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隆慶道君
家族修仙:從聖火令開始 青竹紀年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等到增援隊伍來的時候,原本臉上露出笑容的三教弟子們卻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破空而來的科道一途道士們,竟然將刀口對準了自己。
期盼而來的隊友突然間調轉槍成為對面的助力,一時之間卻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不少弟子口含鮮血怒罵道:
“反了反了都反了。”
又有人含恨而死,臨死之前道:
“果然科道一途不能相信。”
就連那些長老們都以為對面是來救火的,萬萬沒想到他們是來點火的,這把反叛的火越燒越旺,越燒後果越是驚人。
九天應元府。
第18代天師坐在高臺之上。
高臺下面是各個司的司長,道政司、道律司、內務司、衛道司、傳法司,以及鎮妖司、神宗司、除魔司、攝鬼司等各司司長。
這些都是三教內長老。
此時整座宮殿都已經亂成一團,隨處向遠處眺望,熊熊火焰已經從山腳一直燒到了半山腰上,敵我雙方激烈的交戰聲,愈來愈清晰可辨。
天師清楚地看到。
戰火四處蔓延,現在已經越過了玉林觀、乾坤臺、古丹井、風雷塔,馬上就要到達天門群峰,只要再穿過渡仙橋、紫煙石。
就會來到龍虎殿以及詹碧雲藏竹之所。
最終殺到九天應元府。
此時同樣站在這寬廣大殿之上的,還有科道一途的道尊以及他身邊各部尚書和侍郎,雙方原本計劃在這裡議事。
兩派剛剛碰面時外面一切都很靜謐,當情況發生了變化,這大殿之內立刻也亂作一團,而等到那些身穿藍色道袍的道士們,揮刀砍向三教弟子時。
大殿內的道尊也猛然出手。
同一時間他身邊的道人們已紛紛開始攻擊。
一道紅光在道尊手上驟然出現,朝那天師飛去,這赫然是一件先天靈寶攝魂錐,由於距離太近大家又都沒有防衛之心。
不管是天師還是下面各司司長都被攻擊到,只是有的沒成功,有的成功罷了,當然全場的焦點突然聚集在天師身上。
很不幸地他被偷襲成功。
先天靈寶,果然與眾不同。
面對這一驟然發難,三教一派從長老到天師都顯得有些茫然,這完全是出乎所有人意料,所以受到重創的天師眼神中透著暴怒和難以置信。
開口道:
“道尊你在做什麼?”
一擊得手的道尊看見天師還有些冥頑不靈,無法接受自己判出道門的舉動,表情有些輕蔑,眼神卻帶著一絲陰冷:
“我要做什麼?”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句話,而是用行動展開了有力的說服,又是一件先天靈寶朝那天師飛了過去,卻是一道黑線。
近距離看才發現這黑線是由密密麻麻的黑蟲組成,這也是道尊豢養的九轉噬心蠱蟲,儘管天師已伸出了防備之心,卻還是讓些漏網之蟲沒入體內。
就在雙方打鬥正酣時。
大殿之外又出現了一道身穿黃色道袍的虛影,就在下一個瞬間出現在天師身旁用一個手掌將他緊緊捏住。
這人正是張角。
原來道尊早就與張角簽署了攻守同盟協議,此刻雙方再次合力就是為了剿滅天師,更是要將這三清山上的三教弟子屠戮殆盡。
雙方的聯合早在一百年前就開始。
終於在此刻達成了合作巔峰。
那天師身體內中了蠱蟲,原本就已經遭到了重創,再加上張角暴起發難,很快他就有些支撐不住,看著天師身上靈氣波動越來越淡。
下面的三教弟子臉色愈發驚恐,幾位長老立馬想要轉身救援,卻硬是被冒出來的一些妖道與那幾位尚書聯合阻攔。
不過就當這天師隕落時,道尊與張角二人才發現原來對方竟然只是一個分身,難怪滅殺得如此輕鬆容易,只是真正的天師在哪裡?
道尊又驚又怒。
畢竟打虎不成就要反被虎傷。
這一次他聯合張角為的就是將天師一舉拿下以絕後患,儘管先前再三試探卻都沒有發現原來只是一個分身,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而那些長老們也同樣發現原來死去的不過只是一個分身,也不再玩命要回去救援,反而抱團往外突圍想要儘量衝出去求生。
道尊與張角互視一眼,均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凜冽與肅殺,彼此抱這都是斬草要除根的心思,既然偷雞不成蝕把米,沒能將天師剷除掉。
那麼只能殺殺這些各司的長老洩憤,再者這些人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反擊力量,若是放任他們逃出去,卻始終是心腹大患。
必須除而後快。
……
農莊。
閒雲子被一把利刃刺穿了心臟,其實他有想過跪下投降,可對方根本不接受他們這些三教弟子的投誠,所以他死的時候眼睛始終無法閉上。
圓滾滾的甚是駭人。
只可惜魂魄剛剛逃出身軀就被那黑神像隔空抓住,然後像吃豆子般將這魂魄吃下去,至於其他幾位徒弟也都逃不開身死道消的下場。
甚至就連魂魄也如師傅一樣成為黑神像的盤中餐,同樣的場景也發生在三清山各處,當然紫霄宮的一面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可誰都知道三教是徹底完了。
水秀拉著郭靜江小心翼翼地往三清山外逃去,天牢位置是放在山裡最偏僻地方,此時那些妖道和科道一途的道士們還沒有來得及殺到這裡。
就在半個時辰之前。
郭靜江有些發愣,他很久沒有牽過水秀的手,特別是被對方主動牽起那瞬間,他感覺好像回到了從前,兩人剛剛相識那一刻。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水秀見他站在原地發呆又傻傻不動,滿臉都是焦急之色,就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你這歪道士,外面早就喊殺一片,我好心過來拉你走,你還跟個石墩子似的杵在這裡不動,真是想狠心害死我們兩人。”
郭靜江臉色微紅有些訕訕道:
“秀兒。”
他已經很久沒有說出這個名字了,水秀道姑聽了之後也微微失神,這些年她修為大成,又成功晉升了在教內的職務品級。
別人誰不尊稱她一聲水秀司長。
又有誰敢稱呼她秀兒?
郭靜江也瞧出了她臉色上的端倪,此刻他也恢復了心境,如往常一般緩緩開口道:
“道門近萬年都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這確實太聳人聽聞,可為什麼秀兒對護山大陣如此缺乏信心,不相信這波叛亂會不會很快平息下去?”
聽著心上人溫柔地喊著自己秀兒,水秀也不禁心神一陣盪漾,對於郭靜江提出的疑問,她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實話。
“天師跟著上清聖人一起走了。”
“這裡只留下一個分身。”
“所以肯定抵擋不住的。”
她這一番話卻是石破天驚,對於郭靜江而言彷彿一個晴天霹靂,差點沒讓他一口氣給暈過去,眼看著他身形一晃好像要倒在地上。
水秀立刻緊緊抱住。
不知不覺間兩人竟有了肌膚之親,不過雙方到底都不是一般人,郭靜江吃下一顆水秀餵給的靈神丹後,略微打坐調息片刻,又恢復了精氣神。
他也不再繼續追問這事到底秀兒是怎麼知道,又或是哪怕天師不在為什麼三教必敗,這些都已經不是太緊要的問題了。
他相信水秀的判斷。
所以也不再廢話,立刻跟著水秀一前一後往山外飛去,兩人一口氣逃出去上千裡,直到只能隱約看見火光才慢慢放緩了腳步。
天馬上要亮了。
兩人在崇山峻嶺之中並肩走著,水秀這才將她知道的秘密娓娓道來,原來她這一脈正是天師的親傳弟子,彼此之間聯絡極為緊密。
只是她也不知為什麼天師要跟著上清聖人一道離去,水秀師傅駕鶴西遊之前給過她囑咐,就是一旦三清山一旦出現了叛亂,必然是無法阻攔的。
必須當機立斷逃命。
原本她也有些不信,可當下一任道君繼任者不是道尊而是名不見經傳的郭嘉時,水秀已經開始著手做了準備。
畢竟對道尊而言,早就對道君大位虎視眈眈,原本捨我其誰,結果卻是花落旁人,他心裡必然不服,肯定會有所動作。
再加上師傅臨死前的諫言,水秀當機立斷,自然知道該怎麼做,第一步就是將心上人郭靜江弄出來,至於她背後的家族。
也早就通了氣,提前一步讓大部分子弟離開。
所以對於這場叛亂,其實在三教高層心中有不少人是隱約能夠猜到一二,儘管各位長老留在了這裡,可他們背後的家族和子侄大部分已提前離去。
只可惜就苦了中下層弟子。
比如玉林觀和各個農莊。
他們事先沒有收到任何訊息,再加上早就對道門的強大形成了依賴,所以至此也想不到會出現叛亂,會出現在三清山上。
大戰過後。
道尊和張角坐在紫霄宮內,彼此開始進行著分贓謀劃,至於外面已經有弟子開始有條不紊的手勢,只見張角哈哈大笑道:
“恭喜道君!”
他已經不再稱呼道尊,開口就是道君,事實上沒了聖人,也沒了天師,再也沒有誰能夠阻止住道尊心中的野心。
儘管他修身養性功夫早就爐火純青,此刻也忍不住心中微顫,指尖竟在桌面上緩緩抖動,對於這一刻他朝思暮想了無數年。
似乎好像終於要在此刻美夢成真。
面對張角的恭維,他強制鎮定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回覆:
“道長這話說得有些早了,眼下雖然也沒了絆腳石,可是聖人任命的新道君卻還在那裡,這世上又不可同時出現兩位道君。”
說把他嘴往西邊一歪,想要表達的意思非常明顯,就是西洲那裡剛繼位的道君還沒有除掉,眼下就忙著慶祝尚有些為時過早。
對於道尊這番舉動,張角依然爽朗笑道:
“那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輩罷了,才踏入修行界多少年,又能有多高深的道行,從資歷與輩份上更是與道君相差甚遠,道君真的是多慮了。”
道尊為人處事向來謹慎,對於張角託大的話,他只是淡淡回覆了一句:
“張天師要可知,五百年前你只不過是一練氣期的修士,要不是有這機緣得到了神道力量,你又怎會達到天師地步?”
說到這裡,他又隨意看了對方一眼。
“能晉升到跟我分庭抗禮的地步?”
張角聽了這話,笑容一滯。
這道尊說得確是事實,既然他能有這份機緣,在這500年內,將修為提升到了能堪比道尊的地步,那能背上新聖人傳位的新道君。
又怎不會修行至同樣的境界。
須知對方也修煉了足足500年,張角可以看不起郭嘉,也可以完全不需要了解對方,但他不能看不起上清聖人。
道尊看到他臉色一僵,才雲淡風輕道:
“行百里者,半於九十。”
“張天師想必曉得聖人的手段,既然那小子得了上清聖人的認可,想必不會是無名之輩,特別是對方還有著大義名分。”
說到這裡,他神色有些凝重。
“我們才不得不防。”
“更要小心對待才是。”
張角聽了這番話,神情也恢復了自然,
“道君所言極是。”
只是嘴裡卻依舊恭恭敬敬稱呼對方為道君,這可是事先與對方約定好,事成之對方晉升為道君,同樣封自己為天師。
太平洋也洗白。
不再是妖道。
當然九天應元府從此不復存在,這天下只有紫霄宮一位領袖,不過對於媾和的代價,道尊也著實付出了不少。
不過儘管西洲還有著一位道君繼承人。
可紫霄宮的道尊已迫不及待準備在一年後,舉辦道君繼位大典,對他而言已經沒有時時間再去等待,更何況他也認為無需再等。
至於當夜那場廝殺。
對於上半夜的敢於反抗的三教弟子一律殺無赦,對於下半夜見到大勢已去還在纏鬥,直到天亮前都不肯投降的三教弟子。
道尊決定盡數砍殺。
因此哪怕一年後。
乾坤臺上依舊處處還留著斑駁血跡,畢竟修道之人的血液一時半會兒也很難擦拭乾淨,一股股揮之不散的煞氣在乾坤臺上盤繞。
這繼位大典顯得有些冷清。
應該是要做一做法事了。
道君心裡想到。