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尋古籍

“原來你才是幕後之人。”林小羽冷笑一聲，語氣裡透著諷刺，“演得可真好，鏡華宗掌門，連我都差點信了你那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掌門緩步走近，神情依舊平靜如水，彷彿他們不是劍拔弩張的對峙，而是尋常師徒間的對話。

“我不是幕後之人。”他輕聲道，“我只是……順應天命罷了。”

謝沉淵眼神一冷，手中燼火驟然燃起：“別跟我談什麼狗屁天命，我最清楚你們這幫偽君子的嘴臉。”

“你們以為自己是在打破命運的枷鎖？”掌門嘆息一聲，袖中金光閃爍，“可你們不過是另一條鎖鏈上的齒輪。”

話音未落，他猛然出手，掌風如雷，直取二人咽喉。林小羽翻身後撤，指尖劃過手腕契約，瞬間感知到謝沉淵體內的靈力正急速燃燒——那是他動用了“燼火共鳴”。

她咬牙低喝：“別拼命！”

“來不及了。”謝沉淵嘴角溢血，卻笑得森然，“既然他想玩命，那就陪他玩到底。”

兩人聯手迎戰掌門，焚經閣內靈力激盪，符文崩裂，塵封千年的古籍在氣勁中翻飛，紙頁紛揚如雪。

戰鬥持續了整整三個時辰，最終以掌門重傷遁走告終。

林小羽癱坐在地，喘息不止。謝沉淵單膝跪地，左手捂著胸口，鮮血從指縫間不斷滲出。

系統007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警告！宿主生命體徵極度不穩定，請立即休整！】

“撐住……”她伸手扶住他，感受到他體內靈力幾近枯竭，“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的骨灰撒進糞坑。”

謝沉淵虛弱一笑：“你比楚墨瑤狠多了。”

她沒回嘴，只是將雙生契的力量緩緩注入他體內。片刻後，他的氣息才穩定下來。

“接下來怎麼辦？”她問。

“先找出《天命錄》真正的秘密。”他聲音沙啞，“還有……那個組織。”

於是，第二日清晨，他們悄然潛入仙門古籍庫。

古籍庫位於鏡湖深處，常年霧氣繚繞，外人難以接近。庫中藏書無數，從上古秘術到凡間醫典，應有盡有，但大多雜亂無章，許多典籍甚至沒有分類，隨意堆疊在角落。

“這地方比菜市場還亂。”林小羽皺眉看著滿牆的書架，“我們怎麼找？”

“用我的燼火。”謝沉淵抬手，指尖燃起一縷幽藍火焰，“它能感知到魔族殘留的氣息。”

林小羽點頭，心中默唸系統007：“幫我監測他的狀態，一旦異常立刻提醒。”

【收到。】系統冷淡回應，【不過宿主，他現在的靈力已經低於安全線，再這樣下去遲早要掛。】

“閉嘴。”她低聲罵道，一邊觀察謝沉淵的動作。

他緩步穿過書架，每走過一處，燼火便微微跳動。當走到中央區域時，火焰突然劇烈抖動起來，幾乎要熄滅。

“這裡有東西。”謝沉淵停下腳步。

林小羽迅速上前，目光掃過周圍書籍，卻發現並無異樣。她蹲下身，仔細檢視地面縫隙，忽然發現一塊石磚邊緣泛著淡淡的黑光。

“這裡。”她伸手按上去，果然感受到一絲陰冷之氣。

謝沉淵將燼火貼在磚面上，剎那間，一道微弱的結界浮現，隨即碎裂成點點星光。

“開了。”他說。

石磚緩緩下沉，露出一個暗格，裡面靜靜躺著一本古籍，封面斑駁，字跡模糊，隱約可見幾個殘缺的篆文：“禁術·冥墟引魂訣”。

林小羽心頭一震：“這是……”

“魔族復興的關鍵。”謝沉淵接過古籍，輕輕翻開第一頁，頓時一股陰寒之氣撲面而來。

林小羽本能地後退一步，卻被系統007打斷：

【警告：檢測到高階魔氣波動！建議立即封存該古籍！】

她皺眉看向謝沉淵：“你還好嗎？”

“沒事。”他搖頭，繼續翻閱，眉頭越皺越緊，“這不是普通的禁術……它是透過獻祭大量修士魂魄，喚醒沉睡在冥界的遠古魔神。”

“瘋子。”她低罵一句，“誰會幹這種事？”

“那些打著‘天命’旗號的人。”謝沉淵合上書冊，眼中閃過一抹寒意，“他們不是為了消滅魔族，而是想借我們的手鏟除所有阻礙，然後自己取而代之。”

林小羽沉默片刻，忽然問：“你說……如果這本書記載的方法真的可行，他們會怎麼做？”

“第一步，是找到足夠多的祭品。”他淡淡道，“第二步，是開啟冥界通道。”

她心頭一凜：“所以……他們的目標不只是我們。”

“當然。”他看向她，目光深沉，“他們要的是整個仙門。”

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讀出了相同的警覺。

“必須阻止他們。”她說。

“但在此之前，我們需要更多情報。”他補充，“這本書記載的只是理論，具體如何實施，恐怕只有真正掌握它的人才知道。”

林小羽思索片刻，忽然想到什麼：“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一個人。”

“誰？”

“焚經閣的老守書人。”她眯起眼，“他在這兒待了幾百年，說不定知道些什麼。”

謝沉淵略一沉吟，點頭：“可以試試。”

當晚，他們悄悄前往焚經閣偏殿。

老守書人獨自坐在簷下，手中捧著一盞茶，彷彿早已預料到他們的到來。

“你們來了。”他緩緩開口，語氣平靜，“終於找到了那本書。”

林小羽驚訝：“你知道我們在找什麼？”

“我知道很多事。”他放下茶盞，抬頭看向他們，“包括你們即將面對的危險。”

謝沉淵神色不變：“說吧，你知道什麼？”

老守書人沉默片刻，緩緩道：“那本書，並非出自魔族，而是由一位墮仙所寫。”

“墮仙？”林小羽瞳孔一縮。

“是的。”他點頭，“那位仙人曾試圖調和仙魔兩界，最終失敗，心灰意冷之下寫下此書，原本是為了警示後人……可惜，如今卻被野心家利用。”

謝沉淵眼神一冷：“那麼，他們現在在哪？”

“他們在等。”老守書人緩緩道，“等一個合適的時機，等一場足以震動三界的獻祭。”

林小羽握緊拳頭：“我們必須趕在他們之前行動。”

“但在此之前。”謝沉淵忽然看向老守書人，“你為什麼告訴我們這些？”

老人笑了，笑容裡帶著幾分滄桑與悲憫：“因為我見過太多次輪迴……這一次，我想看看，是否有人能真正打破命運。”

林小羽與謝沉淵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堅定。

“謝謝你。”她說。

老守書人擺擺手：“去吧，孩子們。記住，真正的敵人，從來不在明處。”

離開焚經閣後，夜色更深。

林小羽望著遠處漆黑的山巒，低聲問：“下一步，我們去哪兒？”

謝沉淵站在她身旁，目光深遠：“北崖。”

“為什麼是那裡？”

“因為那裡，藏著通往冥界的裂縫。”他緩緩道，“也是他們計劃開始的地方。”

林小羽沉默片刻，忽然嗤笑：“呵，真是諷刺啊。我們剛從一場陰謀中脫身，又一頭扎進了另一個更大的局。”

謝沉淵側頭看她：“後悔了嗎？”

她搖搖頭，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後悔？怎麼可能。既然他們想玩命，那我們就陪他們玩到底。”

他勾唇一笑，眼裡難得浮現一絲暖意。

“走吧。”他說。

兩人並肩而行，身影逐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在他們未曾察覺的角落，一雙隱藏的眼睛，悄然閉合。

下一刻，黑暗中傳來一聲低語：

“棋子已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