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萬安聖佛三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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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門大殿,又稱大雄寶殿。
大殿之內,氣勢恢宏,金碧輝煌,寬敞明亮,最引人醒目的是樹立著的三尊巨大無比的銅像。
這些銅像都是用純銅打造而成,每一尊都高達數十丈,重逾萬斤。
它們分別代表著佛教中的過去、現在和未來三世佛,是萬安寺的標誌性建築之一。無論是誰,只要走進這座大殿,都會被這三尊巨佛所震撼。
然而,此刻的李長河和範遙並沒有心思欣賞這些佛像。
他們四處尋找,搜尋每一個角落,但始終沒有找到王保保的蹤跡。
大殿內除了正門之外,所有的門窗都緊閉著,沒有任何被破壞或開啟的跡象,這意味著王保保不可能從正常的通道逃脫。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王保保不走尋常路,從別的地方逃竄。
李長河和範遙二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全都移向擺滿各種瓜果貢品的供案下面望去。
供案下面有兩個香爐,一切看起來很正常。
然而,當範遙上前將那兩個香爐轉動幾下後,就聽見“嗡嗡”細微聲響,隨之供桌緩緩移開,露出了一個通往地下的地道入口。
李長河和範遙相視一笑。
他們幾乎將整個萬安寺都搜遍了,卻一直未能尋到張三丰的身影,因此有理由懷疑,人早已被人從這條密道轉移走。
那王保保,應該也是透過這條密道逃離。
範遙迫不及待地就要鑽進那個洞口,但卻被李長河攔住了。
李長河神色凝重說道:“別急著進去。”
範遙一臉茫然,心中暗自嘀咕:現在不應該抓緊時間儘快抓住王保保嗎?時間拖得越久,情況可能會變得更糟。
不過他知道李長河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李長河並沒有多做解釋,而是直接施展出他的獨門絕技“紅酥手”,內勁外放,手中的倚天劍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緩緩地飛進了洞內。
過了片刻,突然從洞中傳出一連串的聲音。
伴隨著“嗖嗖”、“呼啦”、“轟轟”、“嘩啦啦”等聲響混雜在一起,就像是交響樂一般。
對於大多數老江湖而言,這些聲音並不陌生。
正是由毒箭、毒蒺藜、飛蝗石、流星弩等諸多暗器發射破空而出的聲音。
範遙一下子明白過來,看來這密道內佈滿了機關陷井,如果魯莽地衝進去,必定會觸發機關,屆時無數的暗器如雨點般襲來,任何人都難以倖免。
李長河以這種巧妙的方式排除隱患,效果可謂立竿見影。
範遙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心中不禁湧起對李長河的欽佩之情。他暗自思忖,既然所有機關都已觸發,是否意味著他們可以毫無顧慮地進入其中呢?
然而,李長河卻出人意料地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這條密道是假的。”
範遙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和難以置信。
要知道,最初得知供案下隱藏著一條密道時,他曾冒著巨大風險前來探尋。結果,不僅一無所獲,還不幸被敵人逮捕,最終陷入困境。
如果這條密道是虛假的,那麼他豈不早就......上當受騙了嗎?
想到這裡,範遙的臉色變得陰沉而難看。
此時,倚天劍從密道內飛出來,李長河伸手一把抓住劍柄。儘管剛才遭到各種暗器飛擊,寶劍依然完好無損。
李長河解釋道:“這條密道不超過五丈遠,是通向地下的。”
“地下?”範遙奇道。
李長河冷然一笑,說道:“這萬安寺前些日子住了西番的喇嘛,這些喇嘛不僅甚是蠻橫,見到長得好看的女子便抓進寺裡,但為了掩人耳目,就必須有個隱蔽的藏身之所。這下面有一個地室,所抓來的女子應該就關押此間。”
範遙醒悟道:“沒想到這佛門聖地,如今淪為藏汙納垢之所。”
李長河道:“如今這萬安寺被汝陽王徵用,那些被抓來的女子想必都被處理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沉重和憤怒。
以這些西番喇嘛的德行,所謂處理,顯然不可能好心放人回家。
那些女子恐怕早已變成一具具屍骸,掩埋在別處。
範遙聽後,心中怒火燃燒,怒道:“這些該死的喇嘛,今天我非將他們全部殺了不可!”他的眼中閃爍著殺意,恨不得立刻將這些人碎屍萬段。
“殺他們不急。”
李長河拍了拍範遙的肩膀,冷靜地說道:“既然這密道無法通往外面,你可知道還有別的出口嗎?”
範遙搖頭道:“我曾在這裡搜尋過很多次,應該沒有了。”
李長河沉思片刻,說道:“如果沒有通往外面出口的話,那王保保說不定還在這裡藏起來了。”
範遙疑惑道:“咱們剛才也都檢查過,實在沒發現有藏人的地方。”
正說著話,就聽見有凌亂的腳步聲響起,二人側目望去,就看見楊逍、宋遠橋、韋一笑,空性大師等人衝了進來。
他們的臉色凝重,神情緊張。
楊逍道:“外面敵人越來越多,有些不對勁啊。”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李長河抬眼望去,果然就見門外湧現不少蒙古官兵,以及西番喇嘛,個個手持兵刃,殺氣騰騰而來。
這些人源源不斷地湧來,彷彿無窮無盡,永遠也殺不完似的。
楊逍等人一進入大殿,立刻將殿門緊緊關閉,並迅速扣上門閂。瞬間,門外傳來一陣用手掌拍打門板和兵刃揮舞砍擊的聲音。
這座大殿的兩扇大門異常厚實堅固,外面還包裹著一層銅皮,因此並不容易被破開。
雖然楊逍等人的武功高強,但經過長時間的廝殺,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明顯的疲憊神情,他們大口喘著粗氣,終於能夠稍作休息。
宋遠橋開口詢問:“李掌門,那王保保還沒有抓到嗎?”
李長河默默地搖了搖頭。
範遙不禁嘆息一聲,說道:“這個傢伙明明逃到了這裡,可我們怎麼也找不到他,真是奇怪至極啊!”
宋遠橋接著說:“那我們還是分頭再找找看,總不可能平白無故消失不見吧?”
正當眾人準備散開尋找時,卻看到李長河在原地來回踱步,目光上下打量著四周,突然他的視線停留在那三座巨大無比的銅像上。
楊逍一臉疑惑地看著李長河,問道:“李掌門,難道這佛像有什麼問題嗎?”
李長河微微一笑,解釋說:“各位可以思考一下,如此巨大的銅像澆鑄而成,所需的銅料數量驚人,其重量更是難以估量。那麼,這樣龐大的銅像又是怎樣立在此處的呢?”
楊逍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奧妙,恍然大悟道:“李掌門的意思是,這銅像是空心的?”
一旁的韋一笑聽到這裡,身形一晃,如鬼魅般縱身躍起,從銅像前飛掠而過時,伸手輕輕敲打了一下,頓時,一陣清脆的“嗡嗡”聲響起。
從聲音來判斷,銅像的確是空心的!
李長河頓時精神一振,快步登上銅像的臺座,從左至右仔細檢視每一尊銅像。
當來到居中那尊銅像前時,他毫不猶豫地拔出倚天劍,劍光閃爍間,瞬間將銅像劃出一道長長的裂口。
緊接著,一塊一人高的銅板從中裂開,“咣噹”一聲掉落在地上。
銅像內部豁然出現一個大洞,藏在裡面的人也隨之暴露無遺,正是王保保,他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臉色慘白,渾身顫抖不已。
眾人見終於逮住了這個汝陽王世子,都會心地露出微笑。
擒住他這個正主擒住,想必就能逼問出張三丰的下落。
那王保保估計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藏得這麼隱蔽,竟然還被發現,滿臉沮喪。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透露出絕望和無助。
就在這時,王保保突然從袖口抽出一把匕首。
那匕首閃爍著寒光,刃口鋒利無比,顯然是一件寶物。
然而,在眾人眼中,這把匕首就像小孩子的玩具一樣微不足道。他們並沒有感受到任何威脅,反而對王保保的不自量力感到可笑。
王保保手持匕首,並非發起攻擊,而是右臂伸展,將匕首頂在一個地方。
眾人看著他的舉動,不禁好奇地注視著他。
“你們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他!“王保保吞嚥了一下口水,顯得極為緊張,但還是硬著頭皮開口說道。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彷彿他內心充滿了恐懼。
眾人聞聲,覺得有些反常。
他們紛紛看向王保保手中的匕首所指向的方向,卻發現那裡空無一物,不禁疑惑起來,不知道王保保有何打算。
而宋遠橋則臉色一變,彷彿意識到了什麼。
於是,他急忙將右邊的一塊銅板拆除下來,眼前的景象讓他震驚不已。
眾人目光一轉,順著宋遠橋一起望去,頓時,就看見在王保保的身旁正盤膝坐著一名老者。
那老者紅光滿面,鬚眉皆白,一身寬鬆的道袍,看起來宛如仙人一般。
即便是從未見過此人,但是看到他這副仙風道骨、鶴髮童顏的模樣,只怕也能猜得出這位老人正是武當派的開創祖師,一代武學宗師張三丰。
眾人在萬安寺苦苦尋找許久,卻沒想到張三丰竟然被藏匿在這尊巨大的佛像之中。
宋遠橋心中激盪,淚水奪眶而出,喃喃自語道:“師父,弟子不孝,讓您老人家受苦了,弟子……”
楊逍連忙提醒道:“宋大俠,令師似乎已經昏迷過去,聽不到你說話。”
宋遠橋乍然見到師父,情緒激動異常,未能仔細觀察,此時定睛看去,果然發現師父張三丰雙眼緊閉,臉色蠟黃,神情萎靡不振。
“怎麼會這樣?”
宋遠橋憤怒地瞪著王保保,厲聲喝問道:“你們對我師父做了什麼?”
王保保挾持張三丰當人質後,心神安定了許多。
他淡然說道:“沒怎麼對他,就是給他服用了一些來自西域的藥物,可以讓他繼續安睡下去,死不了的。”
宋遠橋怒道:“馬上交出解藥!放開我的師父,否則……”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王保保突然用那把鋒利無比的匕首抵住了張三丰的喉嚨,大聲喊道:“看清楚了,我這把匕首可是削鐵如泥啊!誰敢輕舉妄動,我就立刻殺了張真人!”
在場的人都是江湖高手,他們一眼就能看出王保保手中的匕首絕非尋常之物。
只需輕輕往前一送,就能輕易刺破張三丰的喉嚨。
面對如此威脅,宋遠橋不得不退縮,剛剛邁出的腳步又迅速收了回來。
眾人也紛紛停下動作,誰也不敢貿然行事,生怕張三丰稍有不慎便會喪命。
宋遠橋無奈地說:“只要你釋放我師父,我願意以武當派的名譽發誓,絕對不會傷害你一分一毫。”
王保保“嗤”地一聲冷笑,顯然並不領情。
他的眼神閃爍一絲惡毒之色,說道:“我才不相信你們的鬼話呢!除非……你們每個人都砍下自己的一條右臂,我才能考慮放了張真人。”
宋遠橋救師心切,當即便拔劍要將自己的手臂砍下。
李長河抓住他持劍的左手,說道:“你這麼砍下去,不僅救不了張真人,自己的性命恐怕也會搭進去。”
韋一笑笑道:“我們救張真人沒問題,但搭上自己一條胳膊,恕難從命。”
宋遠橋這才想起,那王保保是要求他們每個人都將自己的右臂砍下,他身為弟子可以毫不猶豫這麼做,但是其他人能願意救人,已經承很大的情面,怎麼可能奢求他們也將自己的手臂砍下?
再說,他們如今處於險境,若是失去一條胳膊,如何能殺出重圍?
思前想後,宋遠橋意識到自己,確實魯莽了些。他點了點頭,對李長河說道:“李掌門,你說的沒錯,”
如此一來,由於互不信任,雙方陷入僵持中。
王保保忽然將目光朝著李長河望去,眼神中閃爍一絲異樣的光芒,說道:“原來你就是衡山派掌門李長河?”
李長河道:“你才知道我?”
王保保忽然情緒變得有些激動,“呸”的一聲,咒罵道:“你這個薄情寡義,恩將仇報的禽獸,我們真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