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非煙非霧汝陽王
開局笑傲:衡山大師兄 秋後賬本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李長河道:“蒙古人兇殘暴戾,禍害百姓。”
以他到了這個世界,見識了太多蒙古人欺壓漢人的惡行。
曲非煙道:“我剛來的時候,就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死掉,是阿爹阿孃無微不至地照顧我,給我買最好的藥,甚至連大汗得知後,也派了好幾個太醫來給我治病。小師叔,他們對我可好了,要不是他們,非非恐怕都活不到見你的這一天呢。”
說完這些話,曲非煙的眼睛裡閃爍著感激之情。
她似乎無法理解為什麼李長河會對此感到不滿。對於她來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對蒙古人的感恩和忠誠。
李長河仔細一想,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父母的愛是最深刻的感受。曲非煙穿越成為“趙敏”,自然會站在蒙古人的立場上。
還有一點,在笑傲世界並沒有民族上的矛盾。
站在曲非煙的角度看,她乃是一個蒙古郡主,一切都以維護統治階級的利益為出發點。對於江湖豪傑這種不穩定因素,與之敵對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
當然,若是從漢人的視角來看,趙敏的所作所為確實令人神共憤。
曲非煙接著說:“其實,原本我並不想管這些閒事,但後來得知少林、武當等各大派別以及魔教要對我們衡山派不利,那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管,必須想辦法將他們一網打盡。”
李長河聽到這裡,突然想起了當日蒙古大軍包圍衡山的情景。
當時札木合就說過是奉了郡主之命,原本還以為趙敏是有什麼陰謀,現在來看,人家是真的為了救他和衡山派。
如果不是自己出手的話,各大門派的人真的會被一網打盡。
曲非煙忽然語氣一沉,疑惑道:“小師叔,他們那樣對你,你怎麼反而幫他們?這是非非沒想到的事情,後來抓了武當派的張真人後,我又去了一趟衡山,才知道人都被你救走了,還殺死我蒙古麾下不少將領。”
李長河想起韋一笑說過,他追蹤汝陽王府的車隊,但始終未曾看見“趙敏”。
原來曲非煙從武當離開,就馬不停蹄又去了衡山。而他,卻與群雄前往武當,接著又趕往大都,導致再一次地錯過見面。
李長河嘆息一聲,緩緩說道:“有些道理你還不懂,不過說來話長……”
曲非煙笑了笑,說道:“小師叔,你不用向我解釋什麼,非非相信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道理,所以當我得知你要救他們的時候,就立即快馬加鞭趕回大都,打算將張真人從萬安寺放了。”
李長河心中感動不已,看著曲非煙,眼中滿是欣慰。
他深知這個小姑娘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信任和支援,令他恍惚間又回到了當初的笑傲的世界。
“非非,那你怎麼被點了穴道?究竟是誰幹的?”
李長河忍不住好奇問道。
曲非煙既然說趕回來放人,怎麼卻又被點了穴道?以她的聰明才智,以及身邊高手如雲,能對她動手之人屈指可數。
曲非煙回答道:“是我師父。”
“你師父?”李長河先是一怔,剛問完,馬上明白過來,說道:“難道是成昆?”
曲非煙看了一眼地上成昆的屍體上,說道:“我以前只喊他師父,剛才在馬車裡聽你說,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雖然我早看出他不是個好東西,但沒想到居然這麼壞。小師叔真是利害,輕而易舉就將他給殺了。”
李長河奇道:“成昆為什麼會對你下手呢?”
名義上,成昆確實是“趙敏”的師父,但實際上他不過就是一個打手而已。
儘管成昆加入汝陽王府是藉助其勢力對付明教,屬於互相利用關係,但畢竟尊卑有序,郡主身份何等尊貴,豈容冒犯?
他對郡主動手,實乃大不敬,不怕被治罪嗎?
曲非煙沉思片刻後解釋道:“起初我也無法理解,現在知道他與魔教為仇,那麼他這麼做的動機,應該是不願意讓我來放人。”
李長河心想也是。
成昆一心想要將明教覆滅,眼下如此難得的機會,他又怎會輕易錯過呢?所以他才封住了曲非煙的穴道,不許她開口發號施令。
這個成昆簡直就是個瘋子,為了復仇,他顯然不在乎是否會因此得罪郡主。
李長河迅速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那些蒙古士兵雖然已經開始撤退,但並沒有走得太遠,以免再生出什麼事端,還是趕緊帶著眾人離開此地比較妥當。
想到此處,他立刻邁步走向群雄。
群雄看到他走來,急忙紛紛迎了上去。
其中一名華山派的老者開口說道:“李掌門,你為何沒有抓住那個蒙古郡主呢?這妖女年紀雖小,卻狡猾多端,我們千萬不能上了她的當啊!”
李長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做事需要你來教?”
那名華山老者感受到他凌厲的目光,頓時嚇得緊閉雙唇,再也不敢多說半句廢話。
殷梨亭卻突然拔劍出鞘,怒道:“這妖女害的師父老人家受了那麼多苦,我非殺了她為師父報仇不可。”說完,便要衝上去。
“梨亭,休得無禮!”張三丰厲聲喝道。
殷梨亭對師父甚是敬重,自是不敢亂來,只好乖乖地將劍收回鞘中。
張三丰捋著鬍鬚,看著眼前的場景,微微點頭,然後轉頭看向李長河,詢問道:“李掌門,你與這位蒙古郡主之前就認識?”
李長河點頭道:“沒錯。”
群雄之前見李長河與“趙敏”親密無間的樣子,多半都猜到如此,但聽見李長河承認,不少人還是感到有些驚訝。
一個衡山派的掌門人,怎麼會與蒙古郡主有交集,是他們怎麼也想不通的。
宋遠橋忍不住問道:“李掌門,你怎麼會認識她的?”
不等李長河開口,張三丰道:“遠橋,別人的私事莫要多問,這位趙敏郡主聰慧過人,智謀遠勝常人,更難能可貴的是,她並不多造殺業,著實了不起。這次也是多虧了她,咱們才能化險為夷。”
群雄見張三丰對“趙敏”如此誇讚,不禁有些愕然。
按理說,張三丰身為一派武學大宗師,德高望重,這一次被人從武當擄走,可謂是顏面無光。
換做是常人的話,恐怕早就惱羞成怒,懷恨在心。
然而,張三丰畢竟不是常人,胸襟廣闊,對這個始作俑者的“趙敏”,不僅不絲毫怪罪,反而不吝稱讚,著實令人敬佩。
事實上,他並非虛假客套,而是真情實意。
要知道,當日“趙敏”率人攻打武當,雖說用了些不太光明的手段,但也是張三丰自己疏忽大意才會中招。
雙方本就是敵對關係,這一點無可厚非。
難得的是,張三丰重傷之後,“趙敏”並沒有對武當門下弟子大開殺戒,僅僅將他們囚禁起來。
並且留有線索,確保有人來救。
在衡山對於群豪,原先的計劃是用十香軟筋散將人迷暈虜獲,札木合自作主張,這才造成有些人的死亡。
再說,群豪上衡山的本意,就是要與衡山派為敵。
即便將他們全都殺了,也都是咎由自取,然而,李長河卻不計前嫌,挽救了眾多人的性命。
而此刻在萬安寺,眾人再度遇險,也是靠李長河拯救。
單憑李長河一個人並不能夠,還需要“趙敏”積極配合下命令,將所有的蒙古官兵以及西番喇嘛撤走,才有現在的安全處境。
當然,現在還不是真正安全的時候。
李長河提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儘快離開這裡吧。一旦走出萬安寺,大家便各自散去。”
“李掌門所言極是,咱們走吧。”有人附和道。
群雄此次死裡逃生,對這萬安寺早已沒有半分留戀之情,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自然是紛紛贊同。
這時,曲非煙跟了上來,說道:“小師叔,我也跟你一起回衡山。”
群雄一聽這話,都是大為詫異。
這位堂堂蒙古郡主居然稱呼李長河為“小師叔”,他們不由得看向李長河,心中均是頗為訝異。
不過轉念一想,難怪這兩人感情這麼好,原來系出同門。
莫小寶低聲嘀咕著:“咱掌門什麼時候多了個師侄女?我怎麼不知道呢?”
李長河微笑著看著曲非煙,輕聲問道:“非非,你這次把我們這些人都放走了,難道不擔心你的那位便宜阿爹怪罪於你嗎?”
曲非煙眨了眨眼睛,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然後她嬌嗔說道:“本來人就是我抓的,放不放我說了算,阿爹他最寵我了,難不成還會殺了我不成?”
李長河心想也是,默默點了下頭。
正在這時,突然感到腳下大地微微顫動起來。緊接著,就看見前方湧現出一片黑壓壓的景象,猶如烏雲般滾滾而來。
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支全副武裝、氣勢洶洶的蒙古騎兵隊伍。
數量之多,密密麻麻,這些蒙古鐵騎顯然訓練有素,整整齊齊,步伐驚人的一致,使得大地都為之顫抖。
好大的陣仗!
不多一會兒,只見前方的鐵騎兵紛紛勒住韁繩,整齊地停了下來。隨後,前排計程車兵策馬沿著中間線向兩側分開,並穩穩地立定。
接著,從後方又轉出二十餘名身著紅色長袍、身材魁梧的西番喇嘛。
這些西番喇嘛個個太陽穴高高凸起,目光陰冷,可見都是實力不凡惡狠角色,分成兩排向著兩側散開。
最後,一匹銀色的戰馬列隊而出,馬背上坐著一個頭戴鐵帽的中年人。
曲非煙見狀,不禁驚叫道:“阿爹!”
眾人聽到這聲呼喊,得知眼前這位竟是當今蒙古權勢滔天的兵馬大元帥汝陽王,心中不由得暗暗驚詫,預感形勢似乎有些不妙。
汝陽王眉頭微皺,沉聲道:“敏敏,快到爹爹身邊來。”
曲非煙微微挪動了一下腳步,但很快又停了下來,然後脆生生地笑道:“阿爹,你怎麼來了?”
汝陽王的眉頭皺得更緊,問道:“爹不能來嗎?你到底過不過來?”
曲非煙依舊面帶微笑,說道:“女兒站在這裡挺好的,阿爹,你不是說過,這裡的事情都交給女兒全權處理嗎?你說話可還算數?”
汝陽王突然神色一冷,聲音嚴厲地喝道:“敏敏,你可知曉你哥哥他......死了?”
曲非煙之前一直被囚禁在馬車之中,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聽到這話,不禁失聲驚叫,問道:“哥哥他……是怎麼死的?”
汝陽王轉頭看向已被燒成廢墟的大雄寶殿,眼中滿是悲痛之情。
當初王保保挾持張三丰,結果遭到反殺,其屍首一直留在原處,隨著大雄寶殿的焚燬,屍體也隨之化為灰燼。
此事自是有人稟報給汝陽王,他聽聞後立刻派兵前來。
想起自己的愛子英年早逝,屍骨無存,汝陽王心中自是充滿了強烈的憤恨。
他的目光逐一從群雄的面龐上掃過,語氣沉重地說:“敏敏,你哥哥正是被這些人所害,你還留在此處作甚?快些到爹爹身邊來。”
曲非煙對於這位所謂的哥哥,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情感。
畢竟,她是半途穿越而來,與王保保並非自小陪伴長大的。而且,王保保如今已經成年,有自己的事情處理,兩人交集的時候並不多。
一開始,聽到哥哥突然死亡的訊息,曲非煙心中一驚,但很快便恢復平靜。
然而,當她聽到父親打算對付李長河等人時,不禁心頭一緊。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也明白父親的決定可能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開口道:“阿爹,女兒本來就反對哥哥參與此事,沒想到......還請阿爹節哀。”
汝陽王看著女兒,眼神中充滿失望和憤怒。
他三番五次讓女兒站過來,而她卻推三阻四,不僅不肯過來,反而向後退縮了幾步。
他冷哼一聲,說道:“敏敏,那可是你的親哥哥,你怎能如此薄情寡義?讓我節哀,你難道就一點不傷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