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噹一聲,沉重的合金大門緩緩開啟,三輛裝甲車緩緩駛入,停在大樓前的廣場。合金大門緩緩閉合,前後兩輛車上面跳下來一群全副武裝的陸戰隊士兵,人人用槍指著中間那輛車,神色緊張,如臨大敵。
廣場兩邊的厚重鐵絲網之後,站立著數百個身穿黃色囚衣的人,一個個或碧眼藍睛或面色烏黑,身材高大,滿臉滿肉。他們使勁扒著鐵絲網,高聲大叫,還有人不停地吹口哨,場面倒也算是非常熱烈。雖然沒有人通知他們,但他們看著這架勢,不用問也知道是又進來了一個極難對付的要犯。
這是一座號稱世界上守衛最嚴密、警戒最森嚴的監獄之一,不僅有著數量龐大裝備精良的守備部隊,還有著號稱最為先進的電子安保系統,號稱外面的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裡面的也別想飛出來,端的厲害。
當然,如此森嚴的監獄,裡面關押的犯人沒有一個是普通的罪犯,全是窮兇極惡罪大惡極的世界級要犯。這些罪犯雖然是槍斃一百次都不見得未過,但在錯綜複雜的形勢和關係下,他們還是隻是被關了起來,等待處理。
中間那輛裝甲車車門開啟,一個穿著尋常服色頭上套著黑麵罩的人被高大的陸戰隊士兵從後門推了下來。那人身材也不怎麼高大,比押送他的陸戰隊士兵還要矮上幾公分,雙手雙腳都被鐐銬牢牢銬著,可說是難以動彈。
從前門跳下來的陸戰隊士兵立即搶上,使勁拽住那個人的胳膊,兩個人押著他往前向大樓走去。一大群陸戰隊士兵跟著他們移動,始終保持槍口對準了中間被押著的那個人。毫無疑問,這是對付十分危險的罪犯的手段,基本上,都是身手極好的象徵。
難道這個新來的,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罪犯們議論紛紛,充滿了興奮。
“嘿,看那小子的身段也不怎麼高大,再厲害能厲害到哪裡去?我們一會就讓他見識見識下這裡的厲害!”
“新來的人開始都是這樣,但到了這裡之後,很快就都會變成在我們面前服服帖帖的羔羊!就像上個月來的約翰,剛開始不也是牛氣哄哄嗎?嘿嘿嘿,現在呢?哪裡還有半點當初的樣子?”
嘩的一下,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轉向人群后面站著的一個白人。那白人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和戲謔,趕緊低下頭,不敢和眾人的目光相對,卻也不敢就此轉身走開,果然是溫順得像一隻綿羊。
一個黑人罪犯貪婪地盯著一群陸戰士兵遠去的方向,伸舌頭舔了舔嘴唇:“嘿嘿,身手厲不厲害不知道,但看那小子身材比較嬌小玲瓏,後門想來一定非常的有勁道。嘿嘿,到了晚上,讓他嚐嚐我的通天巨棒,看我大老黑如何讓他欲仙欲死快活昇天!”
“哈哈哈……”一眾罪犯都張口狂笑,露出滿嘴黃牙,神態猥瑣已極。眾人誰不知道,這個大老黑是個非常淫蕩的傢伙,精力極其旺盛,男女通吃。在這種監獄裡半個女的都沒有,這大老黑就把過剩的精力都向著那些稍顯柔弱的男性發洩,至今已經成功摧毀了十六個男性犯人的後庭花,擁有了龐大的後宮群,可說是大名響徹整座監獄,人稱鐵公牛強尼。
當然,現在還不知道那個新來的會被丟進哪間囚室,跟誰住在一起。所以眾人也只能是滿懷興奮地憧憬著,議論紛紛。大家都是窮兇極惡的玩意,除了少部分因為不太服從於這裡的規矩而被整治得服服帖帖的,誰也沒把誰當一回事。極度危險這個詞,對他們來說,不過是空氣而已。
人群中一個金色頭髮的犯人突然大聲叫道:“開賭了,開賭了!誰跟我賭?我賭那新來的肯定是被放到老大的房間!賭注100美金起!”
眾人都譁然出聲,有人反對道:“不可能!老大都說了不準條子安排任何人跟他一起住!”
那金髮犯人得意洋洋地叫道:“我打賭他是條子們故意弄進來,使苦肉計接近老大的!”
眾人又是一陣譁然大笑:“還敢來?都死了多少個了!”
又一人叫道:“我賭100塊!堵他跟鐵公牛強尼一起住!條子們整治不了的硬茬,向來都是交給鐵公牛強尼!不管是多厲害的刺頭,交給鐵公牛就沒有不被整治到服的!”
眾人都是一陣鬨堂大笑。誰都明白,基本上沒有人扛得住鐵公牛強尼的那根大老黑的摧殘,為了擺脫他的摧殘,自然都是哭著喊著表示願意跟軍警合作,只要能換個房間,別說交代清楚問題了,就是把他老媽賣了都是可以的。
眾人踴躍參賭,那個金髮白人的手裡很快就攥滿了花花綠綠的鈔票,場面再一次掀起高潮。
在這群人背後,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犯人揹著手站著,嘴裡叼著一支粗大的雪茄,神態安靜地看著那群陸戰士兵遠去的方向,似乎完全無動於衷。那是一個白人,有著一頭捲曲的棕色頭髮,一對漂亮的灰藍色眼睛,鬍子剃得乾乾淨淨。他就只是揹著手在那裡看著,臉上不動聲色,只在沒人注意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眼裡露出一絲刀子般鋒銳的目光。
上午的放風時間很快過去,尖利的哨子聲響起,眾罪犯談笑著回到囚室,心裡都充滿了憧憬。特別是下了賭注的,都是迫不及待地搶著向這場賭博的焦點房間跑去,想看看到底花落誰家。
答案很快揭曉。下注賭是分到跟鐵公牛強尼一起住的瞬間樂開了花——鐵公牛強尼的房間裡,果然多了一個生面孔,還是個黃面板黑眼睛黑頭髮的生面孔,東方人,看起來還頗為秀氣和善。見到一眾犯人擠在門口看他,那個新來的犯人還站起身來,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哈羅!我是你們的新朋友,我是華夏人,我叫肖鋒。”
這個華夏人的鳥語說得雖然不是十分標準,但也頗為流利,只是明顯地有著東方口音。眾人都是一陣大笑,紛紛調侃地問道:“肖鋒?你們華夏的一部小說裡的英雄蕭峰?”
肖鋒微笑道:“不好意思,不是,音同字不同。很抱歉讓大家失望了,我可不是那個英雄。”華夏的姓氏裡,肖和蕭其實是通用的,但這群生長在美洲的人們又哪裡知道?
不過他們關注的明顯也不是這個問題,而是帶著邪惡的笑容,紛紛打趣道:“條子們是不是搞錯了?怎麼把一個娘們給放到這裡來了?肖鋒,快脫下褲子讓我們瞧瞧,下面到底有沒有一個雀兒兩個蛋?”
又一人道:“不不不,你要是害羞的話,不脫褲子也行,脫上衣就行,讓我們幫忙檢查一下你的胸部有沒有夾帶違禁品?這裡的條子辦事不太牢靠,經常讓新來的夾帶進來刀片和匕首。快快快,快脫了!”
眾人大笑聲中,紛紛起鬨起來,整齊一致地叫道:“脫,脫,脫!”
聽著眾人的起鬨,那個肖鋒臉上一下紅了起來,有些忸怩地說道:“這個……沒有必要了吧?”
眾人見他臉紅,起鬨得更是厲害。肖鋒的臉似乎更紅了,開始向後縮去。
一片鬨笑聲中,一個五大三粗臉上有一條刀疤的白人排眾而入,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向肖鋒胸部抓去,嘴裡嘻嘻笑道:“小姑娘,不要害羞,我們只是好心幫你檢查身體……”
這個刀疤臉足足比肖鋒高了一個頭,身材更是粗壯到幾乎是肖鋒的兩倍。囚犯的房間本來就不怎麼寬敞,他這一個大傢伙這麼一擠進來,房間幾乎就滿了。在這樣子巨大懸殊的對比下,肖鋒幾乎沒有躲閃的餘地。
眾人紛紛叫嚷著,嬉笑著,吹著口哨,準備等著看好戲。雖然條子的表現顯得這個人是極度危險,但這裡的罪犯,哪個來的時候沒受到過那樣子的待遇?但等到丟進這裡之後,到底是龍還是蟲,很快就可見分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