輕笑一聲，伸手觸碰幻象中的林小羽，指尖穿透虛影，瞬間破開幻境一角。

“這些不過是假的。”林小羽咬牙道，強迫自己不去看那些畫面，“我們還有任務。”

謝沉淵握住她的手腕，燼火燃起，將幻象徹底燒燬。霧氣隨之翻滾，露出一條隱秘小路。

“走。”他說。

兩人沿著小路前行，終於走出幻境。林小羽喘息著，掌心滲出冷汗：“他們知道我們的弱點，也瞭解我們的能力……這不是普通的敵人。”

“幕後之人，恐怕比我們想象的更可怕。”謝沉淵目光幽深，“但他們低估了我們。”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腳步聲，數名黑衣魔修悄然逼近，刀光閃爍間已襲至眼前。

林小羽揮劍迎敵，動作利落精準，每一招都直指對方要害。謝沉淵則以燼火為刃，焚燒敵人靈力，逼退圍攻。

戰鬥持續不過片刻，敵人盡數倒地，鮮血染紅地面。

“這些人只是先鋒。”林小羽收劍入鞘，“真正的麻煩還在後面。”

謝沉淵低頭看著掌心殘留的血漬，忽然開口：“你剛才和我說的話……是認真的嗎？”

“哪一句？”她不解。

“你說，‘我怕你死了沒人陪我打架’。”

林小羽愣了一下，隨即哼了一聲：“怎麼，你還想當真啊？”

他卻笑了，笑意清淺，卻帶著幾分疲憊：“我只是想確認，你不是為了任務才留在我身邊。”

她沉默片刻，終是輕聲道：“我不是那種人。”

夜風拂過，吹散殘霧，也吹亂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繼續前行不久，他們便遭遇第二波襲擊——這一次，是一群擅長群體作戰的魔修，人數眾多，配合默契，不斷消耗他們的靈力。

林小羽身形靈活，穿梭於敵人之間，尋找破綻。謝沉淵則以燼火壓制對手，焚燒靈力，但對方似乎早有準備，身上皆佩戴著剋制火焰的符咒。

“他們學聰明瞭。”她咬牙，“不能再拖了。”

“聽你的。”謝沉淵點頭，眼神冷靜。

林小羽迅速分析戰場局勢，利用系統感知敵人氣息變化，找出其中一名修為最弱的魔修作為突破口。

“那邊那個！”她指向目標，“先解決他！”

謝沉淵點頭，燼火猛然暴漲，瞬間席捲而去，那人猝不及防，靈力被吸食殆盡，當場暴斃。

其餘魔修頓時慌亂，林小羽趁機發動攻勢，一一擊破。

待最後一人倒下，兩人都已是氣喘吁吁，靈力幾近枯竭。

“真是越來越難纏了。”她靠在樹旁，擦去額角汗水。

謝沉淵靠在她身旁，輕聲道：“你剛才指揮得很好。”

“你也不賴。”她笑了笑，又皺眉，“不過，你怎麼還是這麼拼命？你的身體……”

“我會控制。”他打斷她，“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林小羽看了他一眼，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繼續深入，他們來到一片荒蕪之地，空氣中瀰漫著死氣，地面乾裂，寸草不生。

“這裡……”林小羽皺眉，“像是被某種陣法侵蝕過。”

謝沉淵點頭：“我們可能已經接近核心區域。”

然而，還未等他們繼續前進，地面忽然震動，一道道符文自地下浮現，形成一座龐大的封鎖陣法。

“糟了！”林小羽臉色一變，“這是靈力封印陣，會不斷壓縮空間，最終將我們困死其中。”

謝沉淵嘗試調動靈力，卻發現體內的燼火靈脈竟被壓制得無法運轉。

“不能再等了。”林小羽咬牙，啟動反派共生系統的隱藏功能——“燼火共鳴”。

契約印記驟然亮起，兩人靈力短暫共享，謝沉淵的靈力得以恢復。

“現在，我們一起找破綻。”她說。

謝沉淵點頭，燼火燃燒，沿著陣法邊緣遊走，試圖尋找薄弱點。林小羽則閉目感知，藉助系統鎖定能量流動最不穩定的一處。

“那裡！”她睜開眼，指向東南角。

謝沉淵毫不猶豫，燼火凝聚成刃，狠狠劈下。

轟——！

陣法一角崩裂，靈力封鎖瞬間瓦解，兩人趁機衝出。

“呼……”林小羽喘著氣，癱坐在地上，“這幫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謝沉淵靠在她身旁，輕聲道：“但我們還活著。”

她側頭看他，忍不住笑出聲：“你這話說得像我們已經贏了一樣。”

“還沒贏。”他緩緩道，“但至少，我們還在路上。”

夜色更深，星辰隱匿，遠方的山谷中，隱約傳來鐘聲，低沉悠遠，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

林小羽站起身，伸出手：“走吧，該去找大長老了。”

謝沉淵握住她的手，站起身來，燼火在他眼中跳躍，映照出一抹決然。

“這一次，”他輕聲道，“我們不再被動。”

林小羽點頭，轉身向前，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就在他們離去不久，遠處一處山崖之上，一道黑影靜靜佇立，手中玉簡破碎，聲音低沉如鬼魅：

“他們……比預想中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