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石室,神父亞瑟與彼得正面對面盤腿坐在地上,互相注視著對方。

“很高興你能透過了真主的考驗,真主已經原諒你了”,神父開口道。

“在禁閉室,每當我感到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真主就會給予我勇氣,賜予我力量。”彼得嚴肅地回答道。

“我已經感受到了無論是你的肉體還是精神都獲得了不小的能力方面的提升。”

“是的,大師。我的天賦已經覺醒,是時候讓我親手幹掉緒恩了。”

“很好,不過你也要小心,那個叫緒恩的小子算一名東大陸不過注意威林頓依舊在戒嚴中,他們所有衛兵步槍裡的子彈都是如假包換的獵魔秘銀彈,還有不少的魔法陷阱,一不小心就會深陷其中,所以在學校內動手可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我有足夠的耐心。”

“彼得,在進禁閉室之前我曾經說過希望你把這次緊閉當作為一次修行,很高興我看到了你的成長。獵人就應該有足夠的耐心等待獵物。”

“您放心,接下來我不會讓您再失望了。”

“還有一件大事要告訴你,真主的人間理想國計劃已經啟動,不久的將來,我們的真主將會真正降臨人間,屆時所有異教徒將會受到最終的審判。彼得我們與異教徒的戰爭已經開始了”,亞瑟神父的聲音逐漸開始顫抖,眼眸中彷彿跳動著一束火焰,與之前在大廳做彌撒時判若兩人。

“我將會遵循真主和您的意志。”彼得虔誠地俯身向對方低下頭去。

今日是威林頓學院新生會操的日子,此時操場上彩旗飄揚,人頭攢動,好一派熱鬧的景象。

此時緒恩穿戴嶄新的深灰色冬季作戰服,頭戴無簷帽,手持德萊塞1865,腳踩皮靴正精神抖擻地站在佇列的中間,聆聽前方指揮台穿著一身紅色軍服長官的訓話。

除了他們留學生班外,還有步兵科、騎兵課、炮兵課、工程科、通訊課等其他專業的新生學員都參加了這次會操,從而按班級組成24個方陣,將整個操場幾乎塞得滿滿當當。不過最吸引眼球的不是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騎兵老爺們,而是那二十多名英姿颯爽的通訊女兵方陣。

長官冗長的訓話結束,隨即進入正式比賽環節,每個班級有三分鐘展示時間,需要在教官的指揮下,有節奏的完成特魯埃操典中21種不同動作。根據身體各部位動作的準確度和整齊度,指揮台的長官們將會進行評判等級。

經過這一個月每天的艱苦訓練,他們留學生班的操練早就有模有樣,但因為他們班級的特殊性,大多數學員都是第一次按照特魯埃操典進行操練,與那些從特魯埃士官學校晉升到這裡的大多數有多年經驗的學員相比,就不夠看的了。所以另外兩個留學班就是自己避免成為最差會操班級的有力墊腳石。

趁著還沒有輪到自己上場,比爾霍夫走到保持站立姿勢的佇列前面輕聲進行會操前的最後動員:“等下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要是敢在關鍵時候掉鏈子,看我不等下拔了它的皮。。。”

緒恩就感覺腦門有黑線掉落,暗自腹誹:賽前有這麼做動員的嘛。。。這不是給大夥兒添堵嗎?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虛,他總覺得比爾霍夫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時間要比別人要多個1,2秒。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就輪到了緒恩所在2班終於上場。

“立正,向前看。。。”伴隨著比爾霍夫那響亮的口令,同學們的動作整齊,乾脆有力的馬靴聲飄蕩在操場,配合他們飽滿的精神,緒恩相信他們這次的表現應該不會比其他專業的班級要差。

可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的動員起到了副作用,還是自己看斜對面的通訊班女生走了神,站在緒恩同一排的山石雖然沒有轉錯方向,可還是在執行右轉的口令時明顯慢了一拍,加之山石身形又人高馬大,導致方陣的隊形給人感覺特別得不協調。緒恩心中就是一緊:怕什麼來什麼,這下要完犢子了。

等到他們下場重新保持站姿在一旁觀看其他班級演練的時候,比爾霍夫竟然沒有去責罵山石,只是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山石如同霜打的茄子,而其他同學也是同樣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我得想想辦法,幫助大家。緒恩不禁暗自琢磨。

“報告,教官”,緒恩忽然輕聲開口打破沉默。

站在第一排的比爾霍夫回頭看了一眼緒恩,只是沒好氣的說道:“有尿憋著。”

“沒尿,是有事報告教官”,緒恩不依不饒繼續說道。

比爾霍夫只能離開原來位置,走到緒恩邊輕聲問道:“不重要的事情等會操結束再向我彙報。”

“這是我覺得挺重要的。”緒恩抬頭挺胸嚴肅說道。

“那你快說”,比爾霍夫明顯心情不佳,語氣愈發嚴厲。

“我們還沒有輸,可以在最後走正步環節贏過1班和3班。”

他們這次會操的最後環節是接受指揮台檢閱,每個班級方陣需要魚貫邁著正步走過指揮台前方的那一段空地。而走正步的好壞也同樣在評分的範疇內。

作為資深教官比爾霍夫自然知道他們2班最擅長的就是隊形操練,並且如果發揮正常評分一定比另外兩個留學生班要高。可沒想到最擅長的環節出了岔子。而特魯埃正步,由於一系列標準動作完成難度很大,在短短兩三週的時間裡,根本做不到精準到位,所以三個留學生班水平都是半斤八兩,壓根兒就比不出什麼高低。

比爾霍夫撇了撇嘴,冷冷地說道:“你就要和我說這些?”

“教官,我知道這很難,但我有一個辦法,能讓我試一試嗎?”

“你有什麼辦法?”比爾霍夫的語氣不再和剛才一樣僵硬。

“我需要教官您給大家再演示一遍走正步所有需要注意的點,另外允許我來給大家做個賽前動員。”

“這算什麼方法?”比爾霍夫有些納悶,他雖然不相信對面所說,但心中也存在一絲僥倖的年頭,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就當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緒恩此時整了整軍裝,迅速出列走到第一排的位置,轉身看著大家一副垂頭喪氣的臉語重心長地說道:“同學們,我們來到這所學校是為什麼?不就是來學本領的嗎?等回家告訴我們的祖國,我們的親朋,第一次學校會操,我是墊底班的學生?”

聽到這裡班級同學們紛紛抬起頭,臉上都現出憤憤不平之色。

“這一個月來我們吃得苦之比其他班多,我知道有的同學發燒39度還在練習,有的同學夜裡還在操場自己練習,有的同學肩胛骨骨折,還在練習踢正步。。。憑什麼我們墊底?我們要相信自己能在走正步環節輕鬆贏過他們,我們一定可以反超他們。”

“等下我讓教官再給大家做個示範,咱們再注意下其他問題,來,大家先跟著我小聲念,我們一定能成功。”

“我們一定能成功!”

幾輪口號之後,2班所有同學從最開始輕聲細說變成了最後的吶喊,巨大的口號聲甚至驚動了對面的指揮台。

比爾霍夫此時才意識到聲音太響,急忙制止同學們繼續喊口號,萬一被指揮台的長官追究責任,背個處分都是輕的。但他也驚喜地發現,所有同學的眼睛已經重新有了神采,士氣又重新回來了。只是他不知道緒恩剛才運用了其強大的精神力對在場的2班同學進行了一次集體催眠。

其他兩個留學生班級的教官看見比爾霍夫現在還在2班同學面前演示如何走正步,不覺得暗自冷笑:都這個點了還臨時抱佛腳,這缺心眼也沒啥了。。。

不知不覺,整個會操進入了尾聲,軍樂隊方陣開始不停吹奏著軍隊進行曲,所有方陣開始陸續走正步透過指揮台接受檢閱。

霍特此時也一身戎裝坐在指揮台的裡面。忽然他看到一個方陣出現在他的視野裡,頓時有些移不開眼的感覺。這個方陣動作整齊劃一不說,扛槍的傾斜角度,小臂擺動的高度,每步踢出步幅都近似完美。特別是臉部專注的眼神和軍人視死如歸的氣勢讓他感到震驚。

短短几秒鐘,指揮台的所有長官都不約而同地站起身向正透過他們面前的那個方陣敬禮。

待方陣順利通關指揮台,長官們開始紛紛交頭接耳。

“這是哪個班的?”

“這才是我們軍隊應有的氣質!”

“一定要評他們一等!”

“報告長官,看旗幟應該是留學生2班的。”其中有一名副官回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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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真快,又到了週二的社團活動日。看著空蕩蕩的教室,緒恩一臉無奈的表情看著保羅,“我們就不能再招點人嗎?”

保羅自個兒打著譜,沒好氣地說:“學校規定招募的時間已經過了,現在人都被搶光了,哪裡還有人,黃花菜都涼了。。。”

緒恩想了一會兒,一把搶過保羅手中的棋譜,“作為新任社團團長,我和你說正經的呢,眼下會員人數太少就是我們社團最大的危機。”

保羅被拿走棋譜,也沒生氣,只是聳了聳肩,一副躺平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緒恩琢磨了一會兒,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我終於明白了,群眾基礎少就是我們會員少的原因。”

“什麼意思?”保羅一臉懵逼。

“說白了就是會下國際象棋的人太少。”

“那有什麼辦法呢?這年頭閒的沒事幹下象棋的人確實不多。”

“找到病因就可以對症下藥了”,緒恩有些得意地舉起了手中的一個象棋王后,對著保羅說道:“我們可以打個擦邊球,逆向思維下。”

“什麼意思?”保羅繼續一臉懵逼,他感覺腦子不夠用,完全跟不上對方的腦回路。

“我們搞點高檔好看的棋子到學校擺攤去賣,可以送免費4節國際象棋基礎課”。

緒恩此時自我感覺不要太好,學校貴族子弟不少,賣棋子賺點小錢補貼社團小金庫外,還能打著免費上課旗號招募新社員,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嘛馬,我真特麼太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