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高風險，高收益

“啊！！”

剛拿起罐頭還沒來得及處理，尖叫又一次響起，蕭晟七痛苦地閉了閉眼，深呼一口氣，走到廚房門口。

青年已經穿好浴袍，不知道什麼時候挪到肖磊身邊，正跟拎小雞一樣拎著肖磊。他手裡緊緊握著一塊餐具碎片，正移動著在肖磊脖子上比劃。

“哎，你。”蕭晟七出聲叫住青年。

青年聞聲望過來，臉上沒有表情，一雙大眼睛空洞漠然，看著有些詭異。

“湊合玩兒玩兒得了，先別弄死，我還有點兒用，用完再給你玩兒。”

打量著青年的神情，蕭晟七語氣溫和，帶著點兒商量的意思，如果可以，他不準備讓青年跟肖磊癱在一起。

聞言青年原地沒動，他就這樣盯著蕭晟七瞧了一會兒，就在蕭晟七皺起眉頭，準備過去的瞬間，一碎片劃開了肖磊的胳膊。

“啊啊啊！！！”肖磊再次發出尖叫。

“還挺聽話。”

抱肩靠在門上，蕭晟七挑起眉毛看著青年動作，哼笑一聲，隨後有些嫌棄地看了眼化身慘叫雞的肖磊，思考著關上了廚房的門。

“也不知道隔音怎麼樣。”

停下動作站了一會兒，聽著外面越發慘烈地叫喊，蕭晟七有些失望。

還是得儘快完成任務，讓這孩子趕緊把肖磊處理掉，不然確實有點兒吵。

低頭不死心的研究研究包裝上的說明，蕭晟七想了想，彎腰從櫃子裡翻出一個鐵鍋架在灶臺上，擰開旁邊的煤氣罐試了試火，能用。擰開水龍頭，有新鮮的水湧出來。

全球異變快十五年，自來水公司早已經消失在歷史中，現在抽出來的水，大機率是肖磊從附近某種變異生物那裡偷的，他很擅長這些，他在實驗室時主要的研究方向就是遮蔽。

這水只能說新鮮，不能說乾淨，沒人知道里面會不會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毒素或變異寄生蟲，不能直接使用。

象徵性地洗乾淨手，蕭晟七給鍋裡接了些水，架在火上煮起來。

高溫可以殺菌，養母曾經說過，全球異變前有不少百年老店，他們保留湯底的方法就是一直煮，一屁股坐在切菜臺上，蕭晟七點燃了煙。

不知道罐頭有沒有變質，也不知道煮熟變質的東西有沒有作用，但聊勝於無，這是他的心意。

就算沒作用也問題不大，那個青年明顯是變異人，他算是改造變異人，他們都不會受食物變質這種問題的影響，至於肖磊，他自己肯定有辦法。

“系統，開始完成新手任務。”

【新手指引期間，選擇大眾化、易接受的食品更能提高任務成功率，請宿主做好準備再開啟任務哦。】

“做好了，開啟任務。”

【真的嗎？宿主。】

“準備完畢，開啟任務。”

【不再考慮考慮嗎宿主。】

低聲悶笑幾下，蕭晟七彈彈菸灰，眯起眼睛：“沒什麼可考慮的，讓肖磊認可我的選擇很難，但他很愛吃罐頭。”

【可……】

“好了好了，”蕭晟七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我現在就兩個食客，很珍貴的，萬一再耗一會兒死一個就麻煩了。不過系統，重複任務要求。”

【新手指引任務對宿主的挑戰難度沒有要求，請品嚐任意菜品，將其分享給2位食客，成功引導食客食用推薦菜品視為任務成功。】

“有沒有隱藏條款？”

【任務要求已明確。】

“OK，那就是沒有。罐頭是成品，容錯率高，如果是我自己做反而容易節外生枝。”

【明白了宿主！高風險高收益，搏一搏單車變摩托，開啟新手任務！】

“？”

【當前任務限時30分鐘，推薦菜品-鯡魚罐頭！任務已啟動，計時開始，請宿主把握時間，儘快完成！】

高風險？一個魚罐頭，哪兒來的高風險？

蕭晟七鎖緊眉頭，覺得有些怪怪的。

【任務失敗存在懲罰機制，祝宿主旗開得勝，圓滿完成任務！】

“還有懲罰？！”蕭晟七大驚失色。

【針對惡意違反系統規則的宿主，系統有權指定相應懲罰機制。】

“嘖，這可不行，”摸摸下巴，蕭晟七笑眼彎彎，他彈去菸灰，起身走向廚房門口，口中喃喃自語，“果然還是先跟他們商量一下，打個預防針……”

【加油！】

推開廚房的門，消瘦的青年還蹲在肖磊旁邊，他的目光在蕭晟七開門的瞬間轉移過來，整張臉都愣愣的。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蕭晟七總覺得自己在這張木然到呆滯的臉上看到了些許疑惑。

“……一會兒我會給你拿點兒東西，不會比你在底下吃的更差，但我需要你們兩個都吃下去，”

聞言青年歪了歪頭，似乎在思考蕭晟七的意思。

“別擔心，我也會吃。”不太確定青年知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吃的是什麼，但保險起見，蕭晟七還是給出了承諾。

青年想了想，片刻，他低頭看向肖磊，露出一個認真思索的表情。

肖磊蜷縮在地上，臉上溼漉漉的，滿是淚水、汗水、鼻涕、唾液的混合物，再不見之前從容的模樣，他上身的淺色襯衫已經被血液浸透濡溼，兩條腿詭異攤開，看起來怪怪的。

“……你們……要幹什麼……”難為他還清醒著，肖磊大口喘著氣，痛苦地抬起頭，眼中滿是狠毒與怨恨。

“嘖嘖嘖，”溜達到肖磊面前蹲下，蕭晟七有些感慨，他打量著肖磊的身體，目光冷靜，就像在看一塊待價而沽的豬肉，“大哥，餓不餓？我可以給你拿些東西吃，代價是，希望你能安靜的，乖巧的，嚥下去。”

沙啞殘破的聲音戛然而止，肖磊心中疑竇叢生，他將視線移動到蕭晟七臉上，更加警惕地觀察揣摩蕭晟七的意思：

難道他想毒死我？不，不會那麼簡單……

猛然想到什麼，肖磊原本不耐疑惑與痛苦交雜的面容徹底僵住。

“瘋子！你他媽的瘋子……啊！”肖磊突然爆發，似乎是不滿肖磊的態度，青年抓住肖磊的頭用力慣在地上，動靜大得蕭晟七側頭看了青年一眼，有些驚訝。

“我x你媽的蕭晟七！你殺了我！！我X你……”肖磊拼了命的掙扎，嘴裡不斷髮出激烈辱罵。

“別光說不練，來，脫褲子，從這兒開始。”心情莫名變好，蕭晟七快要憋不住笑，他胸腔悶悶顫動，玩兒心大起，假模假式抬起手，朝肖磊褲腰伸去。

肖磊渾身顫抖，將死的恐懼與身體的疼痛讓他精神緊繃到極點，終於，在褲子被拽下去的瞬間，恥辱與恐懼感到達頂峰，心中猜測破口而出：“我X你媽的！蕭晟七你個王八蛋！你想吃老子！狗孃養的！你他媽不得好死……”

“梆。”

青年抓著肖磊的腦袋又是一磕。

這一下讓肖磊身心都到達極限，他終於倆眼一翻，暈了過去。

再也憋不住，蕭晟七扶著胸口朗笑出聲。

半晌。

好不容易平復好情緒，蕭晟七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他咧著嘴，呲著牙，滿足與愉悅充斥胸口，他現在快樂得超過了逃出實驗室的那一瞬間。

“原來他也知道怕。”

【宿主，他為什麼會覺得你要吃他？】

“因為他是個老王八蛋，而且做了很多錯事，在他眼裡，弱者是強者的口糧，人也可以是食材。”

【宿主也這麼認為嗎？】

“也許，不過要分情況，生命沒有高下之分，人其實也是動物的一種。”

【那宿主也是老王八蛋嗎？】

蕭晟七悶笑起來，片刻，他表情一肅。

“走，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